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办公室热潮：东西方对比.pdf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 东西方对比 家族办公室 热潮 撰写：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2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3 序言 财富在哪里，家族办公室就跟到哪里。家族办公室以往集中在西方；近年 来，随着亚洲成为全球经济龙头，家族办公室在这地区涌现。在此背景下， 作为国际金融中心和亚洲商机门户的新加坡，有望成为家族办公室的枢 纽。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数据显示，新加坡家族办公室的数量在 2017 年 至 2019 年期间增长了 5 倍。 由于亚洲财富格局日益成熟，带动起人们对传承、遗产规划等家族办公室 服务的关注、交流和需求。西方的家族办公室通常已经存续了数代；而亚 洲的家族办公室则相对年轻，大多数还是第一代或第二代，财富增值主要 依赖家族企业。随着家族第一代日渐老去，未来 10 到 15 年内预计出现庞 大的代际财富转移。 当然，要讨论家族办公室领域的趋势，必然要涉及新冠疫情。仅仅几个月， 这场疫情就迫使全世界停摆，扰乱了我们所熟悉的生活。金融市场、社区、 大小企业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家族办公室也未能幸免。 虽然西方家族和亚洲家族对新冠肺炎的反应存在差异，但我们也观察到一 些共同之处。其一，这场疫情让东、西方家族意识到自身的弱点，促使许 多家族开始深究结构性问题，比如财富保护和保值、遗产规划和家族治理。 之前，这些事宜往往被忽视。然而，对于它们的重要性，无论怎么强调也 不为过；尤其是在当下，民粹主义情绪和政策日益加剧。与此同时，美国 联邦储备推出无限期量化宽松（ QE Infinity）等政策，表明监管制度将日益 收紧，可能提高财富税和遗产税。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与很多客户就相 关问题进行交流，协助他们采取更稳定、长远的规划理念。 其二，这次疫情也促使各家族重新思考他们在社会中的角色。在我们的帮 助下，部分客户表示希望帮助祖国度过困难时期 ；也有客户有意参与公益 创 投 、资 助 或 指 导 社 会 企 业 、创 建 慈 善 信 托 基 金 ，从 而 回 馈 社 会 。 我 们 预 计， 此次新冠肺炎危机促使各家族更加关注慈善，让社会意识较强的家族后代 在家族事业中更有发言权、发挥更大作用。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4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新冠肺炎是人类历史上沉痛的一页。不幸中之大幸是东、西方家族汲取 了重要教训。作为备受这些家族信赖的顾问，星展私人银行 (DBS Private Bank) 致力成为家族的亲密合作伙伴，在财富旅程的每个阶段把关帮 助家族创造财富，同时学以致用、实现目标，在这个过程中丰富人生。 我们很高兴协助经济学人智库（ The EIU/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开 展 这 次 研 究 ，细 致 地 深 入 分 析 东 、西 方 家 族 的 异 同 、背 后 的 主 要 动 力 因 素 、 他们的顾虑和优先事项，以及他们对当下瞬息万变的世界有何展望。希望 本报告能对您有所启发。 林森成 集团主管 零售银行及财富管理 星展银行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 关于本报告 家族办公室热潮：东西方对比研究报告由星展私人银行委托经济学人智 库撰写。 家族办公室是指为超高净值人士 (UHNWI) 服务的私人投资公司，在全球金 融市场中日益壮大。咨询公司安永 (EY) 的数据显示，家族办公室的数量自 2008 年以来增加了 10 倍，目前约有 10,000 家。 随着全球亿万富豪越来越多，家族办公室的数量、资产以及影响力也会不断 扩大。家族办公室的传统始于西方，由富有的英美商人开启。然而，亚洲在 过去五年蝉联全球最富裕地区。 本报告旨在研究东方（亚洲地区）和西方（欧洲和北美）家族办公室行事的 差异，探讨文化、家族和财富创造如何影响家族办公室的结构和管理。 研究的基础包括广泛的案头调研，以及对家族办公室的所有者、经理和顾问 进行深入访谈。我们感谢以下受访者的宝贵时间和见解 ： 陈恩怡 ，香港 RS 集团主席 Stacy Choong，新加坡卫达仕凯德律师事务所 (Withers KhattarWong) 私人 客户和税务业务合伙人 Joseph Falanga，美国优华扬咨询公司 (UHY Advisors) 董事总经理 James Fleming，英国沙艾尔 (Sandaire) 首席执行官 高皓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全球家族企业研究中心主任，战略合作与发 展办公室主任 James Grubman，美国家族财富咨询 (Family Wealth Consulting) 所有者 Chompan Kulnides，泰国迈奴控股公司 (Minor Holdings) 投资部副总裁 Chris Merry，英国斯通海格 (Stonehage Fleming) 集团首席执行官 Professor Sir Anthony Ritossa 爵士 ，迪拜里托萨家族办公室 (Ritossa Family Office) 主席 Kirby Rosplock，美国塔马林德合伙人 (Tamarind Partners) 创始人 于洪儒教授 ，中国博泽家族办公室创始人 本报告由 Dewi John 撰写，由 Georgia McCafferty 和 Jason Wincuinas 编辑。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2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概要 本报告的研究重点是东西方家族办公室之间的区别。虽然部分受访者 认为，每个家族办公室都与其代表的家族一样与众不同；但有两大普 遍因素明显地影响了家族办公室的行事方式：一是家族的文化背景 ； 二是家族财富的成熟程度，即来自世袭财富还是由新贵创业所得。 在家族办公室的世界里，有一条经验法则是，欧洲的财富通常是世代 承袭而来的“旧富”，而亚洲的财富则往往属于新近创业所得。在中 国尤其如此 ；经历了 20 世纪共产党执政和文化大革命后，中国私人 家族财富重新洗牌。大部分就中国高净值人士 (HNWI) 进行的研究显 示，目前中国约有 95% 的亿万富豪是白手起家的，他们的财富在过去 二三十年内创造。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家族办公室，头号问题始终是传承规划。这方 面当然也存在差异。在西方，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家族财富将在未来 十年内出现代际转移仅北美就约有 8.8 万亿美元。东方同期的财 富转移额预计不足 2 万亿美元。考虑到东方高净值人士的平均年龄偏 低，该地区的财富转移额可能会快速增长，将很快成为行业趋势的驱 动力。 由于西方家族办公室有着更久远的正规法律结构，财产传承的管理流 程已经很成熟。另外，西方文化习俗尤其注重直接沟通，因而喜欢简 单直接的法律或合同，尽管当中的过程其实相当复杂。相比之下，许多 东方家族办公室正迎来首次财富转移这个任务本身就很艰巨，更 何况在东方文化中传承的问题并不总是公开处理。目前的东方家族办 公室更依赖北美和欧洲的顾问；这些顾问可能无法充分考虑东方文化 习俗，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但总的说来，“新贵”和“旧富”的区别， 在界定东西方家族办公室的差异发挥了巨大作用。 文化和财富结构也影响了家族首脑人物对投资决策授权的程度。在西 方，家族办公室经常全权委托家族以外的投资专业人员。这种情况也 出现在东方，但投资决策往往来自家族内部，尤其是新兴创业家族。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3 过去十年来，私募股权和债权的投资热情普遍上涨。东西方家族办公 室也纷纷跟随，尽管两者差异显著。他们均看重私募资产的高回报； 西方家族办公室似乎偏好资产类别的工具，便于采取多元化投资组合 ； 而东方家族办公室则更关注家族企业内部的协同效应。因此，东方家 族办公室自然而然地普遍偏好本国或本地市场，也更愿意对较熟悉的 行业或地区进行早期投资。如此一来，东方的家族办公室往往具有以 增长为导向的共性。 在西方，慈善和投资目标往往息息相关。环境、社会和管治 (ESG) 策略 的兴起，强化了这一前景，最近的影响力投资也是如此。慈善和投资 的关系将更加密切。在东方，家族办公室一般区别对待慈善事业和投资。 在我们的受访者看来，东方家族办公室的活动更加谨慎，因此很少会 公开地涉足慈善。 新冠疫情对上述任何趋势或差异会产生多大影响，还有待观察。高净 收入人群普遍有更多机会获得医疗保障，有更好的条件进行自我隔离 和远程办公。因此，新冠肺炎对家族办公室结构的影响微乎其微，但 提高了家族办公室对长期问题的意识，例如环境、社会和管理 (ESG) 方面的投资。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4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然而，发展壮大的不只是亿万富豪阶层。根据 企业管理和咨询公司凯捷 (Capgemini) 制作的 2020 年 版世界财富报告，高净值人士（即资 产超过 5000 万 美 元） 的 数 量 也 出现 增 长 ：北 美增长了 10.9%，欧洲 8.7% ，亚太地区 7.6%。 凯 捷 表 示 ：“ 2019 年，全球高净值人士的人数 和财富增长率均接近 9%”。 3 该群体的财产总 额达到 74 万 亿 美 元（ 见 图 1）。 该 报 告 还 指 出 ， 亚洲连续第五年蝉联全球最富有地区。 许多亚洲经济体的国内生产总值 (GDP) 快速 增长，中国更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若按 购买力平价计算则是全球第一经济体）。然而， 美国仍然是亿万富豪的中心地区，因此也是 家族办公室行业的中心。 中国 亿万富豪人数占 全球的 27%，财富占全球亿万富豪财富总额的 35%。据 Wealth-X 统计，尽管中国亿万富豪 家族办公室的数目难以准确计量，一定程度上 是由于家族办公室的定义各有不同。然而，近 年来的增长趋势显而易见，全球的家族办公室 数量已超过 10,000 家。 1 美国家族办公室研究 员兼顾问 Kirby Rosplock 表 示 ：“ 全 球 十 分 之 四的家族办公室成立于近十年内，新增数量之 多 令 人 惊 讶 。” 咨询公司 Wealth-X 指出， 2018 年全球亿万富 豪人数为 2,604，比同期下跌了 5.4% ；但 这 只是自 2008 年金融危机以来的第二次年度缩 减。尽管如此，亿万富豪的数量及财富总额仍 然远远高于前两年。 2 Wealth-X 2020 年亿万 富豪普查 显示亿万富豪群体的财富出现反弹： 2019 年，他们的财产总额暴增 10% 以上，达 到 9.4 万亿美元（其中，亚洲的亿万富豪人数 增 幅 最 大 ）。 导言 ：全 球 财 富 结 构 的 变 化 资 料 来 源 ：凯 捷（ * 资产超过 5000 万美元） 图 1 ：高 净 值 人士 * 74 万亿美元 高净值人士总控股额的地区分布（单位 ：万亿美元） 1 亚洲家族办公室 ：代际规划的关键，安永，2019 2 2020 年亿万富豪普查，Wealth-X。 3 世界财富报告，凯捷，2020 。 非洲 1.7 中东 2.9 拉美 8.8 欧洲 万亿美元 16.7 北美 21.7 亚太地区 22.2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5 “ 全球十分之四的家族办公室 在过去十年内成立。” Kirby Rosplock， Tamarind Partners 创始人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6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手起家型（中国是仅次于美国的亿万富豪第二 大 居 住 国 ）。 5 研究表明，全球白手起家型亿万富豪的比例呈 稳步上升的趋势。其中有很多来自科技领域， 他们的平均净资产接近 60 亿美元。全球十大 富豪中，有五位的主要财富源自科技领域，远 远领先其它行业。然而，科技富豪的财富高度 集中在顶端的少数人群，如亚马逊创始人杰 夫 贝佐斯 ( Jeff Bezos)，他在 2019 年的净资 产估值为 1240 亿美元。 6 随着跨国科技集团阿 里巴巴联合创始人马云等亿万富豪的崛起，这 种长期的全球科技创富趋势在亚洲也很明显。 科技富豪群体具有流动大、国际影响力强和增 长迅速的特点，无疑将影响家族办公室相关的 投 资 策 略 。 例 如 ，贝 佐 斯 将 财 富 投 入 太 空 探 索 ； 而他的前妻在离婚成为亿万富豪后，则更专注 于慈善事业。这种分化也在不同性别的亿万富 豪之间出现，因为女性往往比男性更热衷于慈 善事业。因此，家族办公室除了有东西方的管 理差异，还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 人数下降了 16%，但全体 285 位中国亿万富豪 的总财富占全球亿万富豪财富总额的 12%，远 高于排名第三的德国。 亚洲家族财富的增长完全依赖家族企业的快 速 发 展 ：超 过 70% 的中国和印度家族企业表 示，其 2019 年的增幅预期为两位数。 4 鉴于中 国的财富增长集中在本世纪，中国的财富数 据尤其耀眼。尽管世袭财富在西方的地位受 到了挑战，白手起家的新晋亿万富豪在亚洲 的比例更高。其中， 95% 的中国亿万富豪是白 图 2 ：创 造、 成 长 或 接 收 亿万富豪财富来源 白手起家型 继承型/白手起家型 继承型 29.6% 58.0% 12.4% 2020 年 亿 万 富 豪 普 查 ， Wealth-X 4 亚洲家族办公室：代际规划的关键，安永， 2019 5 2019 年 亿 万 富 豪 普 查 ， Wealth-X。 6 2019 年 亿 万 富 豪 普 查 ， Wealth-X。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7 资 料 来 源 ： 2020 年 亿 万 富 豪 普 查 ， Wealth-X 资 料 来 源 ： 2019 年 亿 万 富 豪 普 查 ， Wealth-X 图 3 ： 90% 超过 50 岁 亿万富豪人口统计 图 4 ：女性通常更慷慨 将慈善视作首要投资取向的比例，按性别划分 50 岁以下 50-70 岁 70 岁以上 40% 50% 10% 男性 女性 88% 12% 2019 年全球亿万 富豪的年龄分布 性别 女性 男性 58.2% 49.9%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8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专门从事家族办公室研究的北京学者高皓表 示：“儒家文化塑造了人们对财富传承的态度， 态度则影响了家族办公室的结构。”他认为传 承与家族传统紧密相连，而第一代财富创造者 尤其看重两者的关系。若家族传统相对显赫， 也可能导致家族成员抗拒出售家族业务，也影 响了家族办公室的运作。 相比于简单的东西方划分，美国家族财富顾问 James Grubman 归纳出三种文化模式按照 “荣誉”、“和谐”、“个人主义”的框架划分家 族结构，用于区分家族办公的行事方式。 个人主义 ：（北欧、北美）： 价值观包括任人 唯 贤 、交 代 责 任 和 个人 奋 斗 。 沟 通 直 接 、果 断 、 意思明确。 和谐 ：（北亚、南亚和东南亚）： 强调尊重权 威和家族，推崇和谐，避免冲突。新理念的 评估基准是其对社区和家族的影响。年轻人 必须等待强大的首脑人物来分配角色。沟通 的目的在于维持关系，语言谨慎含蓄。 荣誉 ：（南欧、东欧、南美洲、北亚、中东和 印度 ）：家 族 是 社 会 和 经 济 生 活 的 焦 点。 家 族企业的文化以当权者为中心。沟通风格介 于个人主义与和谐模式之间。 Grubman 说 ：“ 三 重 文 化 模 式 相 当 精 细 复 杂 。 比起简单化的东西方模式，前者对监管和财富 任何家族办公室的结构和举措都是由许多因素 共同决定。一项研究将家族办公室结构的成败 比作婚姻：“长期配偶不是只结一次婚就够了， 而是要由不同的婚姻阶段将彼此紧紧连结。” 7 与婚姻关系一样，家族和家族办公室需要了解 彼此不断变化的观念和设想，才会合作成功。 文化在构建设想方面有它的角色，而文化差异 则是家族和家族办公室关系的核心。然而，文 化虽有着重要作用，却未必得到充分理解或加 以运用。 Rosplock 女士解释说：“在亚洲，父权家族制 度的影响依然强大，对老一辈人更加尊重和 崇敬。西方文化则更注重民主，可能导致家族 成员们 质疑或测试家族办公室的设想 这种做法并非总能得到对方的欣然接受，有 可能导致冲突，更有甚者会提起诉讼。” 泰国迈奴控股公司投资部副总裁 Chompan Kulnides 解释道：“家族首脑认为最好设立一 个单独的办公室来处理家族事务和投资。随着 资产增长，有必要把一切集中起来，委托家 族办公室联同银行、会计师等人士处理相关事 宜。”设立家族办公室是确保家族利益和商业 利益分离的一种方式，有时还可以帮助族长正 式贯彻其理念或愿望。 Chompan 女士解释道： “家族办公室与家族企业之间可能存在交集 ； 但权力和利益划分得很清晰，并不重叠。” 文化如何构建家族办公室的任务 7 James Grubman、 Dennis T Jaffe，有弹性的单一家族办公室 ：发展视角，环球法律与商务出版社， 2018 年 6 月。 sites/default/files/The%20Resilient%20Single%20Family%20Office%20-%20A%20Developmental%20Perspective%20-%20GrubmanJaffe%20Int%20 Fam%20Off%20Journal%20June%202018.pdf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9 “ 家族办公室与家族企业之 间可能存在交集，但权力 和 利 益 划 分 得 很 清 晰 。” Chompan Kulnides，迈奴控股公司投资部 副总裁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0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她指出，新加坡作为著名的东西文化熔炉，尤 其能够理解文化差异。 Grubman 先生如是评价 ：“这是它的优势之 一。”他表示，新加坡结合了某些个人主义特 点例如，欢迎理性分析和直接表达 和传统的亚洲行事方式。“如果你在新加坡和 香港工作，必须精于处理跨文化和跨司法管辖 区的问题。” 随着财富日益国际化，家族也分散在全球各地， 家族办公室必须提高能力，应对金融机构和地 区之间的文化差异和复杂情况。 转移的事宜解释得更细致。”从三重文化模式 来看，世代或家族分支之间的观点差异很可能 是文化冲突的体现，而不是出于个性差异 了解冲突的根源有助于解决冲突。 家族办公室必须就文化冲突制定计划，以便控 制最坏的场面。对于亚洲和拉丁美洲的家族， Grubman 还指出：“这些地区的家族企业建立 在复杂、不透明的交叉控股之上。由于企业 的本质，如果必须遵守披露持股受益方的规 定，注定会困难重重。” 因此，西方的家族办公室在透明度被视为规范 制度的地方发展起来。与此同时，东方的家族 办公室可能在这方面面临更多挑战。原因是不 透明运作可能只是流程的特点，而不是漏洞， 其目的是为了保护知识产权、业务关系或投资 策略。 无视地区和文化差异而采取一刀切，可能引起 问题。除了 Grubman 先生，新加坡卫达仕凯 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Stacy Choong 也举出一 些例子解释，西方财富顾问采用直接和技术性 的方法，可能会忽略文化上的细微差别，产生 不理想的结果。 Choong 女士解释说：“你所 需要的顾问不仅要熟悉法律，还要认识到并 非所有事情都要经法律程序进行。他们必须了 解家族的背景文化，帮助家族为了集体利益而 凝 聚 在 一 起 。”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1 传承：管理财富转移有时意味说不可说的 人给自己讲解传承？”因此，银行赢得顾客的 方式是将建议与有形产品捆绑成服务。 正是因为传承规划 促使前制药企业家于洪儒先 生成立了单一家族办公室博泽家族办公 室。他表示：“中国有很多公募和私募融资， 资产管理公司和保险公司也不少。但要为家族 办公室找到合适的人才仍是一个挑战。” 高先生说：“独生子女政策使情况雪上加霜， 因 为 传 承 的 选 择 更 少 了 。” 财富转移是东方和西方家族办公室之间 的分水 岭之一。鉴于北美财富的价值及其家族首脑的 平均年龄相对较高，当地将在未来十年出现史 上规模最大的财产转移，其规模可能占全球财 富转移总额的半数以上（ 8.8 万亿 美 元）；同 期， 欧洲的财富转移额可能占全球的五分之一（ 3.2 万 亿 美 元 ）。 10 Rosplock 女士表示，“此现状是家族下一代审 视资产部署的巨大驱动因素，” “家族需要因此 考虑受益人是否准备充分、能否接管财富，以 及是否有必要加强财富教育。”另外，她将财 富教育称为“让家族办公室高管头疼到睡不着 的 热 点 问 题 之 一 ”。 传承是富裕家族及其家族办公室的首要任务。 Wealth-X 的数据显示，到 2030 年，净资产超 过 500 万美元的家族将有 15.4 万亿美元的巨 额代际财富转移，当中包括企业所有权、财产 和其他资产，以及更广泛的家族财务问题，如 慈善基金会和艺术藏品。 8 转移过程经常出现失误 ： 70% 的富裕家族在 第二代传承时损失财富， 90% 在第三代传承 时损失财富。管理财富转移要求家族办公室 拥有多领域技能。但根据家族办公室倡导组 织家族财富联盟 (Family Wealth Alliance)，这 方面的人才严重短缺。 9 Choong 女士说：“据 我们了解，许多资深私人银行家获邀请加入 家族办公室。” 另一个解决办法是依靠家族内部。总部位于英 国的联合家族办公室沙艾尔首席执行官 James Fleming 表示 ：“家族通常希望教导下一代 或者说引导年轻后代进入家族的慈善基金会， 为他们提供指导、安排职位。” 跨国联合家族办公室斯通海格 (Stonehage Fleming) 的首席执行官 Chris Merry 指出，中 国的情况有所不同。据他解释，中国市场更注 重产品；家族首脑们会问：“凭什么要花钱请 8 代际转移： 2019 年家族财富转移报告， Wealth-X， 2019 年 6 月 29 日。 9 2018 年家族财富行业状态，家族财富联盟， 2018 年 12 月 13 日。 the-Family-Wealth-Industry-Report-Released.html 10 代际转移： 2019 年家族财富转移报告， Wealth-X， 2019 年 6 月 29 日。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2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 儒家文化塑 造了人们对财富 传 承 的 态 度 。” 高皓，清华大学全球家族企业研究中心主任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3 要年轻得多。前者的平均年龄是 56 岁； 50 岁 以下的人数占比超过 20%，全球平均水平则为 10%。 11 印度亿万富豪的人口特征与中国相似， 平均年龄为 63 岁。 12 同理， 3000 万美元以上 的印度高净值人士平均为 59 岁。 13 财富持有人 处于更年轻的人生阶段，关系到家族“财富旅 程”的位置，进而影响到相关家族办公室的运 营和未来规划。 东方财富相对年轻，因此有时间进行传承规 划。然而，正如经济学人智库的另一份报告所 强调，将传承规划规范化的过程很艰巨。聚焦 财富教育需求促使许多家族办公室特别 是负责多个家族的家族办公室建立以创 业、慈善和投资方式等为主题的金融教育项目。 部分家族办公室还会组织退省，旨在建立家族 共识，为继承人提供金融教育。 年轻富豪 东西方的财富传承存在显著差异，但主要原 因不在文化，而是人口特征财富持有人 的年龄才是差异的根源所在。作为东方大部 分亿万富豪的发源地，中国的亿万富豪比西方 资料来源： Wealth-X 图 5 ：从 婴儿 潮 到 遗 产 潮 未来十年内各地的全球财富转移 11 2019 年 亿 万 富 豪 普 查 ， Wealth-X。 12 2020 年全球亿万富豪排行榜，福布斯， 2020 年 8 月 16 日。 13 2019 年家族财富转移报告， Wealth-X。 366,400 $8,808 北美 10,830 $579 拉丁美洲和 加勒比海地区 86,150 $3,312 欧洲 8,120 $173 非洲 16,700 $572 中东 51,670 $1,889 亚洲 8,990 $220 太平洋地区 全球 传承财富的人数 将会传承财富的 总额（十亿美元） 548,440 $15,447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4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资料来源： Wealth-X ； 福 布 斯 2020 年全球亿万富豪榜排行榜 资料来源： Wealth-X 图 6 ：东方青年 特定国籍亿万富豪的平均年龄 平均年龄 全部 美国 中国 印度 65.7 68.5 56.2 63 10.4 8.4 22.2 11.9 50 岁以下的比例 (%) 图 7 ：另一个中国增长指标 亿万富豪数量最多的 15 个国家和地区及同比变化 美国 中国 德国 俄罗斯 瑞士 英国 中国香港* 印度 沙特阿拉伯 法国 意大利 巴西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加拿大 新加坡 国家/地区 -200 0 200 400 600 800 2019 年人口 同比变化 (%)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5 除此之外，传承 决策并非只基于财富。于先生 解释说：“传承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精神层面（家 族价值观和信仰），另一种是物质层面。精神 遗产比物质传承更重要。但如果没有物质基础， 精神遗产只是空谈。两者彼此依存，同样重要。 如果没有精神传承，物质遗产也难以永固。” 眼下，精神与物质的角力正在显现 ； 尤其是 考虑到新一代广泛分散在全球各地，以及家 族成员对财富的法定所有权意识更强。因此， 与过去几代人相比，现在的东方家族近亲更有 可能对任何他们觉得的不公平的处置发起挑 战 。” Choong 女士说：“社交媒体无疑令人更注意 家族争斗，继承人的不满心声传播得更广。随 着家族对权利的了解加深、传承的复杂化、专 业指导和建议愈趋普遍，家族更愿意花时间 将事情办妥。” Merry 先 生 说 ：“ 家 族 不 希 望 家族首脑过世时， 因为不清楚何去何从而出现内斗。”另外，他 还强调：“传承需要事先达成共识。” 高先生说 ：“中国首批民营家族企业起步于 40 年前，意味着家族办公室正在激活管理传承领 域 的 触 发 点 。” 亚洲家族企业（相当一部分属于高净值人群） 的研究报告规划繁荣显示，大多数企业所 有者都声称有传承规划。但行内专家认为，所 谓的规划只停留在口头。到了实际执行，传统 和文化才是重要考量。一方面是老一套的传承 准备，另一方面是新一代接受现代规划，造成 明 显 的 世 代 冲 突 。” 14 未来十年内，亚洲的代际财富转移接近 2 万亿 美元，全球则超过 15 万亿美元。 15 因此，世代 继承规划的冲突亟待解决。虽然家族办公室正 是为了解决传承问题而设，但传承往往不是首 要关注的目标。 Rosplock 女士解释道，东方 家族办公室似乎不太注重架构，“因为第一代 财富创造者仍在积累财富。” 因此，亚洲的传承规划问题受到人口构成和文 化的共同牵引。 Merry 先 生 表 示 ：“ 亚 洲 家 族 办公室才刚开始考虑接班问题。” 东方的结构转型 Choong 女士表示：“过去五、六年里，亚洲出 现了更多托管下进行的财富转移。”亚洲的财 富规模和复杂程度都有所增长，管理财富转 移随之需要更复杂的技能组合。 14 规划繁荣 ：南亚和东南亚家族企业未来准备情况评估，经济学人智库， 2018。 15 2019 年家族财富转移报告， Wealth-X。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6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 过去五、六年里，亚洲 出现了更多托管下进行 的 财 富 转 移 。” Stacy Choong，卫达仕凯德律师事务所 私人客户和税务业务合伙人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7 法律可能给东方的许多“荣誉”型和“和谐” 型家族带来巨大的压力，他们以信誉为基础的 结构在西方看来往往是暗箱操作。 Grubman 先生补充说，“这些家族被迫面对他们前所未 有 的 问 题 。” 司法管辖范围 最后一个问题是，如今的资产和家族成员分 散在世界各地，家族办公室会更加频密遇上多 重司法管辖的问题。西方的传承权相对平等， 东方家族办公室则经常遭遇到财产所有权和 外籍继承人造成的复杂困局。 16 Choong 女士说：“例如，在新加坡等国家，只 有公民才能继承某些住宅房地产。因此如果一 个家族拥有大量住宅房地产和不同国籍的继承 人，要确保遗产得到公平分配绝非易事。 过去十年，随着各国政府越来越关注跨境资 本流动和本土公民的海外资产，全球资产公布 和上报的要求不断攀升。 公平准确信用交易法案 (FATCA)、共同申报 准则 (CRS)、英国皇家属地及海外领土法案 (CDOT) 17 以及欧盟指令 DAC6， 18 这些法 规都是为了让各地政府或税收体系更清楚国际 财富状况而专门制定。虽然这些法律起源于 西方，但在东方也明显有法律效力和影响力。 Grubman 先生表示，此类法规“主要是个人 主义者推动的法律”，强调公开和透明。此类 16 亚洲家族办公室：代际规划的关键由星展私人银行与安永在 2019 年联合发布。 17 FACTA，即 2003 年通过的公平准确信用交易法案，是一部美国联邦法律，影响到外国金融机构财务报告的合规和监管。 CRS， 即 共 同 申 报 准 则 ， 是经合组织理事会制定的跨司法管辖区财务信息共享标准。 CDOT，即英国皇家属地及海外领土法案，是一项基于公平准确信用交易法案的 英国制度，要求在英国王室属地及海外领土的金融机构自动向英国税务海关总署提供在 CDOT 国家 / 地区持有财务可报告账户的英国纳税人的信息。 18 DAC6 是 2018 年欧盟针对跨境税务制定的指令。 ec.europa.eu/taxation_customs/sites/taxation/files/dac-6-council-directive-2018_en.pdf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8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Choong 女士认为，某个或少数几个家族成员 做最终投资决策在东方很常见。“一些家族办 公室人员只负责研究，向最终做投资决策的 家族首脑提供建议。有些家族办公室人员则 可能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裁量权。” Rosplock 女士指出，“东方家族参与家族办公 室事务的程度也可能受财富的历史有多久和所 处阶段的影响”。白手起家型超高净值家族首 脑拥有优势地位，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他们主 动亲自参与管理的情况。东方普遍存在的复 杂业务结构，也拉近了家族与家族办公室之间 的关系。 另一方面， Grubman 先生认为文化是最具影 响力的因素，“从家族的角度来看，关键的区 别在于信任”。“荣誉”或“和谐”型家族通常 对家族成员的信赖程度超过家族外部的顾问。 “掌舵人的经验和专业知识很关键。”家族可能 优先考虑掌舵人的指导，其次才是现代资产管 理技术。 个人主义为重的西方文化更偏好于外部专业顾 问。然而，部分专家认为东西方在这方面的差 异只是程度不同，而不是两极分化。 里托萨家族办公室拥有六百年的历史，主要经 营意大利和中东地区的遗产传承。公司主席 家族办公室授予委托权的程度因地区而异。虽 然寥寥几笔无法勾勒出东西方的实践差异，但 可以归纳出典型模式。 Fleming 先生表示，西 方家族在投资方面更容易给予自由裁量权，尤 其是主持季度报告。他补充说：“在亚洲，自 由裁量的难度很大，而且很少被给予。” 高先生解释说，在亚洲，家族首脑会指导决 策的制定，“虽然没有典型的自由裁量权，但 家族对投资决策有最终决定权，尤其是大型和 直 接 投 资 。” Chompan 女士强调了家族首脑的重要性，她 解释说 ：“由于我办公的地方离他的办公室很 近，我几乎每天都要和这位家族首脑交流。” 至于家族办公室的结构，她指出，“我们尚未 为外部经理制定关键绩效指标 (KPI)，但彼此 的合作很密切。 KPI 主 要 由 我 负 责 。”而 在 西 方 ， 受雇的基金经理可能需要直接承担责任。 陈恩怡所在的家族办公室提供了另一种例子。 陈女士解释说 ：“整个大家族参与了联合家族 办公室的创建，他们五兄弟姐妹与我岁数相 近。”她后来在香港创立了自己的家族办公室 团队，名为 RS 集团。她补充说，决策方式因 家族成员和基金会而各有不同；有些人负责制 定策略和资产配置，有些人可能授权给家族外 的理财经理和银行家。 谁 说了 算 ？授 权 还 是 咨 询 ？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19 “ 整个大家族参与了联合家 族办公室的创建。” 陈恩怡， RS 集团主席 家 族 办 公 室 热 潮 ：东 西 方 对 比 20 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 Limited 2020 带家族的下一代来实习，积累工作经验。教育 非常重要，从财务到家族发展都是如此。”这 趋势在东方也在加速形成。 2020 年 7 月，新 加坡银行与金融研究所 (IBF) 和新加坡金融管 理局 (MAS) 共同宣布此类培训的指导方针，并 借鉴公司治理原则，更好地界定了家族办公室 的专业技能。 高先生认为，在东方，家族企业与家族办公室 有着密切的关系 ； 但 随 着“ 这 种 模 式 的 缺 点 越 来越明显，双方的分歧将扩大”，这种密切关 系可能会改变。与此同时，家族和财富管理专 业人士之间的更紧密合作正在形成，因为家族 意识到自己需要有值得信赖的专业人才。他补 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