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就业歧视、促进公平就业（以艾滋病为例）乌干达五家中资企业专题调研报告.pdf

1 “一带一路 ”及 “南南合作 ”框架下 消除就业歧视、 促进公平就业（以艾滋病为例） 乌干达五家中资企业 专题调研报告 （ 2020.02） 本研究 受国家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 部委托，由 国际劳工组织北京 局支持， 并得到国际劳工组织北京局、国际劳工组织日内瓦艾滋病部 门、东南非次局、乌干达项目办公室、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等机构的 技术支持 。 一、背景 1. 选择艾滋病作为研究切入点 近年来 ， 在 “一带一路 ”“南南合作 ”等倡议和合作框架推动下 ， 中 国对外投资不断加大 ， 主动 “走出去 ”融入世界市场 的 中资企业数量持 续增加 ， 中资企业在海外面临诸多挑战， 经营环境不同， 语言文化不 同、风俗习惯不同、法律法规不同、管理方式不同， 外部监管不同， 还面临 不同体制下的 工会问题，尤其是集体协商以及罢工问题等 。 外 部的压力促使企业按照国际劳工标准以及当地法律法规行事，一方面 有利于企业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也有利于员工基本权利的保障。 艾滋病问题在劳动就业领域看起来 似乎 是个小问题，但是它所牵 涉的 却 都是大问题，尤其是公平就业问题、劳动合同问题、劳动条件 问题、集体协商问题等等。选择 艾滋病视角做调查研究基于以下考虑： 2 1.1 全球来看， 艾滋病 属于 敏感 问题 ， 也 是一个在企业人人知晓 的问题。 1.2 艾滋病就业歧视问题由来已久。 从 1981 年世界发现第一例 艾滋病感染者到现在已经 38 个年头，这 38 年是人类抗击艾 滋病的历史，更是人类对抗艾滋病相关羞辱和歧视 （ 尤其是 就业歧视 ） 的历史。 对此，国际劳工组织于 2010 年制定并 通过了艾滋病相关国际劳工标准 。 1.3 很多国家都有致力于保护艾滋病感染者权益的非政府组织， 因此企业在艾滋病问题方面受到的外部 监督也比较多。 基于上述原因，本调查从艾滋病敏感话题开始，从大家知晓的问 题开始，期冀更为深入地理解中资企业面临的深层次问题。 2.选择乌干达作为本次研究的目的国 本次研究 决定在 乌干达 开展， 主要基于以下考虑： 2.1 乌干达 属于 与我国签订 “一带一路 ”相关合作协议的国家之 一。 2013 年起，中国成为对乌干达直接投资最多的国家。 2019 年 9 月 25 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同乌干达总统 穆塞韦尼举行会谈 ， 一致同意将中乌关系提升为全面合作伙 伴关系。 3 2.2 我国与乌干达经贸投资联系紧密， 中资企业在乌干达市场占 有率较高， 企业和工程项目数量较多， 涉及水电站建设、输 变电、公路交通、房建 、 通讯 、制造 等行业 。 2.3 乌干达属于艾滋病高发区。据乌干达有关数据显示， 2018年， 乌干达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为 140万人， 15-49岁人口艾滋病病 毒感染率为 5.7%。 2.4 艾滋病问题受乌干达政府和 民众 普遍关注，乌干达 政府常年 支持开展艾滋病相关的宣传教育活动，艾滋病知识普及率较 高，并 制定了艾滋病相关的法律政策， 且当地劳动部门专门 制定并发布艾滋病工作场所政策。乌干达非政府组织活跃， 4 有专门机构为受到不公平对待的 艾滋病 感染者做法律援助， 就业歧视敏感度较高。 2.5 此外， 据 路透社等 多家 外媒报 道 ， 2016-2017年 乌干达境内发 生 两起 涉及两家中资企业的艾滋病就业歧视案，引起国际广 泛关注 。 基于以上信息， 本研究将 具体 回答乌干达中资企业管理层 和员工 对艾滋病的认识状况如何 ， 企业在解决艾滋病公平就业方面面临的挑 战是什么 ， 发生在两个企业的艾滋病就业歧视案进展如何 ，以及 为了 企业可持续发展 同时保障员工公平就业权 ，如何支持 海外中资 企业解 决艾滋病相关的劳动纠纷和争议。 这次跨国研究得到了国际劳工组织中国蒙古代表处、国际劳工组 织乌干达艾滋病项目办公室、国际劳工组织东南非办公室、国际劳工 组织日内瓦、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驻华代表处的技术支持，研究所使 用调查工具， 均 得到上述单位的专业反馈和指导。 秉承 “一带一路 ”倡议的 各国和国际 、 地区组织均可参与 ， 让共建 成果惠及更广泛的区域 ；以及 促进共同发展、实现共同繁荣 、 合作共 赢，增进理解信任、加强全方位交流 等思想原则， 此次调研 作为人力 资源社会保障部一带一路动议下的行动之一，研究结果将与各方分享， 共同促进 建设 更公平的就业环境 。 5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包括定量和定性两个方面，主要采用的方法如下： 小组焦点讨论 -与企业管理层座谈，目的是了解企业状况、管 理模式、劳动争议、工会情况、劳资对话 、艾滋病相关的政策 制定 及其 宣传教育活动等的开展以及企业在经营以及推动公平 就业等方面面临的挑战 等 。 个人深度访谈 -与企业乌干达和中国 员工 一对一访谈，主要使 用的是半结构式访谈提纲，了解个人在企业的经历、感受、工 作条件、工会参与情况、劳资对话情况、企业管理情况、归属 感、个人的担心、期待，以及与艾滋病相关的风险行为等； 实地 观察 -观察企业周边、员工生活区以及城市娱 乐活动等场 所 ，了解员工业余文化生活以及可能 存在 的与艾滋病感染相关 的高危行为 有哪些 。 问卷调查 -使用 关于艾滋病的知识、态度、行为，以及工作场 所政策等 内容 的问卷，在员工中发放并回收 。 三、样本选择及样本代表性 根据 商务部 数据， 自 1993年第一家中资企业在乌干达投资局注册 以来，截至 2017年底，共有超过 500家投资企业在乌干达注册登记 。 由于研究经费 有限 、 人手 不足 并且 境外 时间 较短等限制性因素 ， 本次 调查 只能 在 五家 中资 企业 进行。 （ 注：本 研究 境外研究 时间 仅 为 7天， 6 其中 5天 在企业调研 ， 2天 咨询当地 劳动部、雇主组织、工人组织 、联 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非政府组织等 相关机构 ，并与他们 沟通 交流 ，就 本次 研究 的 初步发现交换意见 ）。 为增强 选取样本的 代表性，尽力减少由于选择 偏倚 带来的影响， 并 考虑未来干预措施的可行性，本研究选择了三家国有 中资 企业和当 地注册的两家民营企业 ， 并考虑如下因素 减少选择性偏倚带来的影响 ： 考虑到 乌干达 建筑业和制造业占工业产值的 78.0%， 本研究 选 取了 三家 建筑行业企业 以及 两家制造业企业。 个人深度访谈平衡了管理层和一线员工 、 中方员工和当地员工 的 数量 ， 并 考虑了性别因素，尽力听取并平衡不同 的 声音。 为减少员工顾虑，一对一访谈均在比较私密的空间开展； 为短时间内和访谈者建立信任， 减少语言、文化、肤色等不同 带来的影响， 本次访谈采取中方研究人员访谈中方员工，而乌 干达员工由国际劳工组织乌干达当地项目官员以及东南非次 区技术官员开展。 而针对员工的 问卷调查，设计之初 计划使用 随机抽样方法，采用 公司花名册，按照一定间隔 抽取 样 本 ，同时考虑性别因素，但实际调 查中 ，这种严格的随机抽样方法难度较大，再加上 本次研究时间有限， 而 多数企业都是 多班 轮换工作 ，而且工人分散在不同的工地 或厂区 ， 企业发放和回收问卷需要一定时间，无法满足本研究的时间条件限制。 7 因此，本次 调查 采用便利样本，即走访企业当天 ，对 恰好在场的员工 发放调查问卷做调查 。 四、研究发现 本次问卷调查 共 发放问卷 500 份，回收 409 份， 有效问卷 406 份， 回收有效率 99%； 个人深度访谈员工 42 位，中方 16 位，乌方 26 位， 男性 25 位，女性 17 位。 主要发现： 1. 总体情况： 1.1 所有企业中 ，乌 方员工数量都远大于中方， 接受 一对一访谈 的 当 8 地 员工 均认为 他们 在 中资 企业 获 得成长并提高了工作 技能 。 提示中资 企业促进了乌干达当地的就业和 劳动者的发展 。 1.1.1 调查的 5 家企业，中方员工 合计 980 人，乌方员工 合 计 7,400 人， 还有一个新开工项目刚刚开始大量招聘 乌方工作人员， 中方和乌方比例约 1:7.5。 1.1.2 可能 由于行业 选择的缘故 ，员工中男性数量居多。中 方员工中男性员工将近 900 人，女性员工约 100 人， 男女比例约为 9： 1；乌方员工中，男性员工约 6400 人， 女性员工约 1000 人，男女比例约为 6.4:1。 1.1.3 调查的 5 家 企业 均有不少 当地 的 老员工，他们 几乎 都 是 中资 企业培养 成长起来 的 有能力、有技术的员工 ， 有的还进入到企业管理层施展自己的潜力。 1.1.4 个人深度访谈 中还有 一些 刚刚大学毕业而 新入职的员 工 ，他们 认为从公司以及同事中学习到很多技能， 感 到自己在 成长。 中资企业发展直接关系着当地就业， 据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 研究院 、 中国驻乌干达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 、 商务部对外投资和经 济合作司 等 联合印制 的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乌干达 2018年版手册 ， 援引乌干达投资局 2015-16年数字， 中国 在乌干达 投资 近 3亿美元，分布在 74个项目点，为当地提供 17,144个就业岗位 ，位于 9 投资额第二的印度共计提供就业岗位 6296个 。 调查的一家企业负责人 说，企业所在这一片有十几家中国企业，因为解决了 4000-5000人的就 业，当地的治安状况都大大改善。 无疑， 中资企业的发展 对 扩大 当地 就业 具有重大 意义 ， 也 影响着 乌干达经济社会的长远发展。 1.2 调查的 5 家企业管理层都熟悉并落实当地劳动就业相关的法律法 规 ， 但也存在 试用期 合同不规范的现象。总体来说，企业具有较高的 法律意识，认可并落实当地的劳动法 。 1.2.1 所有企业都有专人负责劳动法相关的 研究 ， 并负责劳动合同 以及其他法务问题，所有企业都组织翻译了当地劳动相关法 律法规 政策； 10 1.2.2 五家企业不同程度都 与 当地专业律师事务所 有 合作，有的还 聘请了律师全职在企业工作 ，处理企业法律事务。有的企业 企业还聘请专业律师处理特殊个案。 1.2.3 为落实当地劳动法 和相关政策 ， 有的企业还 对 中方和外方班 组长 以上成员做了 专门 培训； 1.2.4 有的 企业 新招募的外方一线 员工 劳动合同 签订 不规范， 比 如 试用期内 没有签订 劳动 合同或只是 采用 口头合同。 试用期 合 同 问题应当引起企业警惕，可能会为试用期间的 劳动争议埋 下隐患。 1.2.1 中资企业 有 自己的商会，但功能非常有限，没有意识到企业 共性的需要，比如每个企业都在研究和翻译乌干达劳动法律 法规，提示商会 暂时没有为 企业 成员搭建平台分享 信息和经 验教训 ，同时 商会也 没有意识 到 为 企业提供有关艾滋病预防 以及 公平就业相关制度制定 等方面的 指导。 据商务部信息， 乌干达中资企业商会于 2008年成立，会员 达 110家，商会宗 旨是推进中乌经贸关系发展、促进中乌两国人民友谊；协助 企业和商协会到乌干达开展经贸活动，提供商务咨询和服务； 指导和协助中资企业合法经营、公平竞争，协商解决重大经 营问题；维护会员合法权益，代表会员对外交涉 等 。 11 1.3 调查的 5家企业均对工会组织呈接纳态度，尊重工人自我选择，不 管是否有工会，五家企业内部都建立了特色不一的申诉机制，员工与 企业管理层之间有良好的沟通渠道。 1.3.1 虽然企业管理 层接纳工会，但员工的参与意识并不十分强 烈。一对一访谈中不少乌方员工对于工会是什么没有基本 认识，对于工会能提供什么帮助不够明确。由于加入工会 需要从工资扣除一 定费用，这 可能进一步阻碍了 员工加入 工会。 1.3.2 在成立了工会的企业，工人代表和企业管理层有定期集体 协商的机制，就工资、福利待遇以及其他就业问题展开谈 判。据中方管理层反应，集体谈判工人提出的诉求一般情 况下会得到解决； 1.3.3 在没有成立工会的企业， 都设立 了各有特色的劳资沟通机 制 ， 如有的企业设立了 “whats up”群 ， 群里只有单位最高 管理者以及班组长以上的当地员工，目的 是最高管理层能 够直接聆听当地员工的诉求；还有的企业为促进中国员工 和当地员工之间更好的沟通，特别聘请了当地孔子学院汉 语老师专门为乌方员工开设中文课程；此外，还有企业不 定期举行中乌方员工共同参与的晚会活动，比如圣诞晚会， 邀请当地员工及其家人一起参与，加强两国员工之间的交 流和融合；还有的企业建立了员工委员会，定期收集员工 12 对企业的意见和建议，由委员会将大家的意见反馈给管理 层。 1.4 所有企业都建立了人才 管理机制 ，想办法留住乌方人才 。有的 企业每年都评选最佳外方员工，并对获奖的员工进行表彰和奖励， 增强他们的荣誉感 、归属感 和对企业的忠诚度； 虽然项目 工程时限 只有 2-3 年， 但 对于优秀员工，项目结束后，管理层会主动将他们 转介给企业其他新开工项目。在一对一深度访谈中 发现 有 不少 外 方员工在企业工作已经 很多年 ， 比如有一位工作 17 年的员工， 虽 然所在 工地 工程即将结束，他还是自信地说他会在这家企业退休 的 ， 项目结束不是问题， 他已经 在所属企业 转过几个 工程 项目， 说 自己很 熟悉企业安排人才的机制。 1.5 此外， 调查走访 一家 制造 企业 的车间发现， 工人 着 便装 、 在 有 明显粉尘 的 环境下作业， 多数 没有佩戴防尘口罩，仔细观察发现 工人的 口罩 多数都只是 跨在头顶上， 看到有人参观拍照，很快将 口罩拽下来，掩在口鼻处 。 口罩佩戴有专业要求， 否则即使 戴 了 口罩也无法有效预防 有 毒有害粉尘进入身体。此外， 还发现噪声 环境没有为员工配备耳塞； 坐位作业员工，企业配备的小板凳高 低不一，也没有背部支撑，员工长期处于某种体位 作业会 对身体 带来危害。 种种迹象表明员工职业安全健康意识比较低， 可能 和 企业安全健康培训不足有直接关系。 13 1.6 文化彼此融合 。 ”一带一路 ”在推进基础设施建设 ， 加强产能合 作与发展战略对接的同时 ， 也将 “民心相通 ”作为工作重心之一 。， “一带一路 ”建设就是要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 、 文明互鉴超越 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为相关国家民众加强交流、增 进理解搭起了新的桥梁，为不同文化和文明加强对话、交流互鉴织 就新的纽带，推动各国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信任。 中资企业 管理层多数在非洲具有十年甚至近二十年工作经历，对非洲整个 环境都比较熟悉，他们中的很多 人 已经把非洲当成了自己的家园。 不少 人表示到退休那天不得不离开非洲的时候，心情一定会异常 复杂，对他们来说非洲记载了他们全部的工作经历，记载着他们大 部分的生活经历，记载着他们的青春、汗水、泪水，生命中最重要 的年华 ，最重要的经历，非洲 已经 是他们生命中 无法割舍的 一部分， 离开非洲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很困难。 而 年龄稍大的管理人 员则开始 畅想 自己退休后的生活，有的把房子买在了非洲，说退了 休还得在非洲生活，这里过去是家，未来也是家。也有的陷入两难 境地，想回国但又舍不下非洲。另一方面，外方的员工对中资企业 也表达了 内心 的 感激 ，几乎所有被访谈对象都说，中国人非常友好， 即便语言不 通 但也能感受到好意， 有一位 外方 管理人员 说当 理解 领悟 管理层意图后， 和中国人 在一起工作感觉非常和谐 、 顺畅。采 访到的绝大多数 外方员工 都希望继续留在企业工作 。 14 2.关于工作场所艾滋病问题的发现 2.1 顺应 乌干达公路局的要求，三家建筑业 所属 中资企业都按照工 程要求，配合非政府组织开展了艾滋病教育培训 活动。 当地非 政府组织对员工 定期 开展艾滋病知识宣传并发放安全套，做艾 滋病自愿咨询检测 等 。由于这部分工作 主要 是由非政府组织主 导 、 企业被动配合 的 ， 因此企业 管理层 参与 非常 有限 。 各企业 艾滋病 培训教育 活动 都 是 在当地员工中开展 的 ， 并 主要从预防 、 检测等 方面 入手。 当地公路局、劳动部或者国家艾滋病防控委 员会 暂时 没有要求企业汇报艾滋病工作进展， 企业也没有系统 性地策略应对艾滋病问题，并将艾滋病纳入企业管理制 度中。 2.2 五家企业管理层都没有注意到 2007 年乌干达劳动部发布的艾 滋病工作场所政策。虽然中资企业法律意识较强，并对劳动相 关的法律法规做了研究，但对 相关艾滋病 政策不知晓。此外， 进入企业开展艾滋病教育培训的非政府组织有不少，但其教育 培训不涉及艾滋病相关的公平就业问题，这也提示乌干达劳动 部门在发布政策后对该政策的宣传力度不足。 2.3 在所研究的五家企业中，有两家企业建立了工作场所艾滋病政 策。 政策内容涉及不歧视、非强制性检测、公平就业机会以及 15 雇佣关系延续、健康安全的工作环境、保密原则、性别平等、 提供受教育的机会、关爱和支持艾滋病感染员工、设立艾滋病 委员会等事项。 但总体看企业 对艾滋病相关的平等就业问题缺 乏关注，而且没有明确的制度规定感染艾滋病可以继续工作。 2.4 走访的五家企业 一线 工作人员 中 都 有 感染艾滋病 的员工 ， 小组 讨论 管理层均表示 ： 感染艾滋病不影响员工胜任工作，企业不 会因为员工感染艾滋病而终止合同，尤其是对外方员工。管理 层表示，在建筑业或制造业一线工作， 是否感染 艾滋病不影响 员工完成工作任务。 一对一访谈中， 乌方员工普遍在访谈中也 认为不应该解雇艾滋病感 染者。 不少中方员工也 认为不应该解 雇艾滋病感染者。 一 名 中方员工 说 ，“如果工作违背规定，企业 解除了正常，但如果因为得了艾滋病，不应该，正常企业也不 会解雇吧。” 2.5 五家 企业均 采取 艾滋病自愿咨询检测 原则 。对当地员工的深度 访谈表明，企业采取自愿咨询检测原则，管理层只掌握企业感 染艾滋病员工的数量，对于 是 谁感染艾滋病并不知情。对 41 位 员工的个人深度访谈 进一步对企业的自愿咨询检测情况得到 验 证 。 一名中方基层管理人员说，“咱们负责管理，员工好好做工 16 作，不违反纪律就可以。企业开会和培训的时候都说过，艾滋 病没事。当地艾滋病感染率高一些，这属于员工隐私问题，我 们不歧视，也不强制他做检测，这是员工的自由。” 本研究没有 发现企业存在基于艾滋病而区别对待员工的案例。但是， 小组 讨论中 管理层承认， 企业 对帮厨和洗衣这两个和员工有密切接 触的 特殊 岗位，采取定期体检制度， 而 体检内容包括艾滋病。 提示，在企业这两个职位 招 录用 过程中 存在强制检测行为。 关于外媒报道的两家企业艾滋病就业歧视案（涉及司机和帮厨 两个职位），一家企业表示知情，并详细解释了涉事员工工作 情况。该企业管理人员 认为，解雇该员工是由于该员工不遵守 纪律、不能很好地履职，而与其艾滋病感染 状况 无关，且企业 对其艾滋病感染状态不知情。此外 ， 管理层还透露将企业告上 法庭期间，该员工在为企业 另一个项目 工作，因此认为把企业 告上法庭的不是该员工，而是 主动 找到该员工的 一位 律师。企 业表示欢迎法院做进一步深入调查 ，提取证据 。而另一家企业 则表示没有听说过整个案件。 在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驻乌干达代表处召开的座谈会上，参与 上述就业歧视案的非政府组织表述：涉事企业实施强制检测和 17 歧视性解雇艾滋病感染者，律师正在为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感染 者维权，他们希望 企业采取合作态度解决案件。同时还表明， 受歧视性对待的不仅仅是上述两个人，当时一同解雇的还有 17 名艾滋病感染者 。目前这两个案件依然在调查举证过程中。 2.6 在得知员工感染艾滋病后 ， 有的企业为员工提供了关爱和支持。 管理层介绍说，如果艾滋病检测阳性，员工愿意让管理层知晓， 他们可以在一份知情同意书上签字表示自己的意愿，在这种情 况下，员工的医学检测结果会告知管理层。 其中，一家制造企 业的管理人员说，“在国内听着艾滋病很可怕，但乌干达对艾滋 病一点儿不歧视，企业与政府合作，每年举行年度体检，医生 直接 来厂里体检，当时就能出报告 。 出报告后，双方达成协议， 不能暴露这些人的姓名， 集团 也不给我看，只告诉我们厂里体 检的这些人里有多少个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集团担心我们下 面厂里开除感染者，跟我们开会 强调不能私自辞退，即便知道 员工是感染者。我觉得 艾滋病好像现在也没有说危及到生命， 真不歧视他们，如果真的特别严重的 就 调岗 。” 一对一深度访谈 发现，有一家企业得知员工感染艾滋病，该员工 后来 告知管理 层身体 不适 ， 提出 离岗回家要求，企业尊重员工选择，为帮助 该员工度过难关，企业管理层决定为该员工继续发放 了 三个月 工资。 一名乌方员工也表示，“一点不担心企业会开除艾滋病感 18 染者，如果检测出来，企业会调整岗位，也会额外关心照顾他 们。” 2.7 所有企业都加强了对中方管理层的教育，经常对员工强调其对 家庭的忠诚，并严禁婚外性行为。所有企业都对中方员工有严 格的工作生活规定，尤其是作息和外出制度，不允许员工单独 出行，严格防范员工与当地女性发生性行为，并对此有严厉的 惩罚制度。 一 名 项目上的 中方员工 说 ， “ 中国人的自律性还是比 较高的，毕竟人身安全最重要。企业的管理制度一般比较完善， 平常都在企业内部工作，相当于 24 小时都在企业，有事外出的 话，需要向专门的人请假 ” 。 另一名在制造业的中方员工说，“ 一 般都不出去， 厂里强调外出 这个问题非常严重 ， 特意交代不能 出去，出去买东西必须要和人一起，必须要经过由厂长批准， 书面形式的批准。 ” 然而， 在与管理层的小组访谈和员工一对一 深度访谈中发现，虽然规定很严格，大家也都认可，但依然有 人违反规则。一位 中方员工 坦言，在乌干达 工作之余 几乎没有 任何 业余文化生活，工作场所差不多就是生活场所， 而且 男性 占绝大多数，女性员工屈指可数。有时候 寂寞难耐就 借助网络 与当地中国女性约会， 他 承认自己曾经 通过网约 发生过性行为。 也有员工反 映 ，刚刚来非洲的时候不能接受当地女性，但时间 长了也许是 习惯了、 熟悉了， 可以 感觉到并欣赏 到 当地女孩子 19 的美了，发生性行为也不是不能接受。 2.8 中方员工和外方员工都有高危行为，存在感染艾滋病的风险。 一般来说，中方员工的 业余生活没有太多的娱乐， 生活比较枯 燥。其中 ， 一名 在项目上的 中方员工说，“ 我们每天都是 7 点吃 饭，晚上七点下班，吃完饭洗澡也就八九点，基本就是吃完饭 睡觉 。两点一线， 基本没有什么业余生活 ”。 另一名在制造工厂 的员工也说，“每天上班时间 12 小时，两班倒，一个星期一倒， 早上 7:30，晚上也到 7:30 了。中午吃饭都在食堂吃，住在 厂里 的宿舍， 两人一个房间 。 下了班以后就洗澡，有时候看看电视， 电视是 中国节目 。 星期六、星期天打牌 ， 一般 周末 休一天。没 有加班，一般不出去。出去的话都是一起出去买东西 ， 一般坐 当地的 摩托车去超市，其他的也不怎么跟当地的买。除了买东 西也不去和当地有一些什么日常的接触，剪头发都是自己剪， 从中国买的推子，互相推 ，个人生活完全自理，其实是跟当地 人交流的很少，只 是上班时间 指导一下他们 ，生活一般 不发生 交流 ”。 如前所述，虽然中资企业对中方员工纪律严明，但 生活 枯燥， 无法预防中方员工发 生性行为。这也在对社区的进一步 观察中得到证实，在对周围饭店服务员的访谈中发现，城市里 的按摩房、赌场等娱乐场所 的确 有 来自 中国 的 性工作者，中国 员工会出入这些娱乐场所。 问卷调查表明，调查中方员工中近 三个月有 2 个及以上性伴侣的占比 4.7%。 个人深 度访谈不少员 20 工都谈及他们听说过中方员工和当地社区女性发生性行为，有 的还 生 了 孩子 的 故事 ， 可见 除了发生 “一夜情 ”似的性行为外 ， 中国员工在发生性行为时没有使用安全套。一对一访谈发现， 外方员工主要危险行为是多性伴，即同时和两个甚至两个以上 的女性保持着性关系，甚至在同一个车间，一位男性就和两名 女性保持着这种关系。 一名中方员工分析，“ 黑人之间他们有点 乱，而且他们一夫多妻制可以，只要你有钱，你能娶几个，国 家是不限制的。所以他们之间艾滋病的传播还存在，比例很高， 中国人都没有。 ” 此外， 外方员工虽然性活跃，但 对于如何使用 正确 安全套知识 信息 不够充分。 受访谈的一位乌方员工甚至认 为，大部分同事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安全套。 2.9 员工对艾滋病存在 误解。例如访谈一名乌干达籍年轻女帮厨时， 她认为厨房工作经常使用尖锐刀具，有可能会带来传播风险， 还说如果自己感染艾滋病，她会选择到清洁岗位 工作 甚至离岗 回家。 乌方员工相对来说，对艾滋病的接受度高一些 。 在一对 一的访谈中， 多数乌方员工愿意与艾滋病感染者一起工作。 一 名乌方员工认为 “要对艾滋病感染者平等对待，对他们好一点， 安慰他们说人生很长 。企业也应该设置一些心理咨询方面的岗 位，帮助他们 ”。 而中方人员对于艾滋病有更 为 普遍 和 深刻的恐 惧感，不少人表达说不愿意和感染艾滋病的员工一起工作。还 21 有人说，如果有人感染艾滋病，至少不能 接受和这个人一起吃 饭，也不能接受共用一个宿舍。 问卷访谈数据表明，仅有 32.8% 的受调查中方员工愿与艾滋病感染者同住一个房间。同一选项， 受调查乌方员工回答愿意的比例为 88.8%。 在一对一的访谈中， 一些中方员工听说过艾滋病，但仅限于知道艾滋病的三种传播 途径，对艾滋病存在恐慌情绪。 其中， 一名中方员工觉得，“艾 滋病挺敏感挺吓人，如 果我带的徒弟或跟我一起工作的人中有 人有这个病毒，那我会尽量躲远点 ”。 一名女性的中方员工说， “看了一些新闻，现在就尽量不去黑人理发店，容易感染艾滋 病。企业肯定有感染艾滋病的黑人， 心里还是稍微有一点介意 的，因为每次有黑人客户和印度客户来，和他们握完了手，我 的手就一直这么放，从来不碰到衣服，等他们走了以后第 一 件 事就是先去洗手。 ”一名中方员工坦言，“不愿意和艾滋病感染 者接触，握个手都不愿意，不传染也不愿意。”个别中方员工认 为，“企业最好不要招收艾滋病感染者，在体检的时候要开证明， 招用没有带病毒的”。也有中方员工认为，“如果检查出来有艾 滋病感染，给他们多发几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然后解聘”。 证 明相对而言，中方员工对艾滋病误解深。 中方和乌方员工对于艾滋病预防知识的了解在一些具体知 识和措施上存 在明显差别 。 比较明显的是 ， 81.2%的乌方员工认 为 “如果不发生插入性的性行为 ， 就会减少感染艾滋病的机会 ” 22 正确 ， 但中方员工认为正确的仅占 40.8%。 而对于 “一个人外表 看来很健康，和他（她）发生性关系就算不带安全套（避孕套）， 也不会感染艾滋病 ”， “使用消毒的针头 、 针具以及其他医用器 械会减少感染艾滋病的风险 ”两项措施 ， 中方员工正确回答的比 例分别为 82.5%、 81.6%，乌方员工仅为 60.5%、 68.9%。这些数 据表明，无论是中方员工还是乌方员工，在艾滋病预防教育上 还存在漏洞，中方员工尤其突出。中方员工相关知识更缺 乏的 原因，根据实地调查和访谈分析有以下几点 原因 ：一是目前相 关教育不够完善，不够深入；二是当地的教育培训覆盖面不够 大，没有普及到所有人；三是管理层重视伦理约束，实际上放 松了预防教育。 一对一访谈中， 一些员工认为加强艾滋病方面 的教育非常必要。一名乌方员工表示，“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怎么 正确使用避孕套，有一些人知道，很少。他们需要一些这方面 的教育，有必要在工厂 ，甚至整个工业园区 里面组织这种教育。 ” 另一名乌方员工说，“ 当然要进行艾滋病的教育了，如果经常教 育的话，我们就会有防范意识 。 缝衣服的时候，针扎到一个， 然后另外一个人再被扎到，可能会传染。 对我们进行教育的话， 就会使我警醒着。 ” 五、挑战 1.中资企业在走出去前后，缺乏劳动就业领域相关的法律法规和 政策方面的指导。调查的 5 家企业各自在收集、整理、研究、翻译当 23 地的法律法规，难免整理和研究得不充分，对劳动就业领域政策动向 不敏感。同时，各家企业在实战中尤其是遇到问题后各自总结经验教 训，一家企业遇到的问题，可能另一家企业随后又遇到，彼此之间缺 乏信息互享、经验借鉴，结果是中资企业重复犯错。艾滋病问题虽然 非常敏感、人尽皆知，但调查企业对艾滋病相关 的劳动政策并不知情。 调查的一家企业负责人跟我们坦言：艾滋病预防及相关公平就业方面 不知道怎么做，希望得到更多指导。 敏感问题容易被广泛报道，无论 哪一家企业因为这些问题被媒体揪着不放甚至告上法庭，最后影响的 都是中国企业的整体形象 ， 甚至 “一带一路 ”的整体进程 。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牵头制定的对外投资合作国别 （地区）指南可能是目前为止走出去企业可以参考的最全面、最详 实的一份国别指南，遗憾的是该手册对于劳动领域的法律、法规内容 介绍太少。企业迫切需要一份按照国别编写的与劳动法律、法规、政 策等相关的一份详细指南 。 2.中资企业在如何处理劳动争议、劳动纠纷等方面经验不足， 由 于体制不同， 工会、集体谈判等问题对于中资企业来说 也是需要熟悉 的领域 ，企业管理层急需进一步提高法律意识以及增强处理劳动争议 和解决纠纷的技巧，包括理解工会的运行规则，学会与工会沟通谈判， 增强解决争议或纠纷的技巧，例如企业出现艾滋病就业歧视问题该怎 么办。 3中资企业多数显得封闭和孤立，缺乏和当地政府、工会、雇 24 主组织、社区以及非政府组织打交道的经验，缺乏技巧利用外部资源 化解企业遇到的问题。比如发生艾滋病就业歧视案的两家企业都未主 动与当地劳动部门取得联系 ，虽然他们也知道当地劳动部门在整个案 件中会发挥一定作用，但他们还是没有及时和劳动部门取得联系以获 得信任和支持。多数企业也没有参加当地的雇主组织，因此无法获取 其他企业的信息，也无法与其他雇主一同成长。 中资企业虽然自己建立了商会，但商会没有全职员工，暂时无法 开展工作，无法开展雇主能力建设，也无法在企业中开展劳动争议和 劳动纠纷经验和教训分享等。无法分享经验教训的结果正如已经发生 的艾滋病就业歧视案，第一个案子发生后不久，出现了第二个案子。 4.对当地宗教、文化敏感性不足。除了符合当地劳动就业相关的 法律法规，还要尊 重当地的宗教和文化，避免由此产生冲突。比如与 艾滋病相关的问题，对于当地员工来说，各种原因导致人群中近 30% 的男性有多性伴，对于这样一个事实，我们不能用中国的文化和价值 去评判当地的现象，企业能做的就是针对高风险行为提供预防措施， 比如开展艾滋病预防教育、发放安全套、制定艾滋病相关的公平就业 政策等。 5.缺乏渠道将走出去企业形成的好的经验和做法带回国内，为正 在准备走出去的企业做借鉴，并推动国内企业共同进步。走出去的企 业尤其是那些长期在国外经营的企业，已经度过最艰难的适应期，对 处理敏感问题、工会问题、劳动争议和劳动纠纷等问题都积累了大量 25 的经验和教训，这些珍贵的经验需要带回国内，与正在准备走出去的 企业以及其他企业做分享，避免走出去企业走弯路，也让国内的企业 能够及时学习，共同进步。 六、结论和建议 本次研究中，在乌干达的五家企业都采取措施落实劳动法。五家 企业均将劳动法翻译成中文，并通过工作场所的培训以及其他学习教 育活动宣传知识和信息。五家企业也能依法用工，按照法律要求签订 劳动合同、参与国家养老金计划、支付加班费等。然而，企业管理人 员也反映在处理包括艾滋病议题在内的劳动争议问题上面临挑战，需 要创新渠道和机制，加强与劳动者的沟通交流。 尽管所有的企业认同 艾滋病相关的劳工问题比较敏感且难处理，但只有很少的企业已采取 行动。根据研究发现，课题组提出以下建议，以消除工作场所艾滋病 相关的就业歧视，更好地促进海内外中国 企业公平就业。 1. 加强对中资企业关于东道国的劳动法律政策的详细指导。 1.1 在 “一带一路 ”框架下，许多国家与中国签署了促进发展的合作 伙伴关系协议。大量中国企业到海外投资。这些企业渴望获得 劳动法律政策有关的信息，以便更好地了解东道国的劳工法和 立法。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牵头制定的对外投资合作国 26 别（地区）指南是目前为止走出去企业中最流行的一份国别 指南，该指南提供了关于各国人口、经济、工业、基础建设、 投资政策、宗教、文化、教育等全面的信息，且每年都会更新， 深受读者欢迎。 商务部的手册在支持中资企业更好地了解东道国、适应新环境、 更好经营业务 方面发挥了独 特的作用。 获得与劳工相关的信息对于任何企业在外国开展业务都至关重 要。然而，商务部的手册中关于劳工相关信息相对缺失 ， 如劳动 法、劳动政策、职业安全与健康、社会保障、劳动部介绍、劳 动法院、工人组织、雇主组织等。 因此，课题组建议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制作关于乌干达以及其 他 “一带一路 ”国家劳工问题的国别手册，并定期更新。 该国别 手册可以梳理和总结各国劳动法律法规和政策中关于工时休假、 工资报酬、职业卫生安全等劳动标准和社会保障的核心内容。 这项工作可以与商务部合作，将劳工部分纳入目前的手册，或 者 由 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编写一份独立的手册来分发。 编写该手册也为中国和乌干达的劳动部门提供了一个合作的大 27 好机会。如果该手册能在这两个国家发行，所有在乌干达的外 国或国内企业将从中受益。 1.2 建议 外交部 在中国驻乌干达和其他国家大使馆设立劳动参赞 职位。 劳动参赞的职责是协调和建立与政府、雇主和工人组织、工商 协会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关系，收集和评估劳工相关信息，通 过中资企业商会促进信息和经验共享 ， 并为中国企业提供指导， 帮助解决劳工相关问题。 此外，劳动参赞的责任是为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提供关于公平 就业、劳动争议和其他敏感的劳工问题（如艾滋病毒）的政策 建议，以及收集这些领域的最佳实践做法， 1.3 建议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与本次调研的三家国有 企业的总部（设在北京）合作，为他们解决与劳动相关的问题 提供指导。这些措施包括制定与艾滋病毒有关的工作场所政策， 将艾滋病毒相关的劳工问题纳入企业行前培训，将艾滋病毒问 题纳入企业的能力建设计划，以及提高企业管理层的集体谈判 技能等。 该合作可以获得国际劳工组织、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 部相关司局的支持。 28 2.加强在乌干达的中国企业之间的信息和经验交流。 2.1 加强中资企业商会的作用，为会员企业提供优质服务。中资企 业商会至少需要一名全职员工来协调和开展会员企业之间的 所有活动。商会需要召集会员企业讨论和支持他们的年度工作。 中资企业商会应与劳动部、工人和雇主组织、工商协会建立联 系，并积极参加这些组织开展的活动。 中资企业商会 有责任向会员企业提供 最新的劳动政策和立法， 提高成员企业处理劳工问题的能力， 并促进会员企业在艾滋病 问题、劳资纠纷和集体谈判等领域分享信息和经验。 . 中资企业商会有责任 为其会员企业 提供法律咨询 。对于牵涉法 律官司的会员企业，商会有必要提供法律咨询和支持。非常有 必要向会员企业介绍法律程序和劳动官员在程序中的作用 ， 并 协调劳动部门的参与，以支持企业应对挑战。 2.2 建议 中国商务部、中国企业联合会、全国工商联与中资企业商会 29 加强沟通交流，鼓励中资企业商会 动员 “走出去”的 中国企业参与 当地雇主组织。总的说来， “走出去”的 中国企业与社会隔绝。这 样的话，从长远看 ， 竞争力会减弱。 参加本地雇主组织，可让他们 有机会了解东道国的情况，并定期了解最新及最相关的劳工问题。 他们将更好地了解东道国的工人运动，并学习他们的企业伙伴如 何解决包括艾滋病问题在内的劳工问题，并获得提高管理技能的 培训机会。 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