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pdf

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序言前言1.欧亚战略提出的背景分析 1.1. 国际经济发展视角下的欧亚区域经济 1.2. 欧亚战略在区域发展中扮演的角色 2.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参与欧亚战略的共同看法2.1. 中国在欧亚地区的地位和意义 2.2. 俄罗斯在欧亚地区的地位和意义 2.3. 哈萨克斯坦在欧亚地区的地位和意义 2.4. 中国学者对欧亚地区战略问题的分析 2.5. 俄罗斯学者对欧亚地区战略问题的分析 2.6. 中俄在欧亚地区战略的机遇与挑战 3. 中俄在欧亚地区战略的合作与建议 3.1. 消除双边规制障碍 3.2. 产能合作助力基建升级 3.3. 资源交易扩大与金融合作深化 3.4. 多层次多层级的全面交流 3.5. 加强非传统安全威胁的应对 注释 目录1335668910131720202122242425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成立于 2013 年 1 月 19 日，是上海重阳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裘国根先生向母校中国人民大学捐款 2 亿元的主要资助项目。 作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人大重阳旨在把脉金融，钻研学术，关注现实，建言国家，服务大众。人大重阳聘请了来自 10 多个国家的 96 名前政要、银行家、知名学者为高级研究员，与 30 多个国家的智库开展实质合作。目前，人大重阳被中国官方认定为 G20 智库峰会（T20）共同牵头智库、中国金融学会绿色金融专业委员会秘书处、“一带一路”中国智库合作联盟常务理事、中国 - 伊朗官学共建“一带一路”中方牵头智库。2014 年来，人大重阳连续三年被选入由美国宾州大学推出的、国际公认度最高的全球智库报告的“全球顶级智库 150 强”（仅七家中国智库连续入围）。中国人民大学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全球治理研究中心 (Global Governance Research Center，RUC) 成立于 2017 年 3 月 9 日，是北京巨丰金控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马琳女士向中国人民大学捐赠并由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负责运营管理的教育基金项目。中国人民大学全球治理研究中心由原外交部副部长、人大重阳高级研究员何亚非领衔，前中国银行副行长、国际商会执行董事、人大重阳高级研究员张燕玲担任学术委员会主任，旨在构建高层次、高水准的全球治理思想交流平台，并向社会发布高质量的全球治理研究报告，努力践行咨政、启民、伐谋、孕才的智库使命。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成立于 2004 年，名字来源于大诺夫哥罗德近郊的瓦尔代河，俱乐部的第一次会议就在瓦尔代河举行。瓦尔代俱乐部的表现受到了俄罗斯国内与国际上的广泛认可。来自国际学术界63 个国家，超过 1000 名代表参与了俱乐部的相关工作，包括众多国际著名大学与智库的专家，例如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乔治大学、斯坦福大学、卡尔顿大学、伦敦大学、开罗大学、德黑兰大学、华东理工大学、东京大学、特拉维夫大学、墨西哥大学、乔治华盛顿大学、伦敦经济学院、伦敦国王学院、科学院、索邦神学院等。瓦尔代俱乐部在亚洲、中东和欧亚大西洋对话领域的区域性研究已经引起国际专家委员会的广泛关注。俱乐部每年都会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举办一场特别会议。来自俄罗斯及国外多国的政府首脑、专家学者、公众和文化领军人物均参加过俱乐部的会议。自俱乐部成立以来，俄罗斯总统普京每年都会接见瓦尔代俱乐部年会的与会人员。2014 年，俱乐部的发展战略从原有“向世界传递俄罗斯声音”开始转型，致力于开展国际议程，传递国际政经领域最真实、最客观的评价。而俱乐部的发展理念之一就是开展全球知识精英的话题交流，探讨摆脱现有全球危机的解决方案。俱乐部积极与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展开合作交流，例如国际关系、全球政治、经济、安全、能源、社会与通信等。2016 年，俱乐部的研讨厅正式投入使用，每年都会举办与杰出政治家、专家学者的研讨会。哈萨克斯坦国际关系委员会哈萨克斯坦国际关系委员会是一个由哈萨克斯坦政治学协会与地区公共组织哈萨克斯坦外交家协会倡议而建成的非政府组织。其主要宗旨包括组织外交官、专家、商业以及民间社会之间的对话以及关于哈萨克斯坦外交政策的权威性探讨。委员会致力于举办外籍知名国际关系学者的讲座，夏令营和国际会议。 当前，国际格局正在发生变化，全球治理从“西方治理”向“东西方共同治理”转变，另一方面，在全球化进程中，“逆全球化浪潮”、民粹主义思潮盛行等诸多问题相继出现。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创新了全球治理和国际合作思路和模式，倡导全新国际合作、文明融合模式，有助于克服全球化的负面因素，化解“逆全球化”思潮和民粹主义负能量，推动全球化在深刻变化的历史时期，及时调整方向。倡议提出以来，中国主动推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与沿线国家的国家战略、发展愿景和总体规划等有效对接。2015 年 5 月，中国与俄罗斯签署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和欧亚经济联盟建设对接合作的联合声明，该对接既是中俄高层高度重视欧亚地区战略对接的充分体现，也必将是中国与欧亚地区国家确保地区经济持续稳定增长，加强区域经济一体化，维护地区和平与发展的一次有效对接。这份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共同观点报告经中俄哈三国顶尖智库学者长期的探讨和研究，详细论述了目前“一带一路”倡议和欧亚经济联盟在对接中凸显的问题，如中俄两国人民相互了解仍不够、双方发展计划存在一些重合、两国切实开展的合作项目仍有很大的扩张空间等，甚至有些俄罗斯专家仍然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十分抽象、并担心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会削弱欧亚经济联盟的区域影响力，同时他们对中国的关税、商品贸易、金融与投资、物流运输等方面也提出了一些看法。基于共同关切的问题，三方探讨出从消除双边规则障碍、升级基础设施建设、深化金融和能源合作、促进多层次的全面交流和加强非传统安全威胁应对这五个方面给出了共同的解决方案，对未来各国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和欧亚经济联盟战略对接具有重要的参照意义。何亚非前外交部副部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主任序言（一）序言（二）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欧亚经济联盟的对接是大欧亚区域倡议中最具雄心的计划。在这一多层次的对接过程中，与中国达成经贸合作协议是其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2015 年 5 月，欧亚经济联盟各成员国元首一致决定，通过协商对话达成合作协议。这是欧亚区域经济合作发展中的重要阶段，有利于协调整个组织关系、推动贸易便利化并消除限制市场准入的非关税壁垒。协议的最终目的是促进欧亚经济联盟作为一个经济整体，与中国在海关规则制定、贸易便利化等方面开展协作，以支持和稳固协作机构的合作与发展。长期来看，协议需要保障经济合作以及企业家和投资者商业关系的稳定。考虑到现阶段全球贸易风险正逐渐上升，在现有的世界经济格局下，这显得尤为重要。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拥有重要共识：我们坚决反对单边的贸易协定，始终坚信世界经济和贸易的发展必须符合所有参与者的最根本利益；贸易协定最核心的目的应是保障经济稳定增长，各方合作共赢，而不是设置新的贸易壁垒。这是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进行贸易和经济协议协商、签署经贸协定的主要推动力。对于欧亚经济委员会而言，这份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的共同观点报告的经济意义非常重要。因为这份由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中国一线智库专家执笔的报告将奠定我们在欧亚经济联盟与中国以及整个欧亚区域经贸合作的基础。从规范与内容角度来讲，欧亚经济联盟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对接得益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国领导人的支持，是一个具有战略性和重要意义的项目。季格兰萨尔基相欧亚经济委员会执委会主席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1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前言欧亚地区连接着欧洲和亚太两大世界政治经济最活跃的区域，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诸多跨区域的交通运输走廊、多元化的经济结构和丰富的资源禀赋等影响国际分工的要素的存在，使其在世界政治经济发展进程中扮演着不可忽视的重要角色。尤其是 208 年金融危机以来，国际政治经济格局进入大调整时期，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经济实力呈现相对衰弱，同时，以金砖国家为代表的新型经济体快速崛起，世界政治经济中心正逐步转向欧亚地区。另一方面，欧亚地区内部局势极其复杂，各国在政治、经济、人文等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和距离，加之大国在此地区博弈激烈，随着欧亚地区在世界舞台上扮演角色的重要性不断上升，共建欧亚区域合作规则体系和治理体系已成为全球治理框架下重要的议程。在此背景下，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与俄罗斯瓦尔代国际俱乐部自 2016 年 1 月起就开始探讨重塑欧亚地区的研究工作，并由中国人民大学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俄罗斯瓦尔代国际俱乐部和哈萨克斯坦战略研究院具体执笔形成阶段性报告，试图厘清中国、俄罗斯和喀萨克斯坦三国智库界对欧亚地区战略发展的共同认识和分析，同时就提出的问题给出一些建议和行动倡议。 本报告的产生实属不易，经过三国智库学者多次共同协商讨论和往返调研，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围绕中俄分别提出来的“一带一路”倡议和欧亚经济联盟战略，深入剖析中俄在欧亚地区存在的现实问题，并2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探讨中俄在欧亚地区战略的合作机遇。本报告高度认同各国为欧亚一体化做出的共同努力以及合作带来的深远影响，也正是由于各国的共同努力，才给欧亚经济联盟和“一带一路”建设带来了历史性的机遇。本次欧亚三国智库间艰难而又愉快的合作也正是欧亚一体化人文交流合作中最好例证。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3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1.欧亚战略提出的背景分析1.1. 国际经济发展视角下的欧亚区域经济从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全球经济呈快速发展，人均生活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随着新型经济体、转型经济体被纳入到国际经济体系当中，科学进步日新月异，平均生活水平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从 1980 年到 208 年，全球人均 GDP 翻了 1.5 倍。中低收入国家在人口增长 60% 的情况下，实现了 GDP 翻番。1新兴经济体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 20年以来，中国人均GDP 翻了 3 倍，印度翻了两倍。俄罗斯、巴西、南非、墨西哥和印尼的发展速度也令人惊叹。随着发展中国家经济快速攀升，世界经济格局发生根本改变，经济总量上，2008 年发达国家 GDP 占全球的 65.7%，2013年降至 45.7%。贸易投资上，G7 占全球进口的比重从 50% 降至 37%。经济增量上，208 年至 201 年全球经济增长近 90% 来自发展中国家。预计 203 年，新兴经济体占全球 GDP 的比重将从 38% 升至 63%，贸易额将占全球的 40% 以上，贡献全球 70% 的经济增长。但是，虽然新型经济体增速仍然高于发达国家，其绝对水平已经开始下滑。近年来，中俄两国经济开始放缓，亟需寻找全新的经济增长动力。外部因素让这一情况雪上加霜。在过去的几十年中， 经济增长一直与国际贸易相辅相成。 正是通过国际贸易，推动了经济繁荣发展，从而进一步推动国际贸易。然而如今，这一正反馈机制已经终止。201 年以来，国际贸易不断放缓，14-5 年间甚至开始收缩。2新兴国家引领增长的局势已经难以为继。从 201 年起，跨国企业的利润开始下降3，国际4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投资也呈下降趋势。外国直接投资在 2013-4 年呈下降趋势，2015 年有所反弹，2016 年再次下降。 目前，非关税保护主义措施越来越多（尤其是所谓目标导向的保护主义措施 ) ( 见图表 1)。同时，制裁措施（至少是大国之间）也对国际合作有负面作用。贸易保护主义重新抬头，即便是原本支持自由贸易的美国也不例外。图表 1：非关税保护主义措施 , 1980-2015来源：世贸组织 , I-TIP将贸易保护主义和制裁手段作为外交政策使用，是目前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特征。美国和欧洲已经拥有一整套学术方法，利用各国经济的相互依存，大打经济战争，从而达到压制对手的目的。其它国家必须要发展新型合作方法，应对全球经济状况。因此，中俄必须要加强金融合作，鼓励以本币结算，充分进行优势互补，实现经济、商品和能源安全。虽然存在内外部的压力，中俄作为大欧亚伙伴关系的主要参与者，双方经济互补性强，经贸合作潜力大，不仅应采取切实有效的举措来加关税税率配额特殊保障措施出口补贴反补贴定量限制保障措施反倾销卫生与动植物检疫措施技术性贸易壁垒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5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强欧亚地区国家之间的经贸合作，避免经济下行，而且要增强欧亚地区国家在全球经济治理当中的发言权和影响力，不仅要成为新一轮全球化的倡导者，而且要成为推动全球经济创新增长的动力源泉和新规则制定的主要贡献者，从而引领新一轮的全球化。1.2. 欧亚战略在区域发展中扮演的角色2015 年 5 月 8 日，即莫斯科红场胜利大阅兵前一日，中俄两国元首发表联合宣言，倡议一带一路对接欧亚一体化（欧亚经济联盟）。此举后来得到欧亚经济联盟其它成员国的支持。此后，欧亚五国（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俄罗斯）于 10 月 16 日，在哈萨克斯坦的阿斯塔纳市宣布了合作意向。同年 8 月，正式协商开始启动。“对接”这一概念之所以出现，主要因为俄罗斯已经意识到，不能仅仅把欧亚地区看作其需要防卫的“后花园”，更是要大力开发。若是不重视欧亚地区，会给外部势力可乘之机，对中俄关系产生不利影响，甚至逼迫其它欧亚国家站队选边。欧亚经济联盟确定了法律框架，有利于交通和物流基础设施发展，丝绸之路经济带 (SREB) 可以极大地促进贸易和投资。中国在打造经济带方面经验丰富，拥有构建国际经济带的能力，促进资源、生产和市场的有效利用。中国一直以共商、共建、共享为“一带一路”建设的原则，以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绸之路精神为指引，以打造命运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为合作目标，得到沿线国家广泛认同。3年多来，已经有 10 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积极响应支持，40 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6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同中国签署合作协议。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投资达到 50 多亿美元，一系列重大项目落地开花，带动了各国经济发展，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可以说，“一带一路”倡议来自中国，但成效惠及世界。2.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参与欧亚战略的共同看法2.1. 中国在欧亚地区的地位和意义中国之所以能够通过一带一路项目打入欧亚地区，主要原因在于与欧洲及中亚在投资贸易方面的合作。如今，中国是欧亚经济联盟重要的贸易和投资伙伴，其重要性正与日俱增。目前，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在投资项目上的合作，主要还是通过参与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企业。投资是中国欧亚战略的重要部分， 途径多种多样，包括优惠贷款、合同外包、直接投资、投资贸易关系等等。在欧亚经济联盟国家里， 中国在哈萨克斯坦的投资合作尤为密切。从 192 到 2013 年，中国在哈萨克斯坦累计投资达 20 亿美元。其中，120亿美元用于石油，60亿美元用于油气管道的建设。仅从201到2016 年，中国在哈投资已经超过 110 亿美元。4丝绸之路沿线的其它欧亚经济联盟国家，主要接受俄罗斯企业的投资。中方在吉尔吉斯斯坦略有投资，白俄罗斯和中国的投资往来极低，而中方和亚美尼亚的投资往来则趋近于零。除投资合作以外，中国也是欧亚经济联盟的重要贸易伙伴。2016年，中国与欧亚经济联盟的贸易额高达 780 亿美元，占其与外国贸易的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7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15%。该联盟与中国之间的相互贸易极不平衡。根据 2016 的统计数据，中国是俄罗斯第一大贸易伙伴，是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的第二大贸易伙伴。欧亚经济联盟对华出口额从 2014 年的 523 亿美元，下降到了 2015年的 351 亿美元，及至 2016 年的 329 亿美元。5究其原因，在于中国大宗商品需求疲软，而大宗商品占欧亚经济联盟出口比重为 70%，而机械设备占其进口比例为 45%。因此，有必要实现从大宗商品出口，高科技、高附加值商品的转型。欧亚经济联盟对接丝绸之路，不仅是为了完善区域运输物流， 更是为了打造一个共同的平台。中方认为，可以通过在欧亚经济联盟和上海合作组织国家之间设立自贸区实现。 然而，有些成员国认为自贸区只对中国有利，促进中方对中亚和俄罗斯出口，使得当地企业无法在非大宗商品领域与中国企业平等竞争，失去竞争力。在这一问题上，欧亚经济联盟国家必须决定其所能接受的条款。该自贸区还必须确定例外条款，因为免关税自贸协定无法囊括所有产品和服务。就自贸区进行谈判时，必须要妥善照顾每个国家的利益，并且研究清楚每一种商品受到上海合作组织自贸区的何种影响。中国是欧亚经济联盟的第二大贸易伙伴 , 仅次于欧盟。欧亚经济联盟需要中国来实现出口多元化。除此以外，中国还可以帮助欧亚经济联盟，消除农产品出口壁垒、提升制造业向新高度发展等领域的合作，这不仅关系到两国的经济发展，也是两国安全的现实性需要。俄罗斯与中国立场类似，关注区域政治体制的稳定性。8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对于俄罗斯而言最理想的情况是中国参与欧亚经济联盟的投资。对于中国来说，最理想的情况是俄罗斯能够协助打破欧亚地区的经济壁垒，保障地区的秩序与安全。尽管双方愿景不尽相同，俄罗斯和中国拥有共同利益，即将其它国家的军事基地和与之伴随的阴谋驱逐出欧亚地区。2.2. 俄罗斯在欧亚地区的地位和意义欧亚经济联盟为俄罗斯提振内需消费、维持社会经济稳定、发展工业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尽管该联盟相比于俄罗斯经济而言体量很小，其对于俄罗斯制造业发展（工程，汽车）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影响了中俄贸易的流向和形式。俄罗斯参与欧亚经济联盟与中国倡导一带一路的出发点是不同的。俄方认为，全球化会逐渐失效，因此必须打造一个更加强大的欧亚中心。相比之下，中国不仅仅是基于发展的需要，更是寻求自身发展的安全环境、贸易交流的开放性和多元性。也就是说，中国不仅需要在欧亚地区建立发展中心，更需要寻找一个开放、安全的通商途径。与此同时，俄罗斯和中国需要找准定位，应对不断变化的经济环境。中国经济放缓，本质是结构性问题。对于俄罗斯也是如此。从 201 年起，俄罗斯经济发展一直处于下行空间，俄罗斯经济发展的关键，就是要不再依赖能源出口型的经济发展模式。推动欧亚经济联盟目的，只是为了寻找经济增长的新动力。 俄罗斯认为可以借机打入亚洲市场，推动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贸易发展，在西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9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伯利亚和远东地区吸引基础设施项目投资。中国更加偏好大型基础设施投资，并以此换取自然资源。中俄两国都认为，在打造共同增值链方面拥有巨大的潜力。2.3. 哈萨克斯坦在欧亚地区的地位和意义哈萨克斯坦即将迎来独立 25 周年纪念日，是一个爱好和平、维护国际民主的国家，同时是一个倡导世界无核化、反对军备竞赛的地区领导者。该国拥护地区睦邻友好，是很多地区性合作组织的参与者。具体而言，哈萨克斯坦目前已与 169 个国家建立外交关系，遍布于海外有 94 个大使馆，同时有超过 50 个外国大使馆和机构位于这个国家。同时它是 54 个国际组织、基金，8 个地区性组织和 1 个跨部门组织的成员。拜其独特的地理环境所赐，哈萨克斯坦在影响地区稳定、地缘政治、相关地区性合作组织中等发挥着建设性作用。哈萨克斯坦介于中俄之间，一方面与伊斯兰会议组织、上海合作组织和欧亚经济组织展开对话，另一方面也与欧安组织联系紧密。2017 年 1 月 1 日起，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将成为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 (2017-2018)。现在，哈萨克斯坦面临内忧外患，不仅仅是矿物出口国，也成为了欧亚两大洲之间的中转站。因为有巨大的转口贸易需要，促进了该国基础设施发展，增加了地区收入。哈萨克斯坦对于欧亚经济联盟以及丝绸之路经济带来说至关重要。若能双管齐下推动发展，将给哈萨克斯坦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尤其能10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帮助该国释放运输、转口和物流方面的潜力。根据专家估计，通过加强合作，经过哈萨克斯坦的贸易量将超过 500 亿美元6。哈萨克斯坦政府已经采取一系列手段，推动相关行业发展。目前，哈萨克斯坦正在实施国家运输基础设施发展项目，以及 2015-9“光明大道”基础设施开发项目。此外，运输业发展还被纳入了“哈萨克斯坦205”战略。2016年9月，中哈两国领导人在杭州签署相关协议，共同推动“光明大道”和“丝绸之路经济带”项目。中哈关系能否更上一层楼，取决于双方的共同商业项目能否得到进一步推动。2015 年 8 月 31 日，中哈两国元首签订了全面战略伙伴协议，掀开两国深化经济合作的新篇章。根据目前计划，中方共有 51 个项目将于哈萨克斯坦展开，总值 260亿美元，涉及农业、机械工程以及自然资源加工、炼油厂建设等领域。今年，中哈共同推动投资项目 12 个，其中最大的几个项目包括哈萨克斯坦东部的铜冶炼厂，阿特劳地区的铜冶炼厂建设以及奇姆肯特石油炼厂的翻新。中哈两国签订合作协议，有助于帮助哈萨克斯坦应对世界经济危机，加强两国经贸往来，推动双方在能源、转口贸易方面的合作。2.4. 中国学者对欧亚地区战略问题的分析中国学者认为中俄之间的问题主要由三个方面原因导致：一是双方相互认识不够与交流渠道不足；二是中俄之间在战略层面存在一些重合甚至竞争；三是切实开展的合作项目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11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首先，虽然中俄两国保持着良好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但两国人民相互了解仍然不够，其成因既有近代历史因素，亦有现代因素。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高层人士、特别是许多经济界高层人士受到严重的西方思想影响，积极寻求加入西方阵营以获得金融援助、重振经济。在这一时期，中国和俄罗斯中产阶级普遍选择前往西方国家接受教育，双边交往相形见绌。加之大众受到西方文化的“软实力”影响，彼此了解相对减少且受到西方不实宣传影响，在年轻人和民间产生了有关对方的负面印象，在潜意识中互相认为是竞争对手，其中俄罗斯人的疑虑更甚。21 世纪以来，俄罗斯政界上层在发现西方世界并没有合作诚意后选择加强与中国的联系，但是已经无力改变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与西方世界的经济联系网络，也无力改变民间和年轻一代对于中国比较冷漠的态度。相形之下，反而是前苏联时代对于美国敌意较重的老年人对中国认同感较多。另一方面，目前两国的人员往来不够频繁、多层次的交流机制不足等现象也不符合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其次，双方的发展计划与方向产生了一些重合、甚至存在竞争，尚需双方加强交流与协作。中国和俄罗斯作为新兴发展经济体和金砖国家成员，同样依赖外国资本对本国经济的刺激，在一定程度上是资本市场上的竞争对手。在对外战略上，俄罗斯长期视独联体国家为基本盘，特别是土地面积广阔的中亚地区以及作为西部缓冲区的白俄罗斯地区，以此为基础由北向南联合伊朗、叙利亚等中东国家；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在方向12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上强调东西交往，沟通东方制造业基地和西方市场。二者的发展不可避免的给中俄两国在欧亚地区的影响力带来竞争关系。最后，中俄之间可以切实开展的合作项目仍有扩张空间，这既是上面两个原因的结果，也导致二者的不良影响进一步深化。中俄之间虽然长期贸易来往频繁，但是规模相对较小，仅仅相当于中国对美国贸易额的 15% 左右，两国的切实合作项目有待提高。作为中俄之间经贸往来的一个基础，双方的基础设施建设和法律法规仍然存在一些差异，容易阻碍合作关系的发展。中俄之间有着漫长的陆上边界和多个边境贸易中心，对于陆路交通依赖程度较高，公路和铁路运输必将在双边贸易中成为主流，由基础设施建设和法律法规差异而导致的障碍在欧亚合作过程中将有可能进一步放大。以公路运输为例，198 年俄罗斯联邦曾立法全面禁止外国企业在俄罗斯从事包括载客、载货方面在内的经营活动。虽然之后进行了改革，但是却以向外国运输商征收高额公路使用费的“市场化”手段实行本国货运保护。限制欧亚地区和中国铁路运输的一个重要因素是铁路轨距问题。中国已经在铁路轨距问题上参照使用国际通用的 1,435m 标准轨，以便加强国际间的铁路物流运输；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国家由于历史原因使用 1,520m 宽轨，造成自身铁路系统无法和东方的中国、南方的伊朗以及西方的欧盟进行对接。当货运火车抵达如霍尔果斯等边境口岸后不得不进行转运，造成时间、金钱浪费的同时，也降低了自身的竞争能力。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13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克服国际合作中的保护主义情节是双方都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无论是中国政府、俄罗斯政府、哈萨克斯坦政府或者其他有意向参与欧亚合作的国家政府都应当意识到本国在对外开放中存在的一些不足并努力加以改进。2.5. 俄罗斯学者对欧亚地区战略问题的分析一系列因素阻止了俄中合作的进展，从而使得欧洲经济联盟及其参与者显得更为重要。首先，制裁会严重影响中方交易。中国的商业银行已经彻底融入了国际金融系统中，因此害怕与美方合作伙伴搞砸关系，放弃了对俄罗斯项目融资。当然，这些限制不适用于国家金融机构，比如进出口银行、国家开发银行以及丝路基金。这些机构基本参与了中俄合作项目的全部融资，但是这些机构毕竟有上限。总体而言，中国对于制裁的态度让很多俄罗斯企业和银行颇感意外。俄罗斯银行及油气企业遭到西方制裁后，本想以亚洲的融资渠道代替欧洲，然而却没能吸引到足额的信贷支持。或许欧亚经济联盟国家在这方面可以扮演一定的角色，因为其与中国的合作不受限制。同时，这些组织也不那么容易受到美国制裁的威胁。“一带一路”倡议仍然十分抽象，其内涵还有待明确：有时，即便是中国专家都会意见相左。中国通过加强与欧洲经济联盟的合作，或许可以使得一带一路的内涵更加具体充实。俄罗斯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中国对国内市场的保护。俄罗斯远东市场容量有限，一般情况下应该把投资留给出口潜力最大的地方，但中14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国市场存在着诸多限制，严重影响着相关合作的深入与加强。确实，俄罗斯远东市场发展极为有限，但原因在于中国市场对很多俄罗斯商品都尚未开放。在此，不妨以俄罗斯在远东快速增长的农产品行业为例。中国的贸易壁垒还体现在高关税上，例如小麦是欧亚经济联盟的几倍高。7同时，中国对俄罗斯产品还有进口配额限制（包括小麦、玉米、大米和糖类）。2015 年底，俄罗斯和中国的卫生质检机构签署相关文件，放宽了俄罗斯动植物产品出口到中国的要求。197 年，俄罗斯部分地区小麦因为矮星黑穗病而被禁止向中国出口，这次得以解禁。这方面的贸易商讨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同时，哈巴罗夫斯克、普里莫尔斯基、贝尔加、阿木尔和犹太自治区出产的玉米、大米、大豆和油菜（用于食品加工）已经可以向中国出口，但对于其它地区而言限制条件依然存在。同时，中方要求必须将谷物装在麻袋里，不能散装。针对其它产品，也存在很多限制出口的条件。如 20 年以后，俄罗斯的偶蹄哺乳类动物和肉、蛋、奶类产品也被禁止向中国出口，主要原因在于普里莫尔斯基地区双城子爆发了口蹄疫。除了直接禁止，还有各种技术壁垒，如质量标准、复杂的海关程序等等，造成中国市场难以进入。中俄合作的一大短板，在于中国的中小企业在俄罗斯业务开展较少。一方面主要是对中小企业缺乏关注，另一方面，缺乏相关机构，为中小企业对俄投资提供帮助和支持。中国各省应该提高辅助中小企业意识，为其提供各种法律援助，帮助其与俄罗斯市政府和地方政府进行协调磋商。这将极大的帮助中国的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15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中小企业打入俄罗斯市场。俄方有意愿支持中国中小企业，但难以独立进行组织协调。总体而言，中方似乎低估了俄罗斯东轴战略。在中国，很多人认为俄罗斯为了应对西方的制裁别无它法，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中国达成协议，从而打破封锁。如果中国不将欧亚地区视作一带一路的一个过境地区，而是关注于区域一体化；如果中国对地区发展的开放程度提出要求，并且拒绝投资，则中俄的利益将无法调和，在外部势力煽动下极易发生冲突。如前所述，中方一方面推动自贸区，一方面又保持贸易壁垒，使得俄罗斯顾虑重重。中方应该更加关注中亚地区中期的合作与安全，不能仅关注把欧亚大陆的大宗商品卖回给中国。商品运送同样存在问题。目前，中方铁路运力不足，无法满足商业需要。很多时候，俄罗斯可以有组织地将商品运至边境地区，然而中方因为运力不足无力接收，冰激凌便是其中一例。这还反映了其它问题：中俄乳制品和冰激凌的规格差别很大，以至于食品生产商不能仅仅添加某些原料，而是必须要重新安排生产线。尤其在冰激凌市场当中，很少有商家有能力进行调整，造成该市场规模较小，只有 10 亿多卢布。其它商品也有类似问题（浆果、坚果、蜂蜜等等）。中国常用的产品，俄罗斯不需要，反之亦然。中国食品加工不达标，也是中国产品出口的一大问题。中俄在汽车进出口方面有很大希望。不久前，俄罗斯发货20辆VAZ 汽车到中国进行测试。第一批测试结果将于今年年底发布。中俄原油和石化产品贸易也是源源不断。16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俄罗斯原本要求，只能出口加工产品，不能出口原材料，然而中方往往不愿意接受这种要求。因此，今年前两个月原木供给增长 21%，达到 320 万立方米（以贸易额计算，增长 3%，达 6.28 亿美元），基本都是通过汽车运输的圆木。但这并不意味着中俄贸易只有大宗商品，其实还包括像电子元器、自动化设备、军火等高附加值产品。但是，双边贸易还有更大的潜力。问题在于，双方未能充分释放双边贸易潜力。因此，俄罗斯有必要加强服务，尤其通过俄罗斯和欧洲经济组织的服务。目前，中俄双方都有问题。对于中国来说，是关税太高，太依赖汽车运输。俄罗斯则希望中国铁路执行其采购四万个铁路站台计划，提高集装箱货运效率。双方都要努力统一铁路货运标准。俄罗斯有必要加强环西伯利亚沿线和哈萨克斯坦出口端的铁路建设，并且进一步放松铁路集装箱运输管制。中方则需要与企业家沟通，说服其将汽车运输改为铁路运输。目前，中方与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东部的运输很大程度上都靠汽车运输。中国可以建设立体化运输中心，帮助进出口商在成本不变的情况下从汽车运输转向铁路运输，以便优化贸易流程。中国的汽车运输已经加入了国际运输体系当中，对于俄罗斯造成了极大的挑战。从乌拉尔到普利莫斯基地区运输条件相对落后。相比之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内蒙、吉林相比邻边俄罗斯地区的运输基础设施先进很多。中方的劳动成本、运输成本相对于俄罗斯拥有巨大的优势。因此，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17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除非俄罗斯运输部执意干预，否则其边境运输市场可能会被中国占领。与其不让中国进入汽车运输市场，不如应该寻求平衡力图解决这一问题。对于哈萨克斯坦的同事来说，往往也是采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从中国经由哈萨克斯坦运送至俄罗斯的汽车运输，也很有可能会面临这一情况。另一个潜在的消极影响是中国的汽车运输服务可能会让本来已经过度政治化的俄罗斯市场雪上加霜，从而可能导致导致价格战、淘汰老旧车辆，或者大企业停止进行升级项目。这就要求政府制定 10 年期计划，进行道路升级建设。2.6. 中俄在欧亚地区战略的机遇与挑战中国和欧亚经济联盟国家携手打造生产链，共同将产品推广到第三方市场，合作前景巨大。随着欧亚经济联盟签订越来越多的贸易协定，相关合作还会进一步加强。有人认为，同时推动欧亚经济联盟和一带一路，挑战太过巨大。但是，二者完全可以做到齐头并进。中国为俄罗斯发展进行投资（可能还会吸引其它投资者），帮助其打造成科研、技术和制造中心（不会让欧亚经济联盟采取绝对的孤立主义，但是为了快速发展还是会采取一定的保护主义策略）作为交换，中方获得在中亚的自由通行，可以让货物直接通达到中东和欧洲。这是让欧亚经济联盟“对接”一带一路的最佳机会。经过近年来的良性发展，中俄两国关系达到“历史最好”阶段。迄今为止，习近平主席与普京总统已经进行了 20 次会晤，其中 2016 年就18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有五次会面，在俄罗斯的民意测验中，中国也成为最友好的国家之一。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作为目前中国最高级别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对外伙伴关系，一直保持着积极健康稳定的良好发展势头，堪称大国关系的典范。自冷战结束以来，俄罗斯的欧亚战略经历了一场从亲近西方，到回归传统的高度重视欧亚地区的大国外交战略的变化。同时，中国欧亚地区外交战略也正朝奋发有为的方向转型。两国在推动欧亚区域互联互通和欧亚一体化的问题上产生了战略重合，即“一带一路”倡议和“欧亚经济联盟”。双方高度重视“一带一路”倡议和“欧亚经济联盟”对接工作。2014年11月，俄总统普京在北京 APEC 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上高度评价“一带一路”路线图的作用，习近平主席也曾在多次会议上强调推动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欧亚经济联盟对接工作，拓宽中俄两国务实合作空间，带动整个欧亚大陆发展、合作、繁荣。2015 年 5 月，中国与俄罗斯签署关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和欧亚经济联盟建设对接合作的联合声明，确认俄方支持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并与中方密切合作，推动落实该倡议。2016 年 6 月 23 日，中国、蒙古、俄罗斯三国签署建设中蒙俄经济走廊规划纲要，推进中蒙俄三国对接合作。北京和莫斯科都感受到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重大意义，继续发展两国关系已经成为一种战略惯性。然而，在具体落实“一带一路”建设和推进欧亚一体化进程中，仍存在一些细节问题：20 世纪 90 年代，中国学界把中俄关系归纳为“政热经冷”、“上 人大重阳研究报告 19重塑欧亚空间来自中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智库的共同观点热下冷”与“老热青冷”。意思是，中俄政府和高层交流紧密，但是贸易及人员往来不如人意，老一辈中国人对俄罗斯的有较深的感性，而年轻一代对俄罗斯较为冷淡。经过最近十几年中俄双方的共同努力，包括相互举办国家年、文化年、语言年、旅游年、青年交流年和媒体交流年等系列活动，“三热三冷”的局面得到了明显改观。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展开，虽然中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基本解决了两国在欧亚地区的战略互信问题，但是两国在推进“一带一路”和“欧亚经济联盟”合作时，也存在一些其他问题。俄罗斯有人担心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不断上升，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会削弱欧亚经济联盟的区域影响力。 此外，部分俄罗斯学者认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俄罗斯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北方航线竞争对手。8在经济合作方面，俄罗斯学者担忧中国对欧亚经济联盟国家的资源和能源的投资多，对当地制造业投资较少，技术转让不多。 但是，随着中国经济进行全面深入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及中国制造业与基础设施建设企业整个产业链走出国门，中国与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