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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罗伯特戈登的采访 第28页 现金怎么了？ 第32页 投资减速 第36页 2017年6月号 千禧一代 以及未来的工作 金融与发展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登 录w w w .imfbookstore . org/f & d 订 阅浏览 w w w . i m f. o r g / f a n d d 通 过facebook. com /FinanceandDe v elopment 与 我 们 联 系 目录 4 不确定的未来伴随激动 人 心的新机 遇 ， 千 禧一代面临着一 系列 完 全不 同 的 阻 碍莫林伯克 6 未来的工作数 字经 济 将急 剧 削 弱传 统 的劳 资关系阿伦森达拉拉詹 12 直言不讳：青年之声不 断 适应 ， 持 续 调整 ， 并 且 永 远 都 不 要 停 止 学 习克里斯蒂娜拉加德 14 养老金冲击发 达经济体的青年一代 必须采 取措施提高 自 己 的 退 休 收 入保 障毛里齐奥索托 16 终身教育劳 动力市场在不断变化， “千禧一 代” 必须 对此 有 所 准 备 并进行 调 整纳吉瓦里亚德 20 奋起直追当 今 的 年 轻 人不 以 其父 辈 的 方 式创 造 财 富丽莎德特兰、乔安妮许 24 畅所欲言千 禧 一代如何看 待他 们这 代 人所面临的挑战妮可布莱恩-基马尼、玛利亚约万诺维奇 越来越多的千 禧一代开始在 分享经济中寻 找出路。 6 千禧一代和未来的工作32 现金已死，还是现金万岁虚 拟 支付 正 在 快 速 取 代 现 金 支付 ， 但 却 没 有 完 全 取代艾伦惠特利 36 投资减速自 2 0 1 0 年 以来 ， 新兴 市场和 发展 中 经 济体的投资 增 长已 经 减 速M. 艾汉科泽、弗兰齐斯卡L. 奥恩佐格、叶蕾 40 如果资金不再流动有助 于全 球贸 易和经济活 动 的代 理银 行业务 关 系 在 某些国 家 面 临 巨 大 压 力安德烈亚阿德里亚诺 48 新闻热点的背后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移民对其 来 源国 和 目 的 国都能产 生广泛的 积 极 作用赫苏斯冈萨雷斯-加西亚、蒙特福特姆拉奇拉 51 从饥饿到超重肥胖和糖尿病是新兴经济体的 严 重 威 胁 ，但 可 以 采 取 正 确 的 政 策 进行有 效 管 理爱德华多J.戈麦斯 54 战胜埃博拉经济 领 域 的 敏 捷 行 动 是 克 服 埃 博拉 危 机的关 键穆罕默德坎古尔、卡洛卓勒维齐、因德吉特希恩 28 经济学人物悲观的预言家克里斯韦利斯采访 罗伯 特 J . 戈 登 戈登认 为 技 术 创 新 减 速会 损 害 经济 发 展 44 图表释义为改革加油助力虽然能源 补贴 改革面临挑战 ， 但 很 多 国 家 仍在这 方 面 取 得了进 步玛利亚约瓦诺维奇 46 前沿机会窗口莱谢克巴塞罗维奇解 释为什 么 在当 公 民 愿意接 受 变 化 的 时 候 迅 速 采 取行 动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58 书评贸 易壁垒 ： 移民及对 全球化的评论 ， 玛格丽 特E. 彼得斯第 一个 严 肃的 乐观 主 义者 ： 阿瑟 塞 西尔 庇古 与 福 利 经 济 学 的 诞 生 ，伊恩库梅卡瓦 60 货币漂亮的比索哥 伦 比亚 在其 最新 的 货 币 上 展示 了 该 国 丰 富 的文 化娜迪亚萨贝 其他内容 本期还有 28 48 51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季刊 201 7年6月号第 5 4卷第2期 金融与 发展 1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未来的 工作场所 编者的话 本期封面 迈克尔 瓦 拉 卡 萨（ Michael Waraksa ） 以其 有关植物 和动物学 方 面 的抽象拼贴画 闻 名 。10 年 来 ， 金融 与 发展 杂 志 首 次进 行 改版 。在本 期 杂 志 的 封 面 上 ，瓦 拉 卡 萨 将 千禧一代描绘成 蝴 蝶 ， 在 变化的工 作 场所中探索未来。 Robert Gordon Profiled P .28 Whats Up with Cash P .32 Capital Slowdown P .36 FINANCE AND DEVELOPMENT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JUNE 2017 Millennials and the Future of Work C1-5_FOB_P5.indd 1 5/11/17 5:43 PM 英文版刊号 I S S N 001 5 - 1 947 主编 Camilla Lund Andersen 责任编辑 Marina Primorac 高级编辑 Gita Bhatt James L. Rowe, Jr. Jacqueline Deslauriers Rani Vedurumudi Natalie Ramrez-Djumena Chris Wellisz Nagwa Riad 在线编辑 Marie Boursiquot 助理编辑 Bob Ahmed Bruce Edwards Eszter Balzs Maria Jovanovi Niccole Braynen-Kimani Nadya Saber Maureen Burke 印刷/网络产品专员 Lijun Li 编辑助理 Suzanne Alavi Aisha Shaikh 文字编辑 Lucy Morales 编辑顾问 Bernardin Akitoby Thomas Helbling Celine Allard Tommaso Mancini Griffoli Bas Bakker Gian Maria Milesi-Ferretti Steven Barnett Inci Otker-Robe Nicoletta Batini Laura Papi Helge Berger Catriona Purfield Paul Cashin Uma Ramakrishnan Adrienne Cheasty Abdelhak Senhadji Luis Cubeddu Alison Stuart Alfredo Cuevas 欲知广告事宜，请与IMF出版部联系。 地址： 700 Nineteenth Street, NW Washington, DC, 20431, USA. 电话： （202） 623-7430 传真： （202） 623-7201 电子邮件 ： publications imf 版权所有，IMF， 2017年。翻印本刊文章 应向主编提出申请。地址： Finance & DevelopmentInternational Monetar y F undW as h i ng t o n , DC , 2 0 4 3 1 , USA 电话： （202）623-8300 传真： （202）623-6149 网址： imf/fandd 本刊对非经济目的的翻印一般会迅速 免费予准。本刊的文章及其他材料仅为作者本人观点， 并不反 映IMF的政策。中文版由翻译出版。地址： 北京海淀区阜成路甲28号新知大厦电话： 88190916传真： 88190916邮政编码： 100142网 址 ： cfeph中文版刊号： ISSN 0256-2561 此时似 乎是一个 合 适的时间推出 我们改 版 后的杂志 ， 本 期杂志的封 面 是关于千 禧一代和未来的工 作 。 虽然 金融与 发展 在版面设 计等外在 方面进行了改 版 ， 但内容方面并未有 何大的改动。 年轻的成 年 人 可能 不 得 不做出 一些根本 性的调整 ， 以 使其与未来的 工 作 场 所的要 求 保持步调一致。 首 先 ， 工 作性质 本 身 正 在发生 改变 。 婴 儿潮一代和 X 一 代 大 都能找 到 常 规的全 职 工 作并 享 受 相 应的 福利 （ 例 如带 薪 假 期和 慷 慨的退 休 金 ） ， 但如今的年轻 人要找到这 样的工作 却要难 很多 ， 转而在 所 谓的 “ 共享经济” 领 域 工 作 。 据纽约大学的桑 达 拉 拉 扬教 授的研究 ， 在 美国约有 40% 的自 由职业者是千 禧一代。 其 次 ， 千 禧 一代进入 职 场 的 时 机非 常 糟 糕 ， 他 们在 继大萧 条 之 后最 严重的全 球经济 危 机期间开始步 入职场 。 在很多 国家 ， 其青年失业人 口 高 达其劳动力大 军 人 口 的 20% ，并持续维持 在高位 。 此 外 ，科技对 于 千 禧 一 代 而 言 是 一把双 刃 剑 。数 字 经 济 已 创 造 了 数 百 万 的 新工作岗位， 但 人 工智 能 和 机 器人 技 术可能会 很快 代 替人类 的 部 分 活动 ， 诸如开车 、 提供医疗卫生 服务以及法律咨询 。 这意味着 什 么 呢 ？ 我 们就此采 访 了 全世 界 的 千 禧 一代 。 其 中 ， 来 自 中 国的 凯西 龚 对此持乐 观 态度 她拥有 强烈的创造一个 更 美好 社 会的决 心 而这驱动着很多 千 禧一代青年 。 她说 ， “ 我们的未来取决于年轻 一代 ， 因为他们是创造力的核心组 成 群体， 是突破性创新的背 后力量 ， 是更公平 社会的倡 导者 ， 是经济发 展和 社会进步的引擎。 ”X 一代和婴 儿潮一代人 ， 请你们让 路 吧。 卡米拉伦德安德森（CAMILLA LUND ANDERSEN）， 主编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季刊 金融 与 发展 2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3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 如今大 家 普 遍 接受 这样的观 点 ： 想要理 解财政 政 策 就要理 解经 济 学 和政 治 。 本书的价 值 就在于 其 根植于政 治 经 济 学 ， 内容涵盖 了 一 系列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都 感兴趣的重要 话题。 ” 蒂莫西J. 贝斯雷 （Timothy J. Besley ）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教授“ 如果不考虑财政 政 策背 后的政治因素 ， 那么 你 就不可能明白财政 政策 。 本 书 将帮 助 你理 解 这 一 复杂 的领 域 。 在此 方 面 ， 本 书 作 出 了 卓 越 而 广 泛 的 贡 献 。” 阿 尔 贝托阿勒希纳 （Alberto Alesina ） ，哈佛大学教授 4 0 美 元 ，英文 ， 20 1 7 ，5 4 8 页 ，平 装 ，IS B N 978- 1-475 5 4- 79 0-0 ， Stoc k #F P20 1 6 E A 在 bookstore.imf . org /fd 6 1 7B 上 订 购 吧 ！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4 金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千 禧一代 在这 个经历科 技变 革和经 济 遭 遇巨 大破 坏的时期开始 逐 渐 步 入职场 。 这些因素 影响 着他 们的选择和经历 反 过 来， 这一 代 人也 在 影 响 着全 球 经济。 出 生于 1980 2000 年 的 千禧 一 代 是 近代 时 期 人口最多的一 代 人。 如 果说 之前 的婴儿 潮 一 代 和 X 一 代 人 是 数 字 时 代 的 移 民 的 话， 那 么千禧 一 代 则是数 字时 代的 原 住民 了 ， 他们 对最 新的 科 技 有着本 能一样 的 敏 锐 触 觉。 科 技 对于 他们 而言 是 第 二天 性 然而 ， 很多 人却 在 担心未 来 他们 的 工 作将被机器 人所 取 代 。 促 进和沟通买卖双方的 数字平 台 的兴起使分 享经济 成 为 可能 ， 而越 来越多 的千 禧一 代 开始在 分享 经济中寻 找出路 。 诸如当优 步 、 来福 车司机 这 样的分享经济 领 域的工 作使一 些千禧一 代能 养 家 糊 口 ， 虽 然 这类临时 工 作 远不 能 和 有 传统 的 退 休金 计 划以 及其他 那 些父辈们 通常享 有的 福利的 全 职 工作 相 提 并论。 这一 代 人也 同 样 热 衷 于 分享 经 济 的 服 务 ， 这 使 得 人 们 能享 用 从床到 车 、 船等 几 乎 所 有 的 东 西 ， 而 不用为 拥 有这些 东西 而烦恼。 千禧一 代 不愿 意 花 大价 钱 去购 买车子和房 子 ， 他们 的消费 习惯 与 前 几代 人相 比发生 了 巨大的变化。 这 难 道是因为放弃 了 物质主 义 或者这 仅 是资源不 足的表现 ？ 或 者两者皆有之 ？ 虽然 年轻人 对 未来持 乐 观态 度 ， 但 他们 仍在为 获得 工 作 而挣 扎 和 努 力 。如 今 ，年 轻 人 的 平 均 收 入 比 1975 年时 的水 平 要低 ， 至 少 在 美国情况 是 这 样的 。 美国人 口 统计 局 的资 料显示 ， 美国年 轻 人 的 （ 经 通 胀调 整 后 的） 实 际 收 入 比 40 年前要低 5.5% 。 千 禧一代 在 通往繁荣 之 路上阻碍 重 重 ， 而这 一情况是他们的父辈所不 曾遇 到的 。 与前 几代 人 相比 ， 他们 接 受 了更好 的 教育 ， 但 这 并不 足 以 保 证 他们 能 获得 经济 上 的成 功 。 他们中的 很多 人不 得 不 在 其 职 业 生 涯中多 次转 换 工作 或 转行 。 正 规 的学校教育 仍 是学 习 的 主要途 径 ， 教育系统 应确 保千 禧一 代 及 其 后代 获得 未来新 出现的工 作所必 需的一系列 技 能。 不管 未 来 的 工作 将 会 是 什么 样 的， 这一 代 人 仍 将 继 续 从 事 现 在 的 工作， 而 这一 时 间 将 比他 们 想像的还要 长 。 随着 人 口 老龄化 以及政 府试图控 制 日 益 上 涨 的养老金支出 ， 千 禧一 代面 临着不 得 不 延 迟 退 休 并更多地 进 行 储 蓄以 维 持 当今 退 休人 员的生活水平的局面 。 本 期 金融 与 发展 研 究 了 千 禧 一 代 所 面 临 的 经 济机 遇 与挑战 。 他 们这 一代 人 将 在 一个 与 其 父辈所生活时代 截 然不同的工 作 环 境中谋生。 莫林伯克（MAUREEN BURKE）是金融与 发展的工作人员。 不确定的未来 伴随激动人心的新机遇，千禧一代面临着一系列完全不同的阻碍 莫林伯克 5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6 图: SHUTTERSTOCK / MAVERICK_INFANTA 金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7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 未来的 工作 数字经济将急剧削弱传统的劳资关系 阿伦森达拉拉詹 对于 今 天 的 年 轻 人 来说， 未 来 的工作可能比 以往 任 何 时候 都 更加 不 确定。 两 大 数 字 化 力 量 的 共 同 作 用 将会快 速地重 塑 未 来 的工 作 环 境 ， 从而导 致 劳资 关 系 显 著 削弱 。 一 方 面 ， 新的 数字平 台 改 变 了 经 济活 动的组织 方 式 ， 从 传 统 的由组织内部 全职员 工 完 成 工 作 转变 为由一群 个 体企 业 家 和 按 需工作 者共同完 成 工作， 让经 济活 动越 来越依 靠 短 期 自 由 职业关系 ， 而不 是全 职 工作。 另一 方 面 ， 基 于 人 工 智能和 机 器 人的 自 动化 技 术 在 构成 今 天 大 部 分工作 的 认 知 和 体 力工作 方 面表 现 越 来越 好 ， 预示着将 会 出现驾 驶汽 车或管 理 项 目 等 复 杂 人 类活 动 的 自 动 化 ， 这 也 会 挑战 一 系 列 职 业 ，其 中 包 括 法 律 、咨 询 、零 售 、交通 等 。 工作变化 上 述两 大因素的共同作用导 致 劳 动 力市 场发 生 变化 ， 将 全职 工 作 拆 分为各 个 任务 和 项 目 。 这 可以更容易地用 自 动 化 技 术 资本 来替 代 劳 动 力和 才能 ， 而且 这 一趋势 还会 随着工会力量的削弱而 强化。 社 会和政府 必须跟 上这些工 作安排变 化的步 伐。 要想 避 免让 过去 50 年来由资本 持 续 集中所导 致的收入和财富差距进 一 步 扩大 ， 我 们必须致力 于实 现 群 体 资 本 主 义， 让 大多 数 工作人口从作 为 才能或劳 动力提供 者的全职 员工转变为实 际 上的 微 型 企业家 ， 他们拥有极小份额的 社会资本 。 由于 只 有 少 数 人会以 今 天 的 传 统 方 式 工 作 ，0 20 40 60 80 资 料 来 源： 卡 茨 、 劳 伦 斯F. 和 艾 伦B .克 鲁 格 （ K a t z , L a w r e n c e F . and Alan B . Kr ueger ） ， 20 1 6 ， “The R is e and Nat ure of A l t e r n a t i v e W o r k A r r a n g e m e n t s i n t h e U n i t e d S t a t e s , 1 9 9 5- 2 0 1 5 ”( R A N D ) ；M B O 合 伙 公 司（ M B O P a r t n e r s ），2 0 1 6 ， “ S t a t e o f I n d e p e n d e n c e i n A m e r i c a ” H e r n d o n ， V A ； 自 由 职 业 者 联 盟 和 U p w o r k （ F r e e l a n c e r s U n i o n a n d U p w o r k ） ， 2 0 1 6 ， “ F r e e l a n c i n g i n A m e r i c a 2 0 1 6 ” ； 麦 肯 锡 全 球 研 究 所 （ M c K i n s e y G l o b a l I n s t i t u t e ） ， 2 0 1 6 ， “ I n d e p e n d e n t W o r k : C h o i c e , Ne c e s s i t y , a n d t h e G i g E c o n o m y ” 。 注： 一 般 来说 ， 独 立 工 作 者 从 自 由职 业安 排中获得 其全 部或部分 收 入 ， 但各项 研究中的独 立 工作 者的准 确 定 义各不 相同。 图 独立工作 四项近期研究发现，1.6亿名美国劳动者中的很大一部分通过自 由职业获得收入。 主要收入 次要收入 麦肯 锡 全 球 研究 所 自 由 职业 者 联盟 和 U pwork M B O 合 伙 公司 卡 茨 和 克鲁 格 美 国 独 立 工 作 者 数 量（ 百 万 ） 8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 而 更 多 人 （ 或 者 大 多 数人 ） 的 职业 都 会 发 生 多 次 改变 ， 因 此 也 突显 了 教 育变革 的 必要 性 （见本期 金 融与发 展 , “ 终 身教育” ） 。 我们不能继续采用 20 世 纪 的 教 育 方 式， 即 主 要 通 过 2 4 年制的高等 教育机 构来提 供 早 期教育 ， 社会必须 建 立健全的 教育 机 构 来帮助 劳 动 者在职 业 生 涯中期实 现 工作 转 型 。此 外 ，主 要 由 雇 主 资 助 的社 会 安 全 网 （通 常 包 括 医 疗 保 险 、带 薪 休 假 、工 作 场 所 保 险 、退 休金 缴 款 、 可以 稳定收 入的可 预测薪资） 在 未来 有更多 个 体 企 业 家 的 时代也 必 须 重 新思 考。 过 去两年 的 几 项 研究 表明 了 非 雇 用 劳 动 力 的兴起 ， 他们 从 自 由 职 业 中获得 主要收 入 或补 充 收 入。 据 估 计 ， 美国的此 类 独 立 工 作 者 人数 达 到 4000 万6800 万 人（ 见 图 1）， 其 中 的 差 异 是 由 于 定义 和计算 方法的不同而造成的 。 虽然如此 ， 所 估计的最大值和最小 值都 表明 ， 独 立工 作 者在美 国 1.6 亿的 民用 劳动力 中 占 了 相 当 大的 比 例。 而 且 ， 年轻人 追求非 雇用 工 作的倾向 更 为明 显 ，例 如 ，根 据 MBO 合 伙 公司 的 调 查， 在 通 过 自 由 职业获得主要收入的独 立工 作 者中 有 40% 是 “ 千禧一 代” ， 而总体民用劳 动 力中平均只有 1/3 是 “ 千 禧 一 代 ”。 大 量 为 促 进非 雇 用 收 入 提 供 便利的 数字平 台 的兴起 可 能 会加 快 这 一趋势 。 很 多 此类 数字平 台促 进 个 人资产的商业 化 ， 让 其发 挥出更大 的生 产 力 ， 其 中 包 括 交 通 平 台 （ 如美 国 的优 步 和来 福 车、 中国的滴滴出行 、 法国的 BlaBlaCar 、 印度的 Ola 和东南亚的 Grab ） ，还 有 爱 彼 迎 等 让 个 人 （到 2016 年 年底 超 过 300 万人 ） 在 家 中 经 营 短 期 商 业 化 住 宿 业 务 的数 字 平 台 ， 以 及欧 洲 Drivy 和美国 Getaround 等 点 对点 汽 车 租 赁平台 。 这 些 平台中 还 包括 不断增 加的按需劳 动力 和 自 由 职业劳 动力 平 台， 比 如 Upwork，其在全球运营 ，拥 有 超过 1200 万名注 册自由职 业者 ，提 供包括 管 理、客服、 网 站 开 发 、会 计 等 技 能 服 务 ； 此 外 ， 还 有 特 定 国 家 的 自 由 职 业 平 台， 如 日 本 的 Crowd-Works （拥 有超 过 100 万名工作 者） 和 南 非 的 Giraffe ；以 及 特定行业的 专业 劳 动 力平 台 ， 比如 管 理咨询 类平 台 Catalant、 高 端 软件 开发 类 平台 Gigster 、 法律 服务类平台 UpCounsel 等。 2016 年 11 月 ， 摩 根 大 通 研究 所 的 一 项 研究 显 示 了 这 种 变 化 ：在 2013 年 年 底， 美 国 成 年人中 只有 0.5% 通 过 此 类 平 台 获 得 非雇 用收 入 ， 而 该 比例 到 2016 年中期 上 升为 4%。 尽管没有 可比的 全 球 估 计值 ， 但 麦 肯锡 全 球研 究 所 2016 年 10 月 的一项 研究 也 发现 了 类似的情况 ： 该比 例在法国 、 德 国 、 西 班牙 、 瑞典 和 英 国 也 达到 4% 左 右。 在 未来 几 年 ， 非 雇用 工 作安 排 将进 一步 扩大 ， 因为 特定行业的 专业 劳 动 力平 台激 增 ， 因此 可能会减 少企 业的 全职 工 作 ， 并 将其 转变为 项 目 或 任 务 。 这 样就 会将商 业 信任 来 源转 向数字 系统 ， 提高 WorkMarket 和 SAP 等 公 司所提 供 的 新企 业软件 的作 用 ， 以 管理 基于任务的复杂的按需工 作 流。 第二个机器时代 关于按需 技术对 全职 工 作冲击的担忧 ， 因人 工 智能和 机 器 人技 术进步所 导 致 的劳 动 自 动化而 进 一步 恶化。 当 然 ， 对 技 术性失 业的恐 惧并 不 是 什 么新鲜事 ， 例如在 1811 年到 1816 年英 国 的 “卢 德 劳 工 骚 乱 ”中 ，纺 织 工 人 就 破坏 了 织 布 机 ，因 为他们 认为 织布 机会取代 其 在 生 产中的 作用。 一 份 由 “技 术 、自 动 化 和 经 济 进 步 全 国 委 员9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 会 ” 为 美国 总 统 准 备 的 题为 技 术与 美国 经 济 的 报 告 也 表 达 了 同 样 的 担 忧 ：“ 一 些 人 甚 至 已 经 表 达 了 自 己的恐 惧 ， 认为技 术变 革 不仅 会 在不久 的将 来造成失业的不断增 加 ，而且最终还会消除 绝 大 部 分 工作， 只有少 数 工作 将 幸 存， 因 为 我 们 今 天的工 作中大部分都会由机 器来 自 动 地完成。 ” 但该 报告 并不 是在 2016 年 为 奥巴 马总 统 准 备 的， 而 是 在 50 年 前 为 约 翰 逊 总 统 准 备 的。 该 报告的预言 虽然 有 点夸大其 辞 ， 但 还是准确 地 指 出 了 制造业 长期就 业流失的 根 本原因 。 尽 管美国 制造业就 业 在 该 报 告提 出 之 后 的十 年 中持 续 增 长， 并 在 20 世纪 70 年代后 期达到顶峰 ， 接近 2000 万个 工作岗位， 但 此后便开始下 降。 具体来说， 1977 年 美国制 造 业 就 业 人口 占非农在 册就 业 人口 的 22% ， 而 如今该 比 例还不到 10% ， 约为 1200 万 名 就业 人 口 。 虽 然 难 以 精 确 地将 贸 易 效 应 与 技 术 进 步 分 离 开来 ，但 很 多 人 都 认 为 ，过 去 15 年中 的美 国 制造业就 业流失更 多 地是 由 于 工 厂 自 动化 所 造成的 ， 而非企 业将生产 转移 到其他低成 本国 家 。 实际上 ， 虽然 其 就 业 一 直在流失 ， 但美国制 造 业 的 产 出 却 一 直 在 增 长 。 而 由 于 机器 人 技术 持 续改 进 ， 自 动化 对中 国未来 就 业的冲击 将 更加严 重。2014 年， 中 国 的 城 镇 制 造 业 就 业 人 口 达 到 8000 万 名 ，数量 非 常 庞 大 ，但 是 其 制 造 业 就业 会 在 未来 几 十年持 平 ， 然后迅 速下跌。 对 于 今 天 的 年 轻 人 来 说， 相 比 制 造 业 自 动 化， 更 大 的 冲 击 来 自 埃 里 克 布 林 约 尔 松（ Erik Brynjolfsson）和安德鲁 迈 克 菲（ Andrew McAfee ）在 2014 年 所 预 测 的“ 第 二 个 机 器 时 代 ” 幽 灵 ， 因 为 技 术开 始 完 成 认 知 工作， 而 认 知 工作 在以前只有人类 才 能完 成 。 例 如，IBM 的 Watson 技术为金融合规 、 医疗诊断和法律服 务提供基于 人 工 智能的解决方案 ； 越 来越多 的零 售 店 已经采 用 自助 结 账柜台来 取代 收银员 ； 无 人驾 驶 汽 车技 术似乎要威 胁 到全 球 范围内数千 万 卡 车司机的就 业 。 这些受 影响的职 业涵盖 了 所 有专 业领 域 ， 预 示 着伴 随 过去几 十 年 技 能偏向型技 术进步的高技 能工 作 工 资 增长会 减 速 ，甚 至 出 现 下降 。而 且 ， 很 多 人还担 心 ， 如果机器 超越 自 动化 体 力 劳 动 ， 开 始 满 足认 知 需 求， 那 么留给人 类 的工作 将 会非 常少。 但 是， 只要回顾 一 下自动 化 替 代 就 业 的历史， 就 能 获 得 一 些 参 考 ，并 且 让人 安 心 。例 如 ，随 着 美国 农业的不断机械 化 ， 其农业就 业 人 口 比 例 从 1900 年的 41% 降至 2000 年 的 不足 2% ， 然而 整 体经 济的失 业情 况却 并没 有 出 现 ， 而基础 技 术领 域 的 进 步反而孕育出 了新产业 。 例 如 ， 由于客 车 取代 了 马 车及其 相 关 产业 ， 汽 车产业 兴 起 ， 而公 路 、加 油 站 、汽 车 旅 馆 、快 餐 店 也 随 之 兴 盛（ Autor ， 2015） 。 更广泛的观点 认为 ， 即使老产 业萎缩或消 失 ， 满足 人类 不同愿 望和 需 求的新产业也会 随 之 兴 起 和 发 展 。例 如 ，医 疗 保健 业 在 200 年以前还 不 存 在， 但 如 今 却占了 美 国 就 业 人口中 的 12% 左 右（ 见 图 2）；旅 游 业 在 1900 年 还 没有 形 成 产 业， 但在 2011 年却 在 全 球 范围 内 为 2.35 亿 人 提 供了 就业 ，占 全球就业人 口 的 8% ；以 前 非 正 式 的 在 家 庭 或 当 地 社区 内 进 行的活动 （ 如通 信 、 娱 乐 、 旅 行 、教 育 、照 顾 病 人 ）都 已 经 成 为 正 式 经 济 中 的产业， 并且 这一模 式已 经 兴 起 。 即使老产业萎缩或消失， 满足人类不同愿望和需求 的新产业也会随之兴起和 发展。 随着满足当代 社会需求产 业的劳 动力需求因 新技 术而实 现自动 化 ， 人们 得以 腾出手 来满足以 前 服务不足 的人 类 愿 望 或 者 新 的 社会 需 求， 而未 来 急 剧 增 长的 可 能 是应 对 气 候 变 化 的经 济活 动 ， 也可能是教育活 动 或 者看护经济的正式化。 群体资本主义 因此 ， 有 很多 预测认为 ， 如 今大部分 工 作 在 未来 几 十 年 可 能 都 将 受到 自 动化的冲击 ， 但 这不 会 造 成 广 泛 和 直 接 的 恐慌 。不 过 ，在新 兴 的 非 雇 用工 作和不断提高的 机器认知能力的共同作 用下 ， 社 会 谋 生 模 式 可 能 需 要 改 变 。这 是 因 为 ，虽 然 自 动化会 降低构成 工 作的不同任务完成 成 本 ， 但其 降低成 本的速度有 快有 慢 ， 从 而缓和 了 自 动 化的 劳 动替代 效应 。 而 如果组 织开 始分解 工 作 ， 并 且 在按需 平 台 上 将 任 务分包 出 去 ， 那么 在 技术 准 备 职场中的千禧一代1990年 1995年 2000年 2005年 2010年 2015年 10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 就 绪 的 情 况 下 ， 会 促 进 这 些任 务 更 快 地实现 自 动 化。 改变社 会 谋生 模式的一个解决方案是重新定 义我们 的 基 本谋生模 式 ： 从 拥 有 与经济 活 动有关 资本的大 型组织为劳 动力和 人才支 付 薪资转变为 混合劳 动 力 、 才能和资 本投 入 的 微 型 企 业系统 ， 其 中 一些投 入 可 能 由 个 体 企业家 自 己 提供 ， 而 另 一些则 由 其 他人提供 （可 能通过按需平 台 ） ，而 且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人 工智 能 和 机 器人 所 提 供 的 比 例将会越来 越 高 。 共享经 济和其 他专 业 服务平 台 的兴起使得群 体资本主 义 未来在大 规 模 上 可 行 。 其中最好的例 子 可能 就 是爱彼 迎 ， 该平 台 将 业 主的空 余 房间 与 寻 求 短 期住 宿者 的需求匹配 起来 ， 而 且 很 多统 计 结 果 都 表 明， 爱 彼 迎 是世界 最 大 的 短 期 住 宿 提 供 商 。（ 在 2016 年 12 月 31 日， 全 球 有 超 过 200 万 人 居 住在 通 过爱彼 迎提 供的 房间 ， 而世 界 上最大 的 连锁 酒店喜达 屋 万 豪 集 团 的房 间 数仅 为 这一 数 字的 大 约 一 半， 约 110 万间 。 ） 爱彼 迎收集居住 需求 ， 提供全 球品 牌 保 证 ， 制 定 并 执 行 了 一些标 准 （ 几 乎 就是 下 一代特许经营 ） ， 而提供短期住宿 的 实 际 业 务 运 营 （包 括 定 价 、可 卖 房 管 理 、定 位 、 推 广 、与 顾 客 互 动 等 ）是 由 300 万个房东完 成 的。 此 外 ， 房 东 还通过 爱 彼 迎 的 声 誉 系 统建 设 自 己 的 微品牌。 爱彼 迎可 能 就 是 未来工 作的缩 影 ， 受 自 动 化的替代 效应 影响相对较小 。 在 巴 西 、 印 度和越 南等年轻的 、 快速增 长的经 济体 中 ， 由 于 机 构全 职 工 作还 不 是很普 遍 ， 传 统 经济 机 构的 效率也千 差 万 别 ， 因此拥有 健全数字信任系统的平 台 可 以 将服务 需 求 与供应 商匹 配 起 来 ， 从而促 进自 雇者 与创业者的发 展 ， 让他们能够对 接全 球市场 ， 通 过 建 立 个 人 资 本 来 提 高 生 活 水 平 。在 日 本 、英 国 、 美国等更成 熟的经济体中 ， 虽然 现 在 主要依 靠正 式的全职 工 作 ， 但 此类平 台 模式 也能维持合 理的 个 人收 入 水平 。 从 本质 上说， 这 些 变化可以 通 过 帮助今 天的劳 动者 从劳 动力提供者 向 资本拥有 者 转 型 ， 将 劳 动力 与 自 动化所 导致的较高 资 本 劳 动 替 代 率部分地隔离开 来。 今 天 有 抱 负 的 初 级 律 师 在未 来 可 能 会 被 通过 法律服务 平 台运 营的 微 型律师 事 务所所替代。 这 可 以 让年轻律师接触到该平 台 聚集和培育的客 户 ， 同 时 发 挥 基 于 人 工 智 能 的 法 律研究 能 力 。 另 外 ， 微 型 企业 家 可能会 通 过 平 台运用无人 驾 驶汽 车或 无 人 驾 驶 卡 车 ， 经 营 城 镇 交 通 或 当 地货 运 业务 。 而且 ， 全 球 咨询公 司可能会转变为 咨询平 台 ， 让 数 以 百万 计的个 人通过该平 台 经营微咨 询 业务 （ 或 者 甚至经营 小型合伙咨询公 司 ） 。 对教育的重新思考 但是 ， 这 种大规模群体资本主 义的未来要 求 从根 本上对高等教育进行重新思考 。 全 球各国 （ 其 中最突出是美国 ） 都已经向大学 和学 院 投 入 了 巨 额资 金 ， 以 便在 劳 动者年轻时为其 未来的全职 工 作 职 业 生 涯 做 好 准 备 。不 过 ，未 来 的 高 等 教 育 重 点 必须转向快 速 提高继 续 教育的可得性与 质量 上 来。 而且 ， 美国和 英国的 近期 政 治 动向也部分地 反映 了对 于 向被 自 动化 所替 代的劳 动者提 供新机 会的投 资严重 不 足 ， 对 于就 业 新格 局的准备 也 有 所 欠缺 。 要想 帮 助 被 自 动化 所替代的劳 动者 ， 就 需要新的大学一类的 机构 提供在结 构和教学方法 上完善转型的教育 。 例如 ， 教学 应该伴随有新的 职 业网络 ， 并 且 可以 获得新机会 帮助 他们克 服住 房 、 信贷 、 社 区 等通 常 会对其因追求新职 业进行 搬 迁 起阻碍 作 用的因素 ， 从而为漂泊的劳 动者提 供 新 身 份 和 目 标 感 ， 让他们 能 够 重 建 自 我价 值 。 职场中的千禧一代 资 料 来 源： 美 国 劳 工 统 计局 。 图2 工作的变化 制造业就业人数在过去15年里不断减少，而一个世纪前还几乎不 存在的医疗保健业就业却迅速增长。 ( 百 万 劳 动 者) 5 10 15 20 医疗保健和社会救助 制造业照片: RUSSELL HART/ALAMY STOCK PHOTO 11 金 融与发展 2 01 7 年 6 月 号 因此 ， 寻 求 这 种职 业 生涯中期的干 预 应该与高中 毕业 后选 择上 大 学一样自然。 而且 ， 各国政府 还必须领导建立这样的 系统 ， 在为 下 一代 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