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可持续金融的创新之路.pdf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可持续金融的创新之路 JOHAN THUARD, HARVEY KOH, ANAND AGARWAL, RIYA GARG合作编写 2019 年4月| FSG I 在洛克菲勒基金会的支持下, FSG携手AVPN合作编写并出版本报告。本报 告中的发现、结论和建议均源自作者，并不必然代表洛克菲勒基金会或 AVPN的观点、立场或政策。 关于 FSG FSG是一家以使命为导向的咨询公司，支持业界领袖创造大规模、持久的社 会变革。通过定制化的咨询服务、创新的思维领导力以及对学习社区的支 持，我们帮助世界各地的基金会、企业、非营利机构及政府部门通过重新构 想社会变革来加速进步。 欲了解更多关于FSG的信息，请访问 fsg 关于AVPN 作为亚洲唯一的广泛集聚资助机构的平台组织，AVPN是社会投资领域领先的 生态系统建设者，500多家成员机构遍布全球。AVPN的使命是助力社会投资 朝向更具战略意义、协作共赢、关注成果的方向迈进，确保资源以最有效的 方式得到部署，以应对亚洲今日与未来面临的关键社会挑战。 欲了解更多关于AVPN的信息，请访问 avpn.asia 关于洛克菲勒基金会 洛克菲勒基金会致力于开拓科学、数据、政策、创新等领域的前沿发展，解 决与健康、粮食、能源、经济流动性相关的全球性挑战。作为一个科技驱动 的慈善机构，洛克菲勒基金会关注与合作伙伴及受助人建立起协作关系，通 过识别并推动突破性的解决方案、想法、对话，激发并培育大规模的人类影 响力，改善全世界人民的福祉。 欲了解更多关于洛克菲勒基金会的信息，请访问 rockefellerfoundationFINANCING THE FUTURE OF ASIA | II CONTENTS 3 Chapter Title 4 Chapter Section 5 Chapter Title 5 7 Chapter Title 8 Chapter Section 第1章 金融的未来 l 01 重点市场中的创新机会 l 14 第 3章 释放新一波创新浪潮 l 59 致谢 l 64 洛克菲勒基金会支持的倡议示例 l 68 尾注 l 69 中国 l 15 印度 l 25 日本 l 37 印度尼西亚 l 45 目录 第2章 放眼全球，从股票到债券、从地产到保险、从风险投资到小企业借 贷，创新的浪潮正在席卷整个金融行业。在上述每个领域中，创新者都 在运用种类日益繁多的工具追求社会和环境效益，同时产生有吸引力的 投资回报。这是可持续金融领域中令人振奋的一幕，并且正在迅速发展。近年来，可持续金融中大幅增长的一个领域是根据环境、社会和治理 (ESG) 因素投资上市公 司。在美国，ESG策略下管理的资产总规模在八年里增长了近四倍，从2010年的近3万亿美元增长到 2018年的11.6万亿美元，意味着专业资产管理公司每4美元的投资中，就有1美元按照 ESG 策略进行 了投资 1。跨过太平洋来到日本，凭借约1.5万亿美元资产成为全球最大资产所有者的日本政府退休金投资 基金 (Government Pension Investment Fund, 简称GPIF)，最近宣布计划将 ESG 因素纳入其所有的 投资决策中，并且已经投资了五支追踪 ESG 指数的股票型基金 a。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贝莱德 (BlackRock) 表示，未来十年，仅 ESG 交易所交易基金(exchange-traded fund, 简称 ETF )其全球市场 规模就将从250亿美元增长到超过4000亿美元 2 。联合国负责任投资原则(United Nations 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Investment, 简称UN PRI) 的日益被采纳反映出全球践行 ESG 投资的趋势。UN PRI 由投资人自愿遵循的六大原则组成，旨 在推动发展更具可持续性的金融体系，为有兴趣将 ESG 融入其投资策略的签署成员提供指导。在过去 10年中，签署该原则的成员机构数量增长超过5倍，各成员机构所管理的资产总规模现已接近82万亿 美元 3 。 a. 有关GPIF的ESG投资方法，详见第41页。 金融的未来 | FSG 1 绿色债券 (即通过发行债券为改善气候和环境提供资金）是另一个快速增长的市场。仅在过去 两年间，绿色债券所调动的全球资金就从870亿美元增长到1670亿美元 4 。贝莱德 iShares全球绿色 债券ETF以及国际金融公司 (International Finance Corporation, 简称IFC) 与东方汇理 (Amundi) 携手推出的“新兴绿色星球一号“ (Planet Emerging Green One) 基金，都是绿色债券市场中值得关 注的新产品，预计二者将在新兴市场部署约20亿美元的资金 5, 6 。绿色债券发行人的类型也日益扩大越来越多的公司、市政府、运输管理机构正在将绿色 债券纳入其融资策略。2016年，波兰发行了全球第一只绿色主权债券，此后，法国、比利时、印 度尼西亚和尼日利亚等国家也相继发行了本国的绿色主权债券 7 。 为什么需要可持续金融?所有这些都引人思考为什么投资人对可持续金融越来越认可? 一言以蔽之，可持续金融带来了更多能创造抢眼投资回报的机会。牛津大学对190份研究可持续性与公司业绩之间的关系的学术论文进行了元研究 (meta- study)，发现88%的论文做出结论，在可持续性实践方面表现突出的公司也实现了更好的运营业 绩。此外，80%的论文发现，可持续性实践与公司股价呈正相关关系 8 。 另一项对 IFC 投资组合中656家公司所做的分析显示，更注重可持续发展的公司的净资产收 益率 (return on equity, 简称ROE) 比不注重可持续发展的公司平均高210个基点 9 。与此同时，摩 根士丹利对10,228家美国开放型共同基金 (open-end mutual funds) 的一项调查显示，在64%的 调查期内，注重可持续性的开放型共同基金比传统基金的业绩波动更小，同时前者的回报与后者持 平或更高 10 。可持续金融通过投资于市场风险较低的资产，还具有分散风险的好处。例如，相比传统住房 而言，对保障性住房的投资受经济衰退影响的可能性较小，能更好地保护投资人少受下行风险影 响，因为保障性住房的需求更稳定、对经济周期的反应更小 11 。从更长远的视角来看，财务回报归根结底不能凌驾于全球的社会与环境危机之上，这一点越 来越明显。气候变化正日益成为金融行业的主流话题。穆迪等信用评级机构已经开始将气候相关风 险作为负面因素纳入其对市政债券等固定收益类产品的信用评级中 12 。 同时，英格兰银行 (Bank of England，简称BoE) 近来已警示英国的银行关注气候变化的风险，并引导他们在长期商业计划中 纳入减缓气候风险的策略 13 。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2 当金融服务机构逐渐感知并响应客户对可持续金融产品愈发强烈的需求，并且普遍受到公众 更加严格的监督时，市场力量中更多直接的变化也在发挥作用。随着年轻一代的顾客和员工开始 给市场施加更大压力，这种变化似乎正在加速：德勤 (Deloitte) 最近对千禧一代员工进行的一项全 球调查发现，在回答企业应该寻求实现什么目标时，他们提到改善社会比提到创造利润的可能性 要高63% 14 。政府机构对于鼓励发展可持续金融的兴趣也日渐浓厚。例如，欧盟委员会已开始制定法规， 要求机构投资人将ESG因素纳入其风控流程和受托人义务，作为以促进欧盟经济可持续增长为目 标的可持续金融行动计划的一部分 15 。 可持续金融前沿的创新举措可持续金融领域的创新并非新现象。20世纪80 年代，孟加拉国出现的小额信贷机构 (microfinance institution ，简称 MFI) 模式，就是值得关注的、最早的成功创新的例子之一。该 模式向农村贫困人口提供小额贷款，用于支持改善当地民生。随后的创新使 MFI 行业得以拓展其 客户群，提供更多样化的产品，并利用移动钱包等技术找到服务客户的新途径。如今，MFI 行业 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规模，据估计，该行业2017 年在全球服务了约1.39 亿名低收入客户，贷款 余额约为1140 亿美元 16 。 | FSG 3 | FSG 3 小额信贷也成为另一种可持续金融模式“影响力创投” (impact venture investing) 的催化剂。 该模式支持商业机构在技能提升、性别包容、移动人口权益、获取安全用水等领域创造社会和环境 效益，所涉行业包括能源、教育、医疗保健和农业。 当然，可持续金融现在已远远超出了小额信贷和影响力创投的范畴，也超出了更广为人知的 ESG 投资和绿色债券的范畴。生态保护基金正通过投资森林项目，在防止毁林的同时也改善着当 地人民的生计。参数化保险产品正在提升国家和社区的灾难恢复能力。科技赋能的平台可根据历史 交易规律，向小型零售商提供小额信贷，助其发展。新型保障型住房基金投资于大型房产项目，通 过与市政府或房产中介签订长期租约，降低风险。本报告的第5、6页概括展示了全球近期在可持续金融多个类别中涌现出的令人振奋的创新举 措。尽管这一系列的创新令人鼓舞，可持续金融的巨大潜力尚未充分发挥。我们相信，具有创新意 识的金融服务提供者和顾问机构有大量机会承担起行业领军者的角色，大胆设计并推出最终有可能 重塑整个金融服务行业的新产品。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4实物资产 一些基金产品开辟出创新途径，通过对种植园、渔场、保障性 住房等实物资产进行高影响力投资获取财务回报 致力于森林保护与修复的基金 Althelia 气候基金投资于实物资产以促进森林保护工作，同 时通过多种资本收益、出售商品、货币化碳信用的方式获取 财务收益（详见第47 页）。 致力于支持可持续渔业的基金 在印尼和菲律宾，梅洛伊可持续社区渔业基金投资小型社区渔 场，在帮助当地渔业社区提高收入的同时减少过度捕捞（详见 第47 页）。 保障性住房基金 比利时的 Inclusio 保障性住房基金通过投资与地产中介和市 政府签订了长期租约的大规模保证性住房项目，吸引私人投资 者的加入。 可持续金融近期涌现的创新举措 灾难保险 灾害保险产品帮助提升国家、机构和社区应对自然灾难后果 的能力 集合型主权巨灾债券 此类债券使政府在应对灾害时能减少对自身财政资源的依赖。 当多个国家联合出资时，风险分散有助于降低成本（详见第50 页）。 集合型参数化主权灾害保险 在东南亚，投保东南亚灾害风险管理保险设施(SEADRIF)的国 家在灾害发生后，无需现场定损即可迅速获得理赔。当多个 国家联合出资时，风险分散有助于降低成本（详见第50 页）。 面向借款机构的参数化灾害保险 在印尼，一款参数化地震指数保险产品在灾害发生后为出借 方提供保护，应对较高金额的损失，并支持其在需要时继续 出借（详见第50 页）。 混合型参数化保险与债务产品 在海地， MiCRO提供一款集参数化保险、 现有贷款减免、 新贷款于一身的混合型产品，在自然灾害后帮助小微企业主 恢复生计（详见第50 页）。 影响力创投 投资那些将社会或环境影响力目标置于商业模式核心的影响 力企业 风险投资模式的替代：开放式基金和控股公司 Bridges Evergreen Fund等基金无固定期限，与常用的封闭式 基金模式相比，能更好地满足影响力风险企业对耐心资本的需 求 （详见第2页）。 批发型影响力投资机构促进影响力创投市场中的资本供应 大型基金，如英国的大社会资本(Big Society Capital) 通过资助 早期中介机构，促进影响力风险投资市场增长；这些早期中介 机构往往缺乏历史业绩，向传统有限合伙人(LP)融资面临挑战 （详见第43页）。 众筹使个人投资者可以投资于影响力企业 金融科技平台，如日本的Securite和Campfire，使影响力企 业得以获取个人投资者的资金；若没有这些平台，这些企业将 无从获取个人投资（详见第44页）。 混合资本基金投资于高风险的机会 有些基金采用分级资本结构，其中优惠资金的提供者承担 更大比例的风险，以此激励私人资本投资风险较高的机 会，如未经验证的商业模式或市场。 消费者和中小微企业融资 产品满足主流金融机构通常覆盖不足的细分市场（如以非正 式收入为生的低收入消费者或中小微企业）的金融需求 移动互联网赋能的支付和金融服务 支付宝和微信等金融科技平台正利用移动电话拓展正式金融服 务的辐射范围，以覆盖农村贫困人口，并向中小微企业提供贷 款（详见第19页）。 降低商业银行向中小企业贷款业务的风险 尼加拉瓜的“可变还款义务”(Variable Payment Obligation) 通过银团贷款 (loan syndication) 的方式降低银行中小企业贷 款业务的风险，减少银行对此类贷款的暴露，可根据借款人的 现金流情况来安排还款（详见第52页）。 创新的信用评估为小微零售商解锁信用价值 肯尼亚的Jaza Duka通过在万事达卡平台上向小微零售商提供 信用额度来改善其生计，根据他们与联合利华的交易模式进行 信用评估（详见第52页）。 向倚赖非正规经济的低收入借款人提供住房贷款 印度的保障性住房金融公司开创了以科技赋能、实地征信的 信用评估体系，使收入不规律且无据可考的低收入消费者得 以获得住房贷款。结构化产品 与提供固定收益的传统债券不同，此类产品提供的回报与业绩挂 钩，包括与结果挂钩的融资工具，其回报取决于项目成果 发展影响力债券 (DIB) 与社会影响力债券 (SIB) DIB和SIB使私人投资者得以为社会项目和发展项目融资，并根 据项目成果获得偿付（详见第31页和第39页）。 集合型成果基金 此类基金为多个 DIB 创建与成果挂钩的共同的资金池，如印度 教育成果基金，简化获取此类融资的流程并降低整体交易成本 （详见第31页）。 用EIB支持市政府发展绿色基础设施 环境影响力债券 (EIB)是包括采用基于结果的融资方式的一 种市政债券，使市政府得以在投资建设现代化的基础设施的 同时，引入私人投资者共同承担风险（详见第29页）。 利率与成果挂钩的贷款 在印度，迈克尔与苏珊戴尔基金会(Michael and Susan Dell Foundation)采用与成果挂钩的贷款利率，来激励借款学校提 升学生的学习成果如果能证明学习成果有所提升，则学校 可支付较低的利息。 Recent Innovations Across Sustainable Finance ESG 投资 将环境、社会和治理 (ESG) 因素纳入对商业企业的投资活动以及 对投资的评估和管理中 ESG 指数展示出ESG投资的回报潜力 ESG指数，如中国的“义利99”指数，提高人们对ESG投资回 报潜力的认识，并推动如 ESG ETF 等相关产品的开发（详见 第21页）。 ESG ETF 提供低成本、易获取的投资选择 对在可持续性方面表现良好的上市公司进行股权或债权投资的 上市交易基金，使投资人得以参与ESG投资而无需自己对这些 公司进行评估。 投资策略更具针对性的主题型 ESG ETF 聚焦于性别或环境问题的主题型基金，如 NEXT FUNDS 明晟日本赋能女性精选指数ETF 和 VanEck Vectors绿色债券ETF。 增强大型机构的领导力 全球最大的资产所有者GPIF和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人贝莱德均 已果断进入ESG投资领域，并携手利益相关方推动行业发展 （详见第41页）。 主题型和标签型债券 纳入可持续发展和影响力成分的普通债券的变体 投资环保项目的绿色债券 通过传统债券的变体为能产生符合预设标准的环境效益的项 目提供资金（详见第17页和第29页） 。 绿色伊斯兰债券调动伊斯兰金融促进绿色发展 绿色伊斯兰债券是符合伊斯兰金融原则的绿色债券（详见第 54页）。 支持城市基础设施的市政绿色债券 此类债券助力政府调动私人资本为开发绿色城市基础设施提供 融资，在美国最为发达（详见第29页）。 致力于森林生态保护与修复的森林债券 IFC在肯尼亚推出的森林债券调动资本支持森林保护与修复项 目，以现金或碳信用向投资人支付票息（详见第29页）。 蓝色债券用于支持海洋资源的可持续性利用 塞舌尔政府推出全球第一只蓝色债券，为与可持续性渔业相 关的项目提供资金，支持该国依赖海洋资源的经济发展。 通过债务池和证券化操作向小额借款人提供信贷 女性生计债券和可持续能源债券都是债务资产证券化工具，将 多笔贷款纳入一个单一工具，释放机构资金向小额借款人出 借，同时降低债权人的成本与风险（详见第33页和第52页）。亚洲可持续金融面面观可持续金融在亚洲的机遇非其它地区能够企及。许多亚洲国家都在一段时间内持续实现了强劲的经济增长，整个亚洲大陆贫困减少，人们的 生活水平得到广泛提升。然而，这种资源密集型的增长模式也给可持续发展带来了长期风险。如果 这些风险不能得到有效管控，亚洲则面临着过往成就付诸东流的威胁。全球十大污染最严重的城市 中有八个都在亚洲，单单印度就有六个 17 ，这一事实映射出这一增长方式所引发的危机。继续这种 增长方式将带来严重的问题，例如大范围的粮食短缺和贫困加剧。此外，由于包括良田和水在内的 稀缺资源日益承压，国际和国内冲突还有可能会加剧。经济增长无法逃避这些问题引发的后果。据联合国估计，如果亚太地区各国继续采用既往惯 常的增长方式，到2050年该地区的GDP可能会比当前水平下降3.3% 18 。与此同时，世界自然基金 会 (World Wide Fund for Nature) 最近的一份报告显示，印度多家银行因向用水风险较高的行业 提供信贷，将可能遭受重大损失。报告指出，这些银行未对高度依赖水的行业(如农业)中的借贷机 会进行 ESG 评估，导致银行面临着全国水资源日益短缺所带来的风险 19。 亚洲有待充分发挥可持续金融的潜力尽管亚洲存在可持续金融增长的重要契机，但真正实现的机会不过九牛一毛。就 ESG 投资来 说，亚洲仍然大幅落后于美国和欧洲，如图1所示。此外，亚洲 83%的 ESG 资产管理规模集中在 日本一地的现实也表明，亚洲除日本之外的其他地区与最先进的 ESG 市场之间的差距还要更大 20 。在绿色债券方面，按发行绿色债券累计筹集的资金来算，仅有两个亚洲国家跻身全球前十的榜 单（如图2所示） 。 | FSG 7图1：2016 年 ESG融合策略下管理的资产总规模（以十亿美元计） 21 图2：绿色债券累计发行金额最高的十大国家（2018年3月，以十亿美元计） 22除了迄今为止调动的资本数额相对较低外，还必须注意到，可持续金融的发展在亚洲各经 济体之间极不平衡，突出表明亚洲地区有必要更加协调一致地努力推动可持续金融在该区域的发 展。图3展示了五个亚洲市场通过不同的可持续金融途径调动的资本规模，凸显出迄今为止增长 在各国之间是多么不平衡。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8图3：亚洲五国通过可持续金融途径调动的资本金额 23, 24, 25, 26, 27 注：上图所示之中国、印度和日本三国的绿色债券数据截至2018 年3月，印尼的数据截至2018 年4月。有关影响力创投的数据，印度采用了 2010-2016 年的数据；印尼采用了2007-2017 年的数据；缅甸和日本采用的则是累积至2017 年的数据。小额信贷机构贷款总额数据截至 2016 年。所有这些都表明，随着亚洲主要经济体的发展赶上美国和欧洲等更发达市场，可持续金融在 这些市场中拥有巨大的增长潜力。 亚洲创新发展的势头不断增长我们认为，当前亚洲在可持续金融领域的创新浪潮展示出强劲的兴趣和发展势头，同时也发出 了一个强有力的信号，表明亚洲仍有可能成为可持续金融的领导者。在 ESG 投资方面，“义利99” (Social Value 99)等指数正帮助证明此类投资并不一定会带来较低 的回报。此外，主题型 ESG ETF 为采取更具针对性投资策略的投资者们提供了投资机会，以 “NEXT FUNDS 明晟日本赋能女性精选指数ETF” (NEXT FUNDS MSCI Japan Empowering Women Select Index ETF) 为例，该ETF包括了在工作场所推动并维持员工性别多样性的公司 28 。在绿色债券市场中，我们看到中国推出了一系列追踪绿色债券的指数。近来围绕绿色伊斯兰 债券(即符合伊斯兰教法下金融理念的绿色债券)的创新也很有前景：马来西亚于2017年发行了第一 只绿色伊斯兰债券，印度尼西亚于2018年发行了第一只绿色主权伊斯兰债券 29, 30 。 | FSG 9 然而，亚洲可持续金融领域中的创新远不止 ESG 和绿色债券。影响力投资交易所 (Impact Investment Exchange) 开发了“女性生计债券” (Womens Livelihood Bond)，面向主流投资人募 资，进而为女性领导的小微企业和致力于赋能女性的企业及小额 金融机构 (以下简称MFI) 提供各类 贷款。在印度尼西亚，国际金融公司 (IFC) 和 PT. Reasuransi MAIPARK 携手推出了一款参数化地 震保险产品；在此类灾难发生后，该产品将助力 MFI 和村镇银行继续向弱势群体出借资金 31 。此 外，“东南亚灾害风险保险工具” (Southeast Asia Disaster Risk Insurance Facility, 简称 SEADRIF) 作为一款集合型的参数主权保险产品，在发生重大自然灾害(如特大洪水)时，将对参与国政府迅速 做出赔付。目前，SEADRIF 覆盖柬埔寨、老挝和缅甸，未来还有可能覆盖到更多的东盟国家 32 。随着移动互联网在亚洲迅速渗透，亚洲也正在经历一场技术变革。金融科技行业得以实现增 长，有潜力以更具包容性的方式满足广泛的金融需求。例如，中国的蚂蚁金服如今是最大的小微企 业贷款机构之一，成立五年来，已向400万家企业发放贷款超过1000亿美元。在日本，影响力企 业正在通过 Music Securities 等众筹平台来筹集资金。日本的众筹平台通过捐赠 、贷款和股权投 资等多种形式，总计获得了个人投资者约7.45亿美元的资金支持 33。类似的出借平台，如印度尼西 亚的 KoinWorks 和马来西亚的 Crowdo 也都经历了飞速增长。与此同时，印度的若干家保障性住房金融公司 (简称AHFC) 开创了以科技赋能、实地征信的信 用评估体系，以快速判断如蔬菜商和小商贩等低收入借款人的信用价值。 这些客户缺乏稳定的现 金流和收入证明，难以从主流金融机构那里获得住房贷款。在过去十年中，印度多家 AHFC 共同建 立了一个超过40亿美元的贷款组合，为低收入家庭提供了23万余套住房的融资服务 34 。创新型可持续金融基金投资于实物资产，在产生财务回报的同时也致力于保护和修复自然生 态系统。这些基金已经开始在亚洲开展投资活动。举例来说，Althelia气候基金 (Althelia Climate Fund) 为印尼苏门答腊岛的一个泥炭地修复项目投资了约 600万美元。该项目将修复2.2万多公顷 泥炭地雨林，并支持当地社区通过该项目创造生计。此举将每年减少碳排放约120万吨，Althelia 计划将这一减排量在国际市场上实现货币化 35 。梅洛伊可持续社区渔业基金 (Meloy Fund for Sustainable Community Fisheries) 是寻求回报的私人资本流向生态保护事业的又一个例子。该 基金对渔业相关企业进行债权和股权投资，在印尼和菲律宾推动发展可持续的社区渔场 36 ，致力于 积极影响两国中靠渔业为生的10万人口，同时保护120万公顷的沿海栖息地 37 。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10支持性举措除了开发新的可持续金融工具，政府和其他参与者的支持性举措还可以在起步阶段的市场中发 挥有益作用，帮助建立生态系统并吸引投资者。例如，在中国深圳，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激励基金管理人发行影响力导向基金的措施，包括为 此类基金提供优惠资金。在泰国，投资政府认证的社会企业可享受税收优惠。此外，日本和韩国 也有计划设立批发型影响力投资机构 b 。在韩国，批发型影响力投资机构将直接寻求设立更多支投 资于影响力企业的基金；而在日本，此类机构最初将向基金会提供资金，再通过后者资助影响力 企业。发展新的可持续金融工具需要更灵活、更优惠的资金，而这类资金的供应往往非常有限(参见 下页专题部分何时需要更灵活、更优惠的资金？)。洛克菲勒基金会的“零缺口倡议“ (Zero Gap) 就是如何满足这类资金需求的一个例子。该倡议提供捐赠和灵活的项目相关投资 (program- related investment, 简称PRI) c ，用于开发可持续金融的新机制并为其提供种子资金，包括本报告 中引用的许多例子 d 。一些基金会还通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来为特定的影响力目标筹措资金。例如，总部位于美国 的四家基金会 休利特基金会 (Hewlett Foundation)、麦克阿瑟基金会 (MacArthur Foundation)、派克德基金会 (Packard Foundation) 和汉尼洛格兰瑟姆环境信托基金(Jeremy and Hannelore Grantham Environmental Trust) 携手为印度的多项举措提供了资金，其中 之一就是”美印催化太阳能融资计划” (US-India Catalytic Solar Finance Program)，旨在开发降低 风险的工具,帮助可再生能源行业吸引风险资本。为可持续性金融工具寻求风险资本也可能颇具挑战，因为相关模型往往未经测试，或者缺乏 足够的历史业绩以直接吸引主流资金加入。鉴于优惠资金的稀缺性，不少工具都采用担保或混合 融资方式从主流投资者或风险规避型投资者那里吸引资金。例如，美国国际开发署 (USAID) 为 Althelia推出的第一个工具Althelia气候基金提供了1.34亿美金的10年贷款组合担保，以 帮助吸引其他投资人。 b. 批发型影响力投资机构属于大型基金，投资于对社会组织进行直接投资的基金和其他中介机构。这些批发型投资机构可以通过投资中介机 构，在构建影响力投资市场方面发挥催化作用，否则这些中介机构可能无法筹集到初始投资资金。批发型机构的参与也可能通过吸引其他 投资者，促进可持续金融市场的发展。详见第43页对批发型影响力投资机构及全球第一家此类机构”大社会资本” (Big Society Capital) 的 介绍。 c. 项目相关投资 (PRI) 指私人基金会主要为推进其慈善或项目目标而进行的股权或债权投资。这些投资可能产生财务回报，但财务回报并非 其关键目标，这使基金会的PRI相对于主流投资人来说，得以接受更高的风险和/或更低的回报。 d. 请参见第68页的清单，该清单列明了本报告述及的获洛克菲勒基金会支持的举措。 | FSG 11 主题型中心 (thematic hubs) 等其他举措旨在以更全面的方式促进可持续金融的发展，同时侧 重于特定的主题或问题领域。主题型中心从事各种与可持续金融相关的活动，如开发新的金融工 具、政策倡导和研究等。印度的气候政策倡议 (Climate Policy Initiative) 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它通 过金融工具的开发和市场测试、政策适应研究等活动，采取综合性方式为可再生能源行业获取融 资。衡量和披露可持续性在各个维度的表现也需要有效的标准和机制，一些国家在此领域一直都有 值得借鉴的举措。例如，印度政府通过强制孟买证券交易所和印度国家证券交易所挂牌的500强上 市公司进行年度 ESG 披露，让投资者更容易评估企业的 ESG 表现。中国将于2020年强制要求上海 和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的公司披露环境方面的信息。在日本，GPIF一直与 ESG 评估人员开展工 作，鼓励不同评估方法相互靠拢。从亚洲可持续金融的全景来看，预示希望的创新萌芽已然破土而出，但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可 持续金融的巨大潜力还有待充分发挥。在下一章中，我们将深入探讨亚洲的四大经济体中国、 印度、日本和印度尼西亚，以展示可持续金融领域的创新如何能大规模调动私人资本参与解决重大 社会和环境挑战。我们还将突出介绍一些存在机会的领域，这些领域尚未采用持续金融来解决问 题，或者有机会对现有的可持续金融模式进行更大规模的推广。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12何时需要更灵活、更优惠的资金?虽然可持续金融领域中有不少投资机会都能带来市场水平的回报、甚至是出色的风险调整后收益，但 也必须承认，在某些情况下也需要条款优惠、更具灵活性的资金。通常在验证未经测试的新模式、或在踏 足新市场时，可能需要此类资金的支持。这些新模式一旦建立、新市场一旦成熟，此类成功的早期努力就 可以为主流、非优惠资金的更多进入铺平道路。这一点在全球小额金融机构的发展历程中得到了很好的反 映。过去20年，全球小额金融机构从至少200亿美元的补贴和优惠资本中受益，最终发展成为主流股市和 债市上的投资选择 38 。如今，我们可以在各类领先投资者的投资方法和投资组合中看到这一模式的身影，一如奥米迪亚网络 (Omidyar Network) 和 FSG 在2018年出版的取舍之外(Beyond Tradeoffs)系列报告中对这一模式的 观察。 例如，保德信金融 (Prudential Financial) 将其高风险的“催化投资组合”(catalytic portfolio)形容为 创造未来更大机遇的研发储备，将来可能被纳入主流的、达到市场收益水平的投资组合。此类投资的一个 例子就是在美国华盛顿特区建立总量控制与排放交易的本地市场以解决雨水径流的问题。一开始，投资风 险很高，因为雨水额度的市场价格尚未确立；但此后，雨水额度的市场变得愈发可预测，使后续投资得以 通过主流投资组合进行。至关重要的是，保德信金融通过将这些资产隔离在其典型的资产负债匹配过程之 外，确保适当地建立其催化投资组合以容纳更高风险的投资机会 39 。 | FSG 1 3 在本章中我们将更深入探讨中国、印度、日本和印度尼西亚四国在具体领域取得的进展和机 遇，这四个国家是按照 GDP 购买力平价 (Purchasing Power Parity, 简称PPP) 计算排名亚洲前四 的经济体。其中有些领域在这些国家中业已确立，展现清晰的增长势头；其他一些领域可能还处 于萌芽阶段，但具有强势发展的潜力。我们将探讨每个领域中推动或阻碍进展的关键因素，并突 出有发展前景的相关创新。请注意本报告只是有选择地探讨了一些主题，并未全面覆盖亚洲可持续金融面临的全部问 题与机遇。 重点市场中的创新机会 注：以上地图是根据联合国地图绘制的。图中虚线大致代表印度和巴基斯坦商定的查谟和克什米尔控制线，两国尚未商定查谟和克什米 尔的最终归属。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14 几十年的强劲经济增长使中国成为按购买力 平价计算的全球最大经济体，因此，中国发生的 事情不仅关乎亚洲，更关系到全世界。政府对环 境保护的重视程度不断提高，与之相伴的绿色债 券市场的发展也呈现出喜人趋势中国已成为 全球第二大绿色债券市场。与此同时，中国的金 融科技行业正把支付、贷款和保险服务带给数百 万此前几乎无法获得正规金融服务的农村人口。 有迹象表明，金融科技领域的参与者现在有可能 将他们的服务扩展到东南亚，惠及那里的数百万 人口。尽管 ESG 投资在中国仍处于起步阶段， 但近期在产品和披露标准方面的发展可能正在为 下一轮转型奠定基础。 1 e. 人口、GDP (以PPP计算) 和人均GDP (以PPP计算) 数据来自世界银行；人类发展指数 (HDI) 数据来自联合国开发计 划署人类发展指数和指标2018 年统计数据更新； SDG全球指数评分数据来自SDG指数和指示板。 关键统计数据 e 人口 14亿 世界排名 1 GDP (以PPP计算) 21.2万亿美元 世界排名 1 人均GDP(以PPP计算) 14354美元 世界排名 62 人类发展指数 (HDI) 0.752 世界排名 86 可持续发展目标(SDG)全 球指数评分 70.1 世界排名 54 | FSG 15 中国探讨主题概览 投资于中国的绿色经济 中国政府正在鼓励向绿色经济转型，鼓励金融系统助力解决环境退化问题。作为该 计划的一部分，中国设立了五个试点区以促进绿色金融创新，并推出了绿色债券市 场，目前该市场的累计发行量已位居全球第二位。创新在行业的多个领域涌现：绿 色债券 ETF、绿色资产担保证券、绿色建筑建设融资等。与此同时， 中国内地与 香港的“债券通”计划 (Hong Kong Bond Connect) 在吸引外资方面可能发挥重要作 用。 通过金融科技支持普惠金融 中国没有银行账户的人口数量居世界首位，这些人大多为贫困人口，生活在传统金 融服务提供者无法触及的农村地区。然而，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等金融科技巨头已开 始向这些金融服务不足的市场扩张，提供无现金支付、企业贷款、保险产品等金融 服务，并与传统金融服务提供者合作以降低运营成本。 培育将 ESG 因素纳入投资策略中 ESG 投资在中国仍处于起步阶段。然而近期涌现的创新举措都表明中国正在向前 迈进，如推出 ESG 指数以证明EGS 投资的商业逻辑、新发行的包含中资证券的 EGS ETF、强制披露ESG信息等。 其他出现机会的领域 金融科技平台正在以各种方式进行创新，以赋能和奖励更环保的行为。如能扩大 规模，此类由科技赋能、有针对性的创新举措有望大幅减少碳排放。 地方政府的一些举措，如深圳市政府致力于用今后5年时间把深圳打造成为可持 续金融的中心，也为中国可持续金融的发展提供了令人感兴趣的机会。 以金融手段支持亚洲未来发展 | 16投资于中国的绿色经济 政府举措正在培育机遇中国政府已经采取多种举措鼓励国家向绿色经济转型。2015年，中国出台了关于构建绿色 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为中国的绿色转型提出了规划，同时建立了金融业监管框架。此举还促 成在全国设立了5个绿色金融试点区，在国内推广绿色金融并开放中国的绿色债券市场 40 。这5个试点区分别位于浙江省、江西省、广东省、贵州省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每个试点区的 侧重各有不同。举例来说，广东省开发绿色信用机制以支持节能减排；贵州省则寻求加强与海外 金融机构在绿色金融上开展合作。 每个试点区都以制定、开发、测试政策和产品为目标，以期后 续在全国复制推广。中国于2015年发行了首支绿色债券，这是中国推动绿色经济走出的决定性一步。仅仅3年时 间里中国就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绿色债券发行国，累计发行371亿美元 41 。为了保持这种 增长势头，中国正在采取多种措施 以吸引外资进入其绿色债券市场。例如，将国内绿色债券指导 原则与国际同类原则接轨，以提升国际投资者对中国绿色债券的信心；或者通过国有银行在国际 交易所发行绿色债券，为私营发行者后续效仿提供参考 42, 43, 44 。中国还通过内地和香港之间的“债券通”计划使外国投资者得以投资中国国内发行的绿色债券。 由于监管和运营方面的障碍，外国投资者通常难以投资国内债券。最近在内地和香港之间推出 的“债券通”作为一项跨境交易计划，允许外国投资者和中国内地的投资者通过香港直接在对方的债 券市场中交易，这将便于国际投资者投资中国内地发行的绿色债券 45 。 | FSG 17 | FSG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