2019中国儿童早期发展研究报告.pdf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座 4层，100013 中国儿童早期发展研究报告 2019 北京三一公益基金会 2020.04 i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目录 I. Why ECD: 为什么关注儿童早期发展 . 1 1 科 学 研 究 表 明 ： 儿 童 早 期 发 展 为 个 体 发 展 与 社 会 繁 荣 奠 定 了 基 础 . 1 1.1 脑科学与神经科学发现，生命早期是大脑发育的窗口 . 1 1.2 社会经济学研究发现，早期干预对个体与社会均有正向影响 . 3 2 儿 童 早 期 发 展 重 要 性 获 得 全 球 关 注 ， 投 入 不 断 增 强 . 8 2.1 从共识到倡议：儿童早期发展是面向未来的投资 . 8 2.2 可持续发展议题：儿童早期发展是多个目标的实现基石 . 10 2.3 复杂性中蕴藏的全球机遇 . 13 3 问 题 在 于 不 平 等 ： 儿 童 早 期 发 展 不 良 的 鸿 沟 和 风 险 . 18 3.1 儿童早期发展不良是全球性的问题 . 18 3.2 儿童早期发展不良风险 的归因 . 20 4 反 思 与 小 结 . 23 II. Why China: (为什么要 )着手解决中国儿童面临早期发展不良风险的问题. 25 1 大 量 儿 童 面 临 早 期 发 展 不 良 风 险 是 中 国 的 大 问 题 . 25 2 中 国 农 村 儿 童 面 临 更 大 的 早 期 发 展 不 良 风 险 . 25 2.1 中国儿童营养与早期发展水平 . 25 2.2 中国儿童早期刺激与早期发展水平 . 27 2.3 中国儿童养育环境与早期发展水平 . 30 2.4 农村儿童更容易陷入早期发展不良风险 . 34 3 中 国 儿 童 早 期 发 展 不 良 风 险 的 原 因 分 析 . 36 3.1 儿童营养不良的发生原因 . 36 3.2 中国儿童早期发展中刺激不足的发生原因 . 36 3.3 中国儿童早期发展中养育环境不利的发生原因 . 37 3.4 小结：改善养育人行为，是解除儿童早期发展不良风险的关键 . 38 4 反 思 与 小 结 . 39 III. Why Now: 儿童面临早期发展不良风险的解决情况和机会 . 41 1 中 国 问 题 解 决 现 状 . 41 1.1 政策动向与趋势 . 41 1.2 商业部门动向与趋势 . 46 1.3 社会组织动向与趋势 . 48 2 国 际 经 验 和 案 例 . 53 3 三 一 基 金 会 的 行 动 . 55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原创声明 本报告由北京三一公益基金会创投资助团队出品，报告撰写工作由创投资助总监沈丹玺统筹，高级项目官员向思、项目官员郭琳主笔，项目官员严钎亦对报告成文做出重要贡献。同时感谢实习生张开羽参与报告修订。 报告中凡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未发表的成果、数据、观点，均已注明出处。 如需引用或转载本报告，请注明出处，但请勿将本报告用于商业目的。对于未经三一基金会允许，将本报告内容用于商业目的的行为，三一基金会将保留追责的权利。 1 / 56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I. Why ECD: 为什么关注儿童早期发展 儿童早期发展是指从孕期到儿童 8 岁的阶段，儿童在认知、身体、语言、动作以及社会情绪等方面的全面发展1。 过去三十年的科学研究证明，积极的早期经验，有助于儿童更好地形成基本能力，降低成年后失败的可能性。 0-3 岁是大脑发育敏感期，是人生能力形成的基础时期，也是儿童最易受负面境影响的时期。因此，本文将重点探讨儿童 3 岁以前阶段的发展。 1 科学研究表明：儿童早期发展为个体发展与社会繁荣奠定了基础 1.1 脑科学与神经科学发现，生命早期是大脑发育的窗口 生命早期是大脑快速发育的阶段。 新生儿的大脑包含最多的神经元细胞，从分娩前 4 个月到出生后 40 个月，约 80%的基础能力在此阶段形成（图 1）。在儿童 2 岁以前，每秒约有 100 万个神经元细胞突触建立连接，是成人时期的两倍。在儿童 3 岁时，大脑重量的 80%已经形成。若部分儿童没能在早期按此正常速度建立神经元突触的连接，这意味着其与同龄人大脑结构发育的差距已经拉开。 1UNICEF, World Bank, WHO, Nurturing Care for Early Childhood Development. 2018. 2 / 56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图 1：个体的能力发展与生命周期2早期大脑结构发育为更高级能力的发展打下基础。 早期发育不良除了对认知能力发展有影响，还会妨碍独立意识、社会认知、情绪控制等非认知能力的发展，而这些正是儿童更好地适应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社会、获得人生成就必须具备的核心能力。这些能力并非与生俱来，每个人都能通过练习和经验积累来发展它们。研究发现，上述核心能力的获取与学习建立在 0-3 岁阶段形成的基本能力之上，且产生的效应将会延续到下一代3-4 。 儿童的早期经验是刺激大脑发育的关键。 行为遗传学家的研究发现，基因和环境的互动决定大脑的发育水平5，儿童从环境中获得的早期经验能够影响基因是否表达以及如何表达，进而塑造儿童的能力和发展6-7 。特别是在 0-3 岁期间，积极的早期经验对儿童发展有关键的影响，不利经验则会干扰儿童的大脑发育、情感依恋和早期学习。 生命早期，大脑的可塑性最强（图 2）。越早为儿童创造积极的早期经验，越有利于儿童的大脑发育。对于大脑发育已经落后于平均水平的儿童，越早投入干预，就越容易修正大脑发育轨迹，反之则越艰难 。 2Thompson, R.A., 371(9610):4116. 13Gabriella Conti, James Heckman, and Rodrigo Pinto THE HEALTH EFFECTS OF TWO INFLUENTIAL EARLY CHILDHOOD INTERVENTIONS, heckmanequation/assets/2017/01/Conti_Heckman_Pinto_EJ.pdf. 5 / 56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20%，而对照组没有变化。在 0-2 岁期间接受 Atole 补充，每年工作时间更短，显著提高了每小时工资，每小时提高 0.620.67 美元。可见，早期营养改善会使成人拥有强壮的身体、更好的体力劳动能力，以及更好的教育水平及认知能力等更好的人力资本。 针对遭遇早期不利环境的儿童进行干预，可提高其成年后的收入水平。 在牙买加进行的家访项目随机干预试验追踪研究发现，遭遇早期不利境况的儿童接受早期发展服务后其成年后收入水平能增长 25%14。 牙买加家访项目随机干预试验研究 1986-1987 年间，项目在牙买加针对生长迟缓婴儿提供营养干预，同时提供社会心理早期刺激。具体干预中，包括社区卫生工作者每周进行家访、为家长培训育儿技能，以及鼓励母亲与婴儿针对认知和社会情感技能开展亲子互动。 对 129 个样本中的 105 个样本在 20 年后进行回顾，发现其收入提高了 25%，足以帮助他们拉平与基线时非发育迟缓的对照组（跟踪回顾了 84 个样本中的 65 个）的收入水平。 儿童早期干预对社会的积极影响： 提高学业完成率，提升人口素质。 以处境不利儿童早期干预的代表项目佩里学前项目为例，经过社会经济学专家追踪，发现试验组比对照组学业完成率提高了 30%15。 提高社会就业率。 试验组比对照组就业率提高 1 倍16。 降低社会福利救济人数。 佩里学前项目研究发现成年后接受福利救济的人数，对照组多于试验组 1 倍17。 降低犯罪率，促进社会稳定。 佩里学前项目的追踪结果显示，试验组比对照组暴力犯罪减少了 65%18。 14Gertler P, Heckman J, Pinto R, et al. Labor market returns to an early childhood stimulation intervention in Jamaica. Science. 2014;344(6187):9981001. 15詹姆斯.J.赫尔曼 美.幼儿经济学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17 年 2 月. 16詹姆斯.J.赫尔曼 美.幼儿经济学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17 年 2 月. 17詹姆斯.J.赫尔曼 美.幼儿经济学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17 年 2 月. 18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 Quality and Access Pay Off. heckmanequation/resource/early-childhood-education-quality-and-access-pay-off/. 6 / 56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佩里学前教育计划研究 佩里计划的目标是为出生于不利环境的儿童创造良好的条件，提升儿童智力、社会性、情感的学习和发展。 该计划从 1962 年开始，对 123 名儿童 3 岁起的智力、成绩、社会情感发展状况进行追踪记录，直至 4 年级，又在 19、27、40 岁时回访，跟踪其犯罪记录、收入水平等。项目利用随机对照试验，对其中 58 名儿童进行干预，结合家访和中心指导，培养自主性、建立教师与养育人19(英文 Caregiver, 本文统一译作养育人 )之间的联系、推动养育人参与儿童发展。 追踪研究发现，试验组儿童受教育水平更高，接受特殊教育的几率降低，薪酬更高，住房拥有率更高。 相比对照组，暴力犯罪减少了 65%，就业率提高 1 倍，接受福利救济的人数是对照组的 1/2。 更多研究显示，投资于儿童早期发展是回报率极高的人力资本投资。 投资越早、经济回报率越高。 基于前面提到儿童早期干预对个人及社会带来的多种回报，以 Heckman 为代表的经济学家进行了测算，发现儿童早期发展阶段每投入1 美元，年度回报值为 4.1-9.2 美元，在美国，这一回报在 7-16 美元之间。投资儿童发展也比投资青年和成人教育培训更有效，学校教育阶段和成人继续教育阶段的投资回报分别只有 2：1 和 3：1( 图 4)20。 19养育人：指与孩子关系最为密切的人，负责照顾孩子日常，并提供支持。养育人主要包括：父母、家人和其他家庭里对孩子有直接责任的人；以及家庭以外的照护人员，例如日托中心员工。来源：Nurturing Care for Early Childhood Development. UNICEF &World Bank & WHO. 2018. nurturing-care/. 20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中国儿童发展报告 2017.P11. 7 / 56 86-10-62658131 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东街 11号，雍和宫壹中心， B8 座 4层，100013 图 4：人力资本投资在不同阶段的投资回报比21综合干预的投资回报率更高。 虽然综合的儿童早期教育项目成本较高，但也具有更高的投资回报率22。以北卡罗莱启蒙项目（ ABC）和北卡罗莱回应性教育方法（CARE ）项目为例：和单方面的干预不同， ABC-CARE 提供了综合的发展资源，包括营养健康、回应性照护及早期学习；同时，后续研究从更全面的人类发展维度进行了跟踪（相比之下，佩里计划的跟踪则缺乏关于健康的维度），发现在多个维度都产生积极效益。 两个项目的最新研究结果表明，干预手法综合的 0-5 岁儿童早期发展项目能带来13%的年度投资回报率，比仅服务于 3-4 岁儿童学前教育的佩里学前计划产生的 7%-10%回报率更高。 北卡罗莱启蒙教育项目231972-1982 年期间，项目面向出生于不利环境（贫困和受教育程度低）的 111 名 0-5 岁儿童（98% 为非裔美国人）进行干预，干预年龄为 4.4 个月， 5 岁停止干预。 干预采用综合的模式，一是通过托育中心提供的保育和早期学习服务，提高儿童认知和行为能力；二是关注儿童营养状况和医疗保健，为儿童提供免费的儿科护理。 评估从项目开始后进行， 0-8 岁时对父母属性、家庭结构、社会经济地位、母亲和婴儿的健康等指标进行评估，同时收集儿童的人体测量数据， 8 岁以后在 12 岁、15 岁、 21 岁及 30 岁时对上述数据以及认知能力、教育表现等进行追踪，在 35 岁时加入了全面的健康调查以及犯罪活动详细记录收集。研究发现，项目对儿童的智商水平（短期）和成绩有积极的效果；降低了接受特殊教育和留级的几率；到 30 岁时表现出更好的身体健康状况。 21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 中国儿童发展报告 2017.P11. 22Theres more to gain by taking a comprehensive approach to early childhood development.heckmanequation/assets/2017/01/F_Heckman_CBAOnePager_120516.pdf. 23Gabriella Conti, James Heckman, and Rodrigo Pinto the Health Effects of Two Influential Early Childhood Interventions.heckmanequation/assets/2017/01/Conti_Heckman_Pinto_EJ.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