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缘何东南飞：中国人口内部迁移报告.pdf

Table_Yemei0 宏观经济专题报告 2020 年 01 月 21 日 敬请参阅尾页之免责声明 Table_Title1 孔雀缘何东南飞： 中国人口内部迁移报告 Table_summary1 人口内部迁移的趋势。 伴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国境之内的大规模人口迁移成为令人无法忽视的宏观现象。 2010 年后，我国的人户分离人口接近 3 亿，占总人口的比重约 20%， 其中省内迁移占 2/3， 省际迁移占 1/3。 21 世纪以来 ， 我国人口省际迁移总体呈 “孔雀东南飞 ”的趋势 ， 广东 、 浙江 、 上海 、 江苏 、 北京 、 福建六个头部省份吸引了超过 40%的迁移人口。 人口内部迁移的驱动 。 不论从省内迁移还是省际迁移的数据上看 ， 迁移人口在空间上均呈现出显著的 “就近 ”偏好 ， 这与距离亲朋的远近 、 气候 、 饮食 、 语言 、 习俗等因素相关。此外，经济因素能很大程度上解释迁移人口的流向：人均 GDP 越高、第三产业越发达的地区，吸引迁入人口的规模越大。聚焦近三年的数据，发现一线城市的人口迁入显著放缓 ， 特别是北京和上海开始出现了人口流出 。 这一 “异象 ”很可能与日益攀升的生活经营成本 ， 特别是高房价的 “挤出效应 ”有关 。 人口内部迁移的意义。 一方面， 我国人口迁移的直接结果便是城镇化率的不断提升。近年来我国人口净迁移对城 镇化的贡献超过 80%。 2019 年我国的城镇化率首度超过 60%，但与主要发达经济体相比，我国人口的城乡迁移、特别是人口从第一产业往第三产业的迁移并未完成，仍有巨大空间。若假设我国劳动力基数（就业人口）不变，第一产业 GDP 占比及劳动生产率与美国相当，将释放 1.9 亿劳动力。另一方面，人口迁移并未使得区域间的经济发展趋于平衡，反而由于集聚效应使得各区域间的经济差距日渐扩张，呈现出显著的马太效应。 Table_Author1 谭卓 宏观 经济研究所 所长 ： 0755-83167787 ： zhuotancmbchina 相关研究报告 花儿与少年：人口增长的道德意义，招商银行首席观点。 感谢实习生马海宁对本文的贡献。 i Table_Yemei1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目 录 引言：国境之内的人口迁移 . 1 一、内部迁移度量：存量与流量 . 1 （一）居住状态：户籍人口和常住人口 . 1 （二）迁移统计：流动人口与人户分离人口 . 3 二、省内迁移：距离及本土偏好 . 4 三、省际迁移：空间特征 . 6 （一）迁移趋势：孔雀东南飞 . 6 （二）空间偏好：就近原则 . 7 四、省际迁移驱动：经济与产业 . 9 （一）经济发达程度 . 9 （二）产业结构变迁 . 10 （ 1）劳动力的产业迁徙 . 10 （ 2）产业结构与就业份额 . 12 （三）房价 “挤出效应 ” . 15 （ 1）一线城市人口迁入：显著放缓 . 15 （ 2）住房价格与限购政策 . 17 四、人口迁移的经济意义 . 18 （一）城镇化 . 18 （二）区域分化 . 18 （三）资源集聚 . 21 五、小结： “孔雀东南飞 ”之因 果 . 22 ii Table_Yemei2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图目录 图 1：常住人口与户籍人口的关系 . 2 图 2： 2017 年各省人口净流入规模 . 2 图 3：户籍人口与常住人口近十年复 合增速 . 3 图 4：户籍人口与常住人口近五年复合增速 . 3 图 5：流动人口与人户分离人口 . 3 图 6：人户分离人口和流动人口变化趋势大致相同 . 4 图 7：人户分离人口保持高增长 . 4 图 8：省内迁移占 2/3 以上 . 5 图 9：川渝地区迁移呈增长趋势 . 5 图 10： 各地区省内迁移人口 /该省户籍人 口 . 5 图 11： 1990 年跨省迁移人口迁入地分布 . 6 图 12： 2000 年跨省迁移人口迁入地分布 . 6 图 13： 2010 年跨省迁移人口迁入地分布 . 6 图 14： 2015 年跨省迁移人口迁入地分布 . 6 图 15： 各省 /自治区 迁入人口 /全国人户分离人口 . 7 图 16：天津、河北等 地迁入北京人口比例最大 . 8 图 17：江苏、浙江等地迁入上海人口比例大 . 8 图 18：南方地区向广东的集中度减弱 . 8 图 19： 2010 年吉林、黑龙江人口主要迁入辽宁 . 8 图 20：东三省人口呈下降趋势 . 9 图 21：三个省份中辽宁人均 GDP 最高 . 9 图 22：各省迁出比例与人均 GDP 负相关 . 9 图 23：各省迁入比例与人均 GDP 正相关 . 9 图 24： 2017 年广东各市人口密度与人均 GDP 正相关 . 10 图 25： 2017 年广东各市净流入指标与人均 GDP 正相关 . 10 图 26：三大产业在 GDP 中的占比（不变价） . 11 图 27：二三产业平均工资中位数显著高于第一产业 . 11 图 28：二三产业 GDP 占比与人口净流入正相关 . 11 图 29： 2018 年农民工就业领域 . 11 图 30：农民工数量增长但增速下降 . 12 图 31：农民工占流动人口的比例上升 . 12 图 32：美国各产业 GDP 贡献率 . 13 图 33：美国就业在各产业间的分配 . 13 图 34：中国各产业 GDP 贡献率 . 13 图 35：中国就业在各产业间的分配 . 13 iii Table_Yemei2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图 36：北京各产业部门 GDP 份额 . 14 图 37：北京各产业部门就业份额 . 14 图 38：安徽各产业部门 GDP 份额 . 14 图 39：安徽各产业部门就业份额 . 14 图 40： 2009-2018 各省人口净 流动 . 15 图 41：人口流动与人均 GDP 和第三产业正相关 . 15 图 42： 2016-2018 各省人口净流动 . 16 图 43：人口流动与人均 GDP 和产业结构相关性减弱 . 16 图 44：近年来一线城市人口流入显著放缓 . 16 图 45：北上广深人口净迁入 /全国净迁入 . 16 图 46：一线城市房价远高于二 三线城市 . 17 图 47：一线城市房价收入比 . 17 图 48：城乡净迁移是城镇化主要动力 . 18 图 49：主要经济体的人均 GDP 与城镇化率正相关 . 18 图 50：各省 GDP/人均 GDP 的标准差 . 19 图 51：各省 GDP/人均 GDP 标准差 . 19 图 52：就业人员增速与人口机 械增量相关 . 20 图 53： 2010 年全员劳动生产率与人口净流入正相关 . 20 图 54： 2018 年各省住户存款余额与总人口正相关 . 21 图 55： 2018 年各省住户贷款余额与总人口正相关 . 21 图 56：近十年人口增量与总存款增量正相关 . 21 图 57：近十年人口增量与贷款增量正相关 . 21 1 / 22 Table_Yemei1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引言：国境之内的人口迁移 伴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交通和通讯技术的日益发达，人口迁移在全球日益普遍。跨越国境的人口迁移在学术上被称为 “移民 ”（ migration），国境之内的人口迁移则被称为 “内部迁移 ”（ internal migration）。我国人口的跨境流动总体有限：据联合国估算， 2017 年约有 1,000 万中国移民在海外生活，中国吸纳的海外移民约 100 万人，占中国总人口的比重分别为 0.7%和 0.07%；2010-2015 年间，中国每年移民净流出约 34 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仅为 0.024%，可谓 “沧海一粟 ”。因此对我国而言，人口的内部迁移是更具宏观意义的现象。 从历史上看，我国人口的内部迁移往往与战争或者自然灾害等外生冲击有关。改革开放前，我国对户口迁移有非常严格的限制，城镇化进程也因此几乎处于停滞状态。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 1984 年我国户籍制度开始放松后，我国的流动人口的规模快速扩张，增长速度远超总人口。人口内部迁移也更多地表现出内生性，呈现出从低生产率地区向高生产率地区流动的趋势。 毛主席曾经说过， “人多力量大 ”。人作为劳动力是经济增长的主要 源动力 ，人的福祉又是经济增长的最终目的。因此，分析解释人口在我国人口在国境之内如何迁移、为何迁移，具有极其重要的经济意义。而随着我国步入低生育老龄化时代（参见招商银行首席观点花儿与少年：人口增长的道德意义），未来人口存量的收缩难以避免，对存量人口的分布及其变化的研究就显得更加重要。 一、内部迁移度量：存量与流量 从现有的统计指标体系看，度量人口内部迁移可以从两个维度出发。一是“存量 ”维度，根据各省的常住人口与户籍人口的关系判断该省人口净流动的累计情况；二是 “流量 ”维度，根据我国人户分离人口与流动人口的数据估测整体迁移规模。 （一）居住状态：户籍人口和常住人口 各地的人口统计口径主要有户籍人口 1和常住人口 2两种。若一地区常住人口数量大于户籍人口，则该地区处于人口净流入的状态；同理，若一地区常住人口数量小于户籍人口，意味着该地区处于人口净流出的状态。 1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在其经常居住地的公安户籍管理机关进行了常住户口登记的人即属于当地的 “户籍人口 ”，并且无论是否外出以及外出时间长短，都属于该地区户籍人口的统计范畴。 2 常住人口 =户籍人口 +流入当地半年以上流动人口 -流出当地半年以上流动人口。 2 / 22 Table_Yemei2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图 1：常住人口与户籍人口的关系 资料来源：招商银行研究院 2017 年末，在中国大陆的 31 个省 /自治区中，有 17 个省的人口处于净流入状态（常住人口 户籍人口）， 14 个省的人口处于净流出状态。广东是全国人口流入最多的省，规模达 1,852 万；上海、北京的人口流入规模分列二三位，均超过 800 万。河南是全国人口流出最多的省，规模超过 1,800 万；贵州、四川、安徽的人口流出均超过 800 万，分列 2-4 位。 图 2： 2017 年各省人口净流入规模 资料来源：招商银行研究院 从近十年（ 2008-2017）的数据上看，大部分省份常住与户籍两类人口的增速差别不大。其中，北京、上海和天津常住人口的复合增速大于户籍人口，而贵州、广西等省份则相反。值得注意的是，东北三省（吉林、辽宁、黑龙江）3 / 22 Table_Yemei2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的两类人口均呈收缩状态（除辽宁的常住人口外）。而广东的两类人口增长较快，在各省份中仅次于西藏，而西藏人口基数较小，同广东不具有可比性。 进一步考察近五年（ 2013-2017）的数据，发现我国人口内部迁移似乎更为活跃。各地两类人口增速的散点距离 45线更为发散，表明总体各地人口净流动的规模有所上升。但随 着基数的上升，北京、上海和广东的常住人口增长放缓，均出现了户籍人口增速大于常住人口的情况。而新疆和西藏则是全国常住人口增长最快的两个省份。 图 3：户籍人口与常住人口近十年复合增速 图 4：户籍人口与常住人口近五年复合增速 资料来源： WIND、招商银行研究院 资料来源： WIND、招商银行研究院 （二）迁移统计：流动人口与人户分离人口 流动人口与人户分离人口均指居住地与户口登记地所在的乡镇街道不一致且离开登记地半年及以上的人口。但二者覆盖范围不同，流动人口不涵盖市域内的人口流动，即从人户分离人口 3中扣除市辖区内的人户分离人口所得部分。 图 5：流动人口与人户分离人口 资料来源：招商银行研究院 3 市辖区内人户分离人口：指一个直辖市或地级市所辖的区内和区与区之间，居住地和户口登记地不在同一乡镇街道的人口。 4 / 22 Table_Yemei2 报告栏目 报告类型 由于 2000 年前的人口普查并未对各类型的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