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降成本”总报告.pdf

1 降成本与实体经济企业高质量发展 2019 年“降成本”总报告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2019 年“降成本”综合组 2019 年 10 月 2 一、企业成本情况分析：基于线上调查与实地调研 . 6 （一）财科院 降成本调研基本情况说明 . 6 （二）企业成本变化主要特征分析 . 9 1在大规模降税降费政策推动下，多数企业税负明显下降 . 9 2企业诉讼费金额 逐年增大，占营业收入的比重 呈上升趋势 . 13 3企业融资规模不断上升，短期贷款利率持续下降，长期贷 款利率不断上升 . 13 4营商环境优化成效明显，企业最期待提高政策和规章制度 的公开透明度 . 16 5企业人工成本不断上升，物价隐性上升是主要原因 . 20 6企业物流成本上升，人工成本上升是其主要影响因素 . 23 7企业原材料成本上升明显 . 25 8企业用能用地成本增速明显回落 . 26 9企业杆杆率基本稳定，应收账款周转率增速有所下降，毛 利率和总资产报酬率有所上升，企业综合成本费用有上升趋势 . 27 10科创类企业百元营业收入中的成本略有下降，同时费用有 所上升，研发支出持续上升 . 31 11贸易环境不确定性尚未对我国进出口贸易产生实质性影响， 但外向型企业成本已经感受到成本压力，各地相继出台稳外贸 和稳外资的政策 . 32 （三）小结 . 35 3 二、对 2016 年以来降成本政策的初步评估 . 36 （一） 2016年政府启动降成本的宏观背景 . 37 1进入新的发展阶段，结构性矛盾突出，必须从需求侧改革 转向供给侧改革 . 37 2降成本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 “三去一降一补 ” 实质上要解决的都是成本问题 . 38 （二） 2016年以来降成本政策及落实情况 . 39 1围绕实体经济，分阶段设定政策目标 . 39 2降成本政策的主要着力点与推进情况 . 40 （三）政府降成本政策取得的成效 . 52 1抑制 企业成本的快速上升，缓解了企业转型升级 的困难 52 2配合 宏观调控政策， 有助于 保持 宏观经济平稳运行 . 54 3营商环境有所改善，制度性交易成本 压力有所缓解 . 56 4在一定程度上倒逼了财税体制改革 . 57 （四）对 2016年以来降成本政策的总体评价 . 58 1降成本是一项创新性政策，抓住了当时经济发展的主要矛 盾，基本实现了预定目标 . 58 2在政策手段上，综合运用政策式降 成 本与改革式降成本二 种做法，但改革式降成本仍有待进一步强化 . 59 3政府在推进降成本的过程中，需要注意减少政策系统性不 强，政策变动频繁，企业主动降成本意识不足等不利因素，推 动形成降成本的合力 . 61 4降成本仍要继续，随着我国进入高成本阶段，政府需要大 4 力推进全面 创新，从根本上化解高成本压力 . 62 三、降成本：要从 “主要靠减负 ”转向 “主要靠创新 ” . 63 （一） 创新是降成本的必由之路 . 64 1我国经济 进入高成本发 展阶段，内外部风险因素叠加，企 业成本压力巨大，需要创新 . 64 2创新是降成本的前提 ，创新能够持续提供降成本动力 . 65 3降成本需要政府、企业同步协同创新，形成合力 . 65 4创新是降成本政策质的上升，是 高质量 发展 的必然选择 67 （二） 降成本从 “主要依靠减负 ”到 “主要依靠创新 ”转型的紧迫性 . 67 1 “减负 ”政策空间已大幅收窄，难以应对 新的降成本需求 67 2国内外各类 不确定 性 不断加大，创新转型迫在眉睫 . 68 3 政府已有的降成本思路和手段 难以完成降成本目标所需 69 （三）从 “主要依靠减负 ”到 “主要依靠 创新 ”转型的 基本问题 . 70 1需要尽快夯实实施降成本创新的基础 . 70 2降成本创新要注重整体性战略与布局，稳步推进 . 70 3降成本 创新要注重 整体成本的投入产出比，通过建立促进 形成全社会合理 成本结构的体制机制实现 . 71 四、对策建议 . 72 （一）基本思路 . 72 1要把降 成本融入到 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之中 . 72 2高成本发展阶段须通过全面深化改革，以政府的制度创新 带动企业创新， 形成降成本合力 . 73 5 （二）具体建议 . 74 1制度创新要将降成本与全面深化改革结合起来 . 74 2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要与持续优化营商环境结合起来 . 75 3降低税收负担要与完善财税体制改革结合起来 . 76 4降低不合理的人工成本要与社会领域的改革结合起来 . 77 5降低融资成本要与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结合起来 . 78 6降低企业用能与物流成本要与推动能源与交通运输体制改 革结合起来 . 79 7企业要通过 提 升成本转化率和附加值，有效对冲高成本挑 战 . 80 6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举世瞩目， 2010 年中国经 济开始并持续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正在跨越中等收入阶 段。同时，我们清醒地认识到近年来一些风险和不确定性在逐步 增加，人口红利消退带来社会风险，生态环境承载能力弱化带来 环境风险，实体经济不振诱发的金 融风险，中美贸易战不断升级 带来外部不确定性，政府 不当干预同样带来政策不确定性，这些 内外风险和不确 定性相互叠加，最终都会传导到成本上。如何更 好地为企业降成本？这是中国高质量发展时代所面临的一个重 要挑战，简单地降低成本并非最优，最终要通过改革来实 现创新 发展， 上升 企 业产品附加值和竞争力，将高成本转化为高质量发 展。 一、 企业成本情况分析：基于线上调查 与实地调研 （一）财科院降成本调研基本情况 说明 2019年， 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以 “降成本与实体经济企业高 质量发展 ”为主题，连续第四年开展 “降成本 ”大型调研活动 。 基于 2016年国务院 48号文中提及的成本口径，对企业成本 情况进行 全方位、多视角的考察和分析 。 本年度调研采取 “1+5+1”的形式 进行，即成立 1个综合评估组、 5个专题调研组 （ 税费成本、融 资成本、民营经济营商环境、科创型企业成本、外向型企业成本 ） 和 1 个问卷 设计与分析 组 ，前六个组分赴各省市 （ 调研省份 19 个，调研市县 30个，座谈和走访企业 203家 ） 进行实地调研 （见 下图所示） ，问卷设计与分析组主要 负责 线上调查 设计并撰写分 析报告 。 7 图 1 2019年财科院 实地 调研省份城市个数统计分布图 线上 调查问卷包括九个板块、 35个大题 （部分包含子问题）， 涉及企业基本 情况，营商环境， 企业主要财务指标 ，原材料、人 工及物流成本，用能用地成本、融资成本、税费成本、其他涉企 收费、外向型企业成本等内容 ， 既有企业 微 观数据，也兼顾填报 者或企业的主观评价。 经过前期清洗和基于人工对比的再清洗 ， 本次问卷调查共获得有效样本 12175 份 ， 具体 分布如下图所示 。 8 图 2 2019年各省 回收 问卷 数量 统计分布图 从企业所在地区来看，总样本分布更加均衡：东部地区样本 企业最多，共计 3760家、占比 30.88%；中部地区相对较少，共 有 3618 家、占比 29.72%；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样本企业最少， 分别为 2608家（ 21.42%）和 2189家（ 17.98%）。 从企业规模来看，样本企业中中型企业最多，共计 5117家、 占比 42.17%；其次是微型企业，共 2869家、占比 23.65%；小型 企业和大型 企业最少，分别是 2509 家（ 20.68%）和 1638 家 （ 13.50%）。 从企业所有制来看，民营企业是有效样本的主体部分，共计 7716家，占比达到 63.38%。其次是国有企业，数量为 3331家、 占比 27.36%。除此之外，样本中集体企业、外资企业和混合所有 制企业的数量相 差不大，分别为 177家（ 1.45%）、 557家（ 4.57%）、 394家（ 3.24%）。 从所属行业来看，将近一半的样本企业属于制造业，其数量 和占比分别高达 5993家、 49.22%。 服务业 共计有 1226家，占比 9 10.07%。农林牧渔业和批发业分 别有 638 家（ 占比为 5.24%）、 636家（ 占比为 5.22%）。 总体看，问卷 样本分布较为均衡，有较好的代表性，为我们 进行科学、系统 的分析，合理评估过去三年 “降成本 ”相关政策的 实施效果奠定了有利基础。 （二） 企业 成本变化 主要特征分析 结合国务院 48 号文 各类成本内容 以及财 科院实 地调研情况， 下面 我们 按照税费成本、融资成本 、制度性交易成本（营商 环境）、 人工成本、用能用地成本、物流成本、企业经营成本 、科创型企 业成本以及外向型企业成本的顺序，分别来进行分析说明。 1 在大规模降税降费政策推动下， 多数企业税负明显下降 近年来中国开始了大规模的减税降费政策， 2018 年 减税降 费措施全年减负约 1.3 万亿元 ， 2019 年预计达到 2万亿 的规模。 减税降费政策效果反映在各个领域的数据中： 据财政部最新公布 的数据， 2019年 6月全国税收收入同比下降 6%， 18个税种中， 有 6个税种收入增速为负，减税政策涉及 的绝大部分税种收入同 比增速均为负值（见下图 3）， 其中 减税 “主菜 ”个人所得税收入同 比下降 30.6%。根据国家税务总局最新统计， 2019年上半年，我 国新增减税降费 11709 亿元。 2019 年上半年全国税收收入为 92424亿元，新增减税占全部税收收入 的比重为 11.2%。 10 图 3 2019年 6月各税种收入增速（单位： % ） 从实地调研情况看，多数企业对减税政策的获得感较高。其 中，北京市财政局企业对 2019 年增值税改革实施情况满意的企 业占比达到 98.5%。从行业看，制造业、建筑业、服务业企业满 意度分别为 97.8%、 97.5%和 100%。从企业规模看 ，大型企业、 中型企业、小微型企业满意度分别 为 97.1%、 100%和 100%。据 江苏省税务局对苏南、苏中大中小型企业摸底调研显示， 2019 年减 税降费新政将给 某 机械集团有限公司带来 2.8亿元 的税费减 免； 某 集团是一家全球性的智能终端制造商和移动互联网服务提 供商，据测算，仅制造业 增值税税率下降 3 个百分点这一政策， 预计就能给该企业减少 3个亿的税款。据北京市统计局近期的调 查显示，月收入 30000 元以下的被调查者对政策的满意度高达 90.9%；月收入在 1000020000元的组别获得感较强，感觉纳税 额下降的 占比近 87%，其次是月收入 10000元以下 的，认为税负 减轻的占比超过 82%。 从线上调查数据分析，可以得到下面一些结论： 11 （ 1）企业 “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 ”逐年下降 如 下表 1 所示，超过 6 成的 样本企业其 “企业 纳税总额占营 业收入之比 ”小于 5%，即百元收入纳税不足 5元。同时， 94%以 上的样本企业百元收入纳税不足 15 元。 2016-2018 年期间， “企 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之比 ”均值仅为 2.78%，且呈明显的下降 趋势。从区域来看，分地区看，东部地区企业 “企业纳税总额占营 业收 入的比重 ”占比最高，三年均值为 3.78%， 中部地区占比最 低，三年均值为 0.83%；从趋势上看，除中部地区 2018年较 2017 年有所上升呈上升趋势外，其他地区三年 “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 收入的比重 ”均呈明显的下降趋势。从规模来 看，中型企业 “企 业 纳税总额占营业 收入的比重 ”最高，三年均值为 4.94%，微型企业 最低，三年均值为 1.81%，二者相差 3.1.3 个百分点；从趋势上 看，除大型企业 “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 ”呈逐年下降的 趋势外，其他三类企业三年 “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比重 ”呈 倒 “V”走势。从行业来看，行业间 差距较大，比重最高的行业为 房地产业，三年均 值为 9.57%；比重最低的行业为软件与信息 服 务业，三年均值为 0.13%，两行业差距为 9个百分点以上。其中， 制造业三年均值为 2.17%。 表 1 样本企业 “企业纳税总额占营业收入的 比重 ”的分布情况 （单位： % ） 年度 5% 5%-15% 15%以上 2016 年 60.0 34.5 5.5 2017 年 60.4 34 5.5 2018 年 60.5 33.8 5.7 数据来源：财科院 2019“降成本 ”调研数据。 （ 2） “企业纳税总额占 综合成本费用 的比重 ”逐年下降 企业纳税总额占 综合成本费用 之比三年均值为 2.48%，且呈 逐年下降趋势 ，从 2016年的 2.86%降低至 2018年 的 2.24%。 从 12 区域来看，东部地区企业的纳税总额占 综合成本费用 之比最高， 比中部地区高出 2.43%。 从规模来看，小型企业的纳税总 额占 综 合成本费用 之比均值最高（ 3.1%），而微型企业的相应数值最低， 且呈现逐年下降趋势。从行业来看，不同行业的纳税总额占 综合 成本费用 之比差异巨大，最高的房地产业（三年均值为 9.61%） 比最低的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三年均值 0.15%）高出 9个百 分点。 其中，制造业三年均值为 2.67%。 （ 3）企业 “增值税占营业收入的 比重 ”逐年下降 如 下 表 2所示， 97%以上的企业其增值税与营业收入之比低 于 11%。其中， 2018年 87.1%的样本企业相应 比值小于 6%， 97.2% 的样本企业相应比值小于 11%。 同时， 2016-2018年 间，样本企 业的增值税与营业收入之比均值为 1.87%，且呈逐年下降趋势。 从区域来看，东部地区企业增值税与营业收入之比的均值最高 （ 2.63%），而中部地区的相应均值最低（ 0.46%）。从规模来看， 中型企业的相应比值最高（ 2.85%），比微型企业高出 1.92%。且 除小型企业 逐步 升高 外，其余规模类型的企业的增值税与营业 收 入之比呈逐年下降趋势。从行业来看， 行业间 “增值税与营业收 入的比值 ”差异较大，最高为房地产业（三年均值为 3.64%），最 低为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三年均值为 0.06%），两行业相差近 3.6个百分点 。其中，制造业三年均值为 1.31%。 表 2 样本企业 “增值税与营业收入的比值 ”分布情况（单位： % ） 年度 6% 6%-11% 11%以上 2016 年 86.6 10.4 3.0 2017 年 87.1 9.9 3.0 2018 年 87.1 10.2 2.8 数据来源 ：财科院 2019“降成本 ”调研数据。 13 2 企业 诉讼费金额 逐年增大，占营业收入的比重 呈上升趋势 除上缴税收外，企业还存在诉讼费、会员费、报刊杂志费、 企业捐赠、企业办社会支出等费用或支出。调研问卷表明， 2016- 2018年间，除企业办 社会支出外，发 生诉讼费等费用的企业的数 量均呈逐年增加趋势。其中，除发生企业的数量增加外，企业所 缴纳诉讼费的金额及其占营业收入的比重也呈现增长趋势。尽管 占比和增幅不大，但这充分反映了应对诉讼或有效使用诉讼进行 维权的重要性 ，也反映出企业商业生态环境存在一定的问题 。另 外，发生企业办 社会支出的企业户数 较少，且支出金额及其 占营 业收入的比重逐年 减少，这表明我国市场体制改革取得了较好的 成效，市场与社会之间的必要界限正日益清晰。 3企业融资规模不断上升，短期贷款利率持续下降，长期贷款利率 不断上升 调查问卷表 明， 2016-2018 年间我 国实体经济企业的融资规 模和获得融资企业的数量均呈现稳步上升趋势。全样本企业平均 融资规模从 2016 年的 1.56 亿元增加到 2017 年的 1.83 亿元、 2018 年的 1.93 亿元。同时，获得融资的企业占有效样本的比重 也从 2016年的 44.5%上升 至 2018年的 51%。 2016-2018年间，银行短期贷款平均 利率持续下降，从 2016 年的 5.93%降低至 2018年的 5.88%。相反，银行长期贷款平均从 2016 年的 5.82%、 2017 年的 5.83%上升 至 2018 年的 5.91%。这 些数据表明，降 成本政策、宏观 调控和监管环境 变动使得企业融 资成本同时具有上升和下行的压力。在继续出台实施降融资成本 政策时，需要进一步 上升 政策的精准性，以便其切实有效发挥作 用。 14 调研问卷分析发现，三年以来，融资成本 还 具有如下 主要 特 征： 一是融资成本呈现 “东低中高 ”特点 。 2018 年东部地区样本 企业的银行短期贷 款利率均值为 5.6%，西部地区略高（ 5.7%）， 而东北和中部地区最高，分别为 6.08%、 6.13%。同时，银行长期 贷款利率和债券发行率也同样呈现 “东低中高 ”的局面。从民间借 贷利率的区域对比来看，中部地区最高达到 10.98%，西部和东部 次 之，分别为 9.43%和 9.16%，东北地区样本企业的民间借贷利 率最低（ 8.94%）。主要原因在于：东部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以及 债券市场更加发达，企业资质也相对更好，因而融资成本更低。 与此不同，西部地区主要以大型国有企业为主，资产规模大，在 信贷市场更具有议价能力，其债券市场评级也 较高，因此银行贷 款利率和债券发行利率都 较低。相反，中部地区有更多的民营制 造业 企业 1，融资需求更大 且各种渠道的融资成本也偏高。 二是国有企业获得的银行长短期贷款、债券融资、民间借贷 的融资成本都低于民营企业。 在现有金融市场中，所有制类型仍 然 是决定企业融资规模和融资成本重要 因素。 2018年，在有效样 本中，国有企业的平均融资规模为 5.9亿元，远高于民营企业的 6996.9万元。同时，国有企业从各渠道获得的融资规模均大于民 营企业。与国有企业各渠道融资规模普遍上升不同，民营企业的 银行短期贷款和其他融资呈逐步上升趋势，而银 行长期贷款和债 券融资的平均规模先增后降 ，股权融资平均规模则先减后增。 1 在总样本的 民营制造业企业中 ， 42%位于中部， 32%处于东部，西部和东北分别 仅 占 12%和 14%。 15 图 4 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平均融资规模（单位：万元） 国有企业在银行长短期贷款、债券融资、民间借贷等方面的 融资成本均明显低于民营企业，仅有融资担保费率略高于民营企 业。 例如，样本中国有企业的短期贷款利率处于 5.06%-5.17%之 间，而民营企业的相应值却位于 6.05%-6.14%之间。同时， 2018 年国有企业的银行长期贷款利率和债券发行利率均值分别为 5.28%、 5.66%，而民营企业的相应数值分别为 6.31%、 6.77%。 相比之下，民营企 业的融资担保费率为 3.01%，比国有企 业低 0.78%。总的来说，民营企业在银行信贷市场或金融市场中的突 出劣势地位并未发生根本性改变。 三是中型企业和小型企业的银行贷款成本最高，大型企业和 微型企业相对较低。 随着企业规模的增大，企业从各类融资 渠道 获得的平均融资规模也趋于增加。 同时，融资成本与企业规模之 间大致呈 “倒 V”型关系，即大型企业和微型企业的融资 成本相对 较低，而中型企业和小型企业银行贷款成本最高。主要原因在于： 大型企业在信贷市场中更具有议价能力，因而能够获得更低利率； 微型企业受惠于普惠金融政策，也能够以较低 利率获得银行贷款。 0 10000 20000 30000 40000 50000 60000 70000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总融资 银行贷款 债券融资 总融资 国有企业 民营企业 2016 2017 2018 16 实地调研发现多地采 取多种促使降低小微 企业融资成本，广 东省 “0123”2银担合作机制、贵州省 “4321”3融资担保方式、山西省 “2242”4担保赔付方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据统计， 2019年 3月 份，广东省商业银行（不含深 圳）新发放贷款加权平均利率 5.67%， 同比下降 0.35个百分点。其中，小型企业贷 款加权平均利率同比 下降 0.44 个百分点，微型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同比下降 0.57 个百分点。 2018 年贵州省农信社小微企业贷款加权平均利率 8.19%，较年初下降 0.03个百分点，较 2017年末下降 0.32个百 分点。 2017-2018 年 ，工、农、中、建四大行山西省分行的企业 贷款加权平均利率呈现小幅上升趋势，但总体保持稳定， 2019年 一季度，山西全省金融机构人民 币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为 6.217%， 同比降低 0.402个百分点。 4营商环 境优化成效明显，企业最期待提高政策和规章制度的公开 透明度 营商环境是 一国 软实力 的重要方面，优化营商环境， 有利于 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 对于激发市场主体活力， 提升 经济社会发 展动力具有重要意义。 近年来中国 各地积极探索优化营商环境的 路径与方式，通过对标对表找差距、精准施策补短板，营 商环境 建设取得了较好成效。 据 世界银行 2019 营 商环境报告 5， 基 于北京与上海两个样本城市的 评估分， 中国在 “营商便利度 ”上的 2 “ 0123”是指 零保证金，一九分险（银行至少承担 10%的风险）、二项担保（只担保本金和正常利息）、 三月代偿（争取代偿宽限期不少于三个月） 。 3 “ 4321”是指一笔融资担保业务的代偿风险分别由所在地担保公司、省级政府风险补偿金、合作银行以 及所在地政府风险补偿金按 4:3:2:1 的比例承担。担保贷款利率确保按贷款基准利率或上浮 15%-30%。 4 “ 2242”方式，即出现担 保赔偿时， 由融资担保机构承担担保赔偿的 40%，银行承担 20%，再担保机构 承担 20%，国家融担基金承担 20%（实际由再担保机构承担） 。 5 世行评估报告指标体 系包括十个方面：“开办企业”、“申请建筑许可”、“获得电力供应”、“注册财产”、 “获得信贷”、“投资者保护”指标、“缴纳税款”指标、“跨境 贸易”、“合同执行”、“办理破产”。 17 排名由 78名跃升至 46名 ,“获得建筑许可 ”“获得电力 ”“跨境贸易 ” 三方面得分大幅度 上升 ,“开办企业 ”“登记财产 ”“保护中小投资 者 ”“纳税 ”四方 面得分有小幅增加 ,“执行合同 ”则保持原有较高排 名 ，这 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中国政府优化营商环境并降低制度性 交易成本的努力。 调研问卷发现，中国企业对营商环境评价总体向好，具体表 现在如下六个方面： （ 1）企业对营商环境改善情况的总体评价向好 2018 年 有 69.03%的样本企业认为营商环境有 改善，比上一 年度相应比值高 出 16 个百分点。这一结果表明，近年来我国旨 在优化营商环境的一系列措施取得了实质性成效。其中，东部地 区的营商环境优化工作处于全国前列。值得指出的是，规模越大 的企业对营商环境改善 的获得感越高，而对营商环境改善情况评 价最高的是民营企业。 （ 2）企业对 政府服务 的总体评价较上一年度调查结果有所 上升 在 “政府机关的政策和规章制度公开透明度 ”“行政机构办事 程序简化、办理时间缩短 ”方面 ，认为有改善的样本企业占比比 上一年度分别 上升 了约 2%和 8%，而认为 “企业与政 府和监管部 门打交道的综合成本 ”有所下降 的样本企 业占比 上升 超过 8%。特 别地，与上一年度相比， 认为没有国家法律规定外的收费、摊派、 集资情况的样本企业 占比增加了约 18%。另外，样本企业普遍认 为受 上级行政部门多头监管和重复监管的问题不存在或不突出 。 （ 3）企业对所在地法律环境的总体评价保持在较好水平， 但诉讼成本较上年增加的 样本企业占比有所 上升 在 “企业所在地司法机构执法公正、高效情况 ”方面，认为不 比上年差的样本企业占比 高达 99.30%。其中 ， 认为相对于上年而 18 言有所好转的样本企业占比较上一年度 上升 了近 6个百分点。在 “企业法律纠纷诉 讼成本 ”方面，诉讼成本较 上年增加的样本企业 比例为 7.05%， 比 上一年度调查结果 高 近 1.6个百分点。 （ 4）企业对市场准入、对政府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评价较 好 超过 99.39%的样本企业认为，不存在 超出制度合理范围的 准入性障碍 。 整 体上来说， 企业对市场准入方面的评价较好，这 表明近年来我国推行的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取得了 积极 成效。 从 地区、企业规模、所有制类型等视角来看 ，企业对 合理制度范围 外 准入性障碍的评价整体差异不大。 但是，相应评价存在一定的 行业差异， 建筑业、批发业、住宿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 中 较多样 本企业 认为存在超出制度合理范围的准入性 障碍。 在政府提供的知识产权保护方面，企业的评价也较为积极， 65.17%的样本企业认为地方政府对企业专利技术、品牌的保护较 好，比上一年度调查结果高出近 5个百分点。同时，东部、中部 和东北地区样本企业的相 应评价好于西 部地区，北方地区的评价 要好于南方地区。另外，规模越大的企业对知识产权保护越认可。 （ 5）融资环境有一定改善，但超过贷款基准利率的情况仍 较为普遍 从调查结果来看，银行贷款中 以贷转存、存贷挂钩、以贷收 费情形得到较好的改善，不存在上述情形的样本企业占比为 89.14%， 较 上一年有大幅 上升 。以贷转存、存贷挂钩 、以贷收费 三类情形合 计占贷款总额 10%至 50%的样本企业占比为 4.33%， 较上一年度 减少 了 19 个百分点，这表明银行贷款过程中的不规 范行为得到了 有效 治理。 当然， 银行贷款利率超过贷款基准利率 的情况仍然较为 普遍。 （ 6） 2018年营商环境改善最大的是办事程序和时间的优化， 19 最期待 提 升 政策和规章制度的公开透明度 53.82%的样本企业认为 ， 2018 年度营商环境改善程度最大 的方面是办事程序优化 和时间节省 。 但是， 司法机构公正执法、 实施市场准入负面清单 制度 、融资环境 等 方面 仍有大量工作要 做， 营商环境还有待 大幅 提升 。 另外，不同 类型的企业 均将 政策和规 章制度 的 公开透明 作为对 未来营商环境优化 的 最期待事项。这 充 分表明， 制度建设是营商环境优化的 根本所在 ，公开透明的政策 和规章制度有助于 加快 公平可预期的营商环境建设。 实地调研发现， 2019 年 各地纷纷 加大 营商环境 优化 的政策 力度。 一是 优化行政审批制度 。 截止 2019 年 1 月，黑龙江省共 取消和下放行政权力 2402 项，行政审批精简率为 72.8%、行政 权力精简率 86%。目前，黑龙江省共清理规范行政权力中介服务 事项超过 300项，省市县三级非行政许可审批和省级设立的涉企 行 政事业性收费全部取消。 在商事领域，黑龙 江省亦采取多种举 措推进企业开办时间和注销便利化改革。预计 2019年 10月 1日 起，黑龙江全省企业开办时间拟由原来的 8个工 作日压缩到 3个 工作日，极大的 提升 了企业开办审批事项的效率。 二是充分运用 数字化手段， 提升 行政 服务效率 。 2019年 5月，江苏省新设公司 “不见面审批 ”比例达到 96.59%，其中一次都不见面的 “不见面审 批 ”比例达到 35.57%。 江苏省通过推动全程电子化登记，设置 “企 业开办 ”一站式受理窗口，推广在线刻制公章、在线申领发票、银 行电子开户、取消企业基本存款账户开户许可 证核发等措施，打 造企业开办 “全链通 ”平 台，将市场监管、公安、银行、税务等四 个 涉企事项办理部门的业务流程整合到 “一网 ”，企业开办时间得 到较 大幅度的压缩。据统计， 2019 年 5 月江苏省开办企业平均 时间已压缩到 2.39天，其中企业登记 0.50天， 银行开户 0.82天， 办理涉税事项 0.57 天，刻制公章 0.50 天，大大低于国务院关于 20 企业开办 8.5 天完成的工作目标。 贵州省贵安新区通过 “一次 办 ”“集成办 ”“一窗办 ”“量身办 ”“简单办 ”“网上办 ”等商事制度改 革。 5 企业人工成本 不断上升 ，物价隐性 上升 是主要原因 随着人口年龄 结构变化，人 口红利优势逐步降低， 劳动力 成 本 比较 优势 逐步 丧失 ，包含工资、五险一金在内的企业人工成本 持续上升 。 （ 1） 人均 工资上升 从总样本来看，过去三年实体经济企业的人均工资持续较快 增长，年均增速达到 8.37%。 其中 ，东部地区的年均增速更 是高 达 9.22%。 从区域看， 不同区域人均工资均呈上升态势。 2016-2018 年 间，东部地区人均工资最高，三年均值为 6.46万元；中部最低， 三年均值为 4.34万元。从所有制来看，不同所有制企业人均工资 均呈上升态势。 2016-2018 年间，国有企业人均工资最高，三年 均值为 7.36 万元；民营企业人均工资最低，三年均值 为 4.58 万 元。 从 企业规模看，不同规模的企业人均工资均呈上升趋势。 2016-2018年间，大型企业人均工资最高，三年均值为 7.16万元； 微型企业最低，三年均值为 4.38万元；中型企业和小型企业的人 均 工资居中。 从 行业来看，除餐饮业 人均工资有所下降外，其他 行业多数呈上升态势。 2016-2018 年间，房地产业企业的人均工 资最高，三年均值为 8.76万元；餐饮业企业的人均工资最低，三 年均值为 4.07万元。 表 3 全国及不同区域实体经济企业人均工资情况（单位：万元） 21 人均工资成 本 2016 年 2017 年 2018 年 年均增速（ %） 全国 5.06 5.47 5.94 8.37 东部地区 5.89 6.46 7.03 9.22 中部地区 4.03 4.31 4.70 8.01 东北地区 4.35 4.58 4.78 4.76 西部地区 5.96 6.47 7.11 9.20 数据来源：同上表。 （ 2）人均 “五险一金 ”上升 2016-2018 年间，总样本企业员工的人均 “五险一金 ”缴纳额 持续快速增长，年均增速高达 8.69%。其中，中部地区的增速更 是高达 10.59%。 表 4 全国实体经济企业人均 “五险一金 ”情况（单位：万元） 人均 “五险一金 ” 2016 年 2017 年 2018 年 年均增速（ %） 全国 0.97 1.04 1.15 8.69 东部地区 1.20 1.29 1.41 8.32 中部地区 0.48 0.51 0.58 10.59 西部地区 1.33 1.39 1.56 8.48 东北地区 1.05 1.11 1.19 6.53 数据来源：同上表。 从区域来看，不同地区的人均 “五险一金 ”均呈上升趋势。 2016-2018年间，东部人均 “五险一金 ”最高， 三年均值为 1.30万 元；中部最低，三年 均值为 0.52万元。从所有制来看，不同 所有 制企业的人均 “五险一金 ”均呈上升态势； 2016-2018 年间，国有 22 企业的人均 “五险一 金 ”最高，三年均值为 1.97万元；民营企业最 低，三年均值为 0.64万元。外资 企业和集体企业的人均 “五险一 金 ”居中。从企业规模看，不同规模企业的人均 “五险 一金 ” 均呈 上升态势； 2016-2018 年间，大型企业的人均 “五险一金 ”最高， 三年均值为 1.54 万元， 2018 年中型企业人均 “五险一金 ”最低， 三年均值为 0.88万元。从行业来看，除了餐饮业企业人均 “五险 一金 ”有所下降外，其他行业企业人 均 “五险一金 ”均呈上升趋势。 2016-2018 年间，邮政业企业的人均 “五险一金 ”最高，三年均值 为 2.34万元；餐饮业企业人均 “五险一金 ”最低，三年均值为 0.48 万元。 （ 3）物价是人工成本上升的主要影响 因素 毫无疑问，人工成本上升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样本 企业普遍反映物价上升是人工成本 上升 的主要原因，这种主观感 受和统计部门公布的宏观价格数据并不一致，也就是说一些隐性 的物价 上升 信息可能没有反映在价格数据中。同时，社会保障体 系逐步健全、 “用工荒 ”导致企业难以招到合适员工 、劳动力素质 快速 上升 等，也是导致实体经 济企业人工成本上升 的重要因素。 其中，社会保障体系的影响可以从 “五险一金 ”的变化中得到充分 说明。 23 图 5 人工成本上升各项因素排名（总样本） 6 企业物流成本上升，人工成本上升是 其 主要影响因素 2016-2018年，总样本中企业户均物流成本年均增长 19.7%。 从区域来看， 中部地区企业的户均物流成本增长最快（增速为 25.90%），东北地区企业的户均物流成本增长最缓（增速为 12.28%）。 从所有制类型看， 除集体企业外，大部分所有制企业 户均物流成本均呈上升趋势； 2016-2018 年间，国有企业户均物 流成本最高 ，三年均值为 3989.87万 元；集体企业户均物流成本 最低，三年均值为 656.23万元；外资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户均物流 成本居中。从企业规模看，除了微型企业外，大部分企业户均物 流成本均呈上升趋势。 2016-2018 年间，国有企业户均物流成本 最高，三年均值为 5637.06 万元；小型企业户均物流成本最低， 三年均值为 429.38万元；中型、微型户均物流成本居中。从行业 来看，除了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下降外，其他多数行业的户 均物流 成本呈上升趋势。 2016-2018 年间，交通运输业企业的户均 物流 成本最高，为 7362.79 万元；邮 政业企业的户均物流成本最低， 为 50万元。 整体层面，样本企业普遍认为人工成本增加是导致物流成本 0 2 4 6 8A、物价上涨 B、“用工荒”导 致企业难以招到 C、劳动力素质提 升 D、地方政府上调 最低工资标准 E、社会保障体系 逐步健全 F、劳动合同法限 制了企业用工的 G、劳务中介公司 提高成本 H、其他（请注 明） 24 上 升 的首要因素（参见图 6） ，因为 物流业是劳动密集型行业 ，自 然 受到人工成本 变化 的影响较大 。其次，燃油价格过快上 升 、车 辆保养维修费用上 升 也是较为重要的因素。 从区域来看 ，各地区 受访企业一致认为引发物流成本上 升 的因素主要是：人工费用、 燃油价格、车辆保养维修费用。 表 5 全国实体经济企业户均物流成本情况（单位：万元） 户均物流成本 2016 年 2017 年 2018 年 年均增速（ %） 全国 1215.90 1379.23 1737.68 19.71 东部地区 1510.04 1739.37 2086.16 17.56 中部地区 1031.48 1172.21 1619.59 25.90 东北地区 734.83 834.71 926.22 12.28 西部地区 1484.51 1620.56 2028.93 17.18 数据来源：同上表。 图 6 总样本企业物流成本上升各项因素排名 0 2 4 6 8 A、人工费用上 涨 B、燃油价格过 快上涨 C、车辆保养维 修费用上涨 D、过路过桥费 用 E、空驶率较高 F、车辆各项税 费上涨 G、其他因素（请 注明） H、无上述情况 25 7 企业原材料成本上升明显 原材料成本的高低，是决定企业盈利水平和市场竞争力的重 要因素。 从总样本来看，过去 3年实体经济企业的户 均原材料成 本以高达 17.68%的年均增速增长。 从 区域来看，户均原材料成本 增长最快的是东北地区，相应增速为 29.59%；东部地区企业的户 均原材料成本增速最低，为 14.84%。相对而言，中西部地区企业 的户均原 材料成本增速处于中间水平 。 从所有制来看，不同所有 制的企业户均原材料成本均有上升趋势。 2016-2018 年期间，国 有企业的户均原材料成本最高，三年均值为 64257.65万元；集体 企业最低，三年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