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调研报告之九：出口“荒”或致民工“慌”.pdf

2020年4 月 29 日 宏观经济 出口“荒”或致民工“慌” 区域调研报告之九 宏观深度 海外疫情蔓延，对出口制造业有何冲击？光大宏观团队于3月上旬与4月下旬开展了制造业企业线上调研，共涉及东南沿海三个区域10家出口企业，出口占其各自2019年营收比均在50%以上。调研企业涉及电子、小家电、箱包、光伏设备、烤炉、水泵、换热器、压力机等多个行业。本次调研主要围绕企业复工、订单、原材料、库存、投资、融资、就业、政策支持等7个方面展开。 截至到4月下旬，企业复工率达到90%以上，短期产能利用率不断上升。调研企业反映，2月10日之后，企业陆续复工，政府对复工有严格要求，截至到4月下旬，复工率已经达到90%以上。企业产能利用率已逐渐恢复，4月中下旬多个被调研企业产能利用率已处于饱和状态，反映当前订单生产可以到4月底或5与中上旬，后续不确定性较大。 出口订单量普遍下滑，但不同行业间存在较大差异，生活必需品、高科技产品订单下滑较小，但投资品、可选品订单下滑较大，企业应对有限。有企业反映 3 月中旬开始出现海外订单退单情况，也有的反映不是退单而是延期较多。不同行业之间订单情况存在较大差异，调研显示，箱包、服装等产品订单目前下滑水平较大，同比下滑70%-80%，投资类商品下滑幅度其次，如光伏设备下滑50%左右，生活必需品下滑10%-20%，电子等高新技术产品下滑 10%左右。海外地区欧洲订单受影响较大。调研企业尝试通过国内市场、线上销售、出口投保的方式来对冲出口订单的相关风险。 企业有被动补库存现象，原材料的价格有所下行，部分考虑进口原材料国产替代；企业投资意愿不高。疫情导致物流停滞，企业被动增加库存，被调研企业基本上按单生产，不会盲目补库存。2月份原材料价格有所上涨，但3月份后原材料价格明显下降，短期内进口原材料有部分储备，但企业目前普遍在寻找替代品。被调研企业投资意愿不强，有的企业不会改变年初预算投资，但投资会延迟约一个季度。有的企业会比年初预算大幅消减投资规模。企业融资利率下行，利率在基准或以下，但融资仍需要担保，大小企业融资难度分化。 目前失业问题尚不严重，但出口下滑将加剧未来失业风险，不排除民工“荒”或向民工“慌”转变的可能。被调研企业反映2、3月份受疫情影响，很多务工人员没有返工，招人还是存在一定难度，但3月份后，招工难度明显好于往年同期，可能部分反映了小企业用工量减少。失业问题目前尚不严重，有企业比较担心5月份后，订单不足，或将减少员工上班时间，但不排除小的企业采取裁员措施。政府在通过多种减免社保费、免租金、返还失业保险金等多种手段帮助企业渡过难关。 分析师 张文朗 (执业证书编号：S0930516100002) 021-52523808 zhangwenlangebscn 郭永斌 (执业证书编号：S0930518060002) 010-56513153 guoybebscn 2020-04-29 宏观经济 1、聆听企业之声 2020 年 1 月中旬以来，新冠疫情迅速蔓延，为控制疫情发展，人员外出减少，复工推迟，投资、消费、工业生产均出现超预期下滑，但从2月中旬开始，国内新冠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企业复工逐步推进。但国外疫情呈现迅猛发展态势，亚洲、欧洲、北美洲疫情迅速蔓延，各国也采取了相应的隔离措施，停工、停产对供给造成明显影响，同时叠加需求下滑，中国出口和进口或面临一定的冲击。从2、3月新出口订单PMI来看，均明显低于50%，表明出口订单在不断萎缩。 我国进出口占 GDP 比重从 2008 年的 56%下降到了 2019 年的 32%，其中出口、进口分别从2008年的31%、25%下降到了2019年的17%、14%。尽管当前进出口占GDP比重比2008年的最高点有所下降，但部分行业出口占比仍然较高，如果出口受到冲击，部分行业或面临较大风险。从 2019 年各工业行业的出口占营业收入比重来看，电子通信设备（49%）、文教体育用品（29%）、皮革制品（27%）、家具（24%）、服装（22%）等行业受外需影响较大；受美欧市场的影响较大的工业行业为电子通信设备（21%）、文教体育用品（16%）、家具（12%）、皮革制品（12%）、服装（10%）（图1）。 图1：2019年各工业行业对各地区出口占营业收入比重 资料来源：Wind，海关总署 在当前海外疫情快速发展对需求造成冲击情况下，出口订单情况如何？出口企业面临多大的冲击？企业如何应对外需的萎缩？进口原材料是否受到冲击，如何应对进口原材料的短缺？库存状况如何？未来是否还有投资需求？在出口下滑情况下，政府政策如何支持企业复工，帮助企业渡过难关？失业是否成为主要问题？ 光大证券宏观研究团队于2020年3月上旬和4月中下旬针对东南沿海三个区域部分出口企业进行了线上调研，2019 年出口营收占总收入比重均在 50%以上，这是本团队第九次制造业调研。本次调研对象有10家出口企业，包含 4家上市公司，6 家非上市公司。调研行业既包括传同行业也包括高科技行业，传统行业主，主要电子小家电、陶瓷设备、箱包、光伏设备、烤炉、水泵、换热器、压力机等多个行业。主要围绕企业复工、订单、原材料、库存、投资、融资、就业、政策支持等七个方面展开。 0%10%20%30%40%50% 欧盟 美国 东盟 日本 韩国 中国香港 其他 2020-04-29 宏观经济 2、复工比较充分 受疫情影响，2 月 10 日之后企业陆续复工，随着疫情逐步得到控制，复工要求逐步放开，目前复工率达到90%以上。某换热器企业表示，2月10日复工时返工人员只有 30%，到 4 月中下旬，复工率达到了 98%，湖北籍员工也都已经返工。某电子企业表示， 2月10日起陆续复工。某污水泵企业（出口98%）表示，公司2月10日开始复工，由于公司有一部分湖北籍员工，前期存在一定困难，刚开始时复工人员比例仅50%，但 3月份之后逐步恢复，3月中上旬复工率达到 80%，4月份中旬人员全部到位。某光伏设备企业表示，春节期间企业没有停产，部分员工放假，受疫情影响，2 月份出现了满产不满员状态，2月底后生产已经恢复正常 整个复工过程是逐步推进的，2月底前，产能利用率较低，进入3月份开始，产能利用率不断上升，调研中多个企业反映4月中下旬产能利用率处在饱和状态，生产可以持续到4月底或5月中上旬，后续不确定性较大。某压力器企业表示，2月底前产能利用率较低，主要原因在于 2月份复工后人员不齐整，上游产业复工不充分，原材料购进跟不上，同时国内订单较弱。但进入 3 月开始，随着区域内复工逐步转好，产能利用率也随之提升，4 月中下旬起生产处于饱和状态。某取暖炉企业表示，2 月份复工后整体产能利用率是平常的70%-80%，3月出口客户开始催订单，企业开始赶工，产能利用率达到较高水平，会生产到4月底，后续订单就不多了。某箱包企业表示，目前生产订单可以到5月底，后续将采取减少加班、排期拖长的方式，尽量延缓企业生产时间。 从 A股上市公司来看， 2018 年制造业中海外收入占比平均为 15.6%。分行业来看，家具制造（28.6%）、橡胶和塑料制品（27.5 %）、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27.2 %）、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24.9%）、纺织（24.2%）、专用设备制造（20.8%）等 6 个行业海外收入占比超过 20%；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19.3%）、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18.4%）、文教工美体育和娱乐用品制造（16.8%）、金属制品（15.5%）、通用设备制造（14.9%）、铁路船舶航空航天运输设备制造（14.1%）、汽车制造（12.1%）、仪器仪表制造（11.8%）、化学纤维制造（11.5%）、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10.8%）等 10个行业海外收入占比超过10%。同时需要注意，从2019年上半年来看，石油加工、炼焦和燃料加工业、非金属矿物制品海外收入占比超过了10%（图2）。 2020-04-29 宏观经济 图2：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A股上市公司海外收入占营业收入比重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从现金类资产对短债和工资的保障来看，A股上市公司制造业所有行业均超过3个月，但低于6个月的行业为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金属制品、造纸和纸制品、纺织等4个行业。其中纺织行业出口较高，且现金保障较弱，在出口面临风险的条件下，资金压力较大（图3）。 图3：A股上市公司现金类资产对短债和工资的保障月份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注：数据为2019年中报数据，标红的行业为海外收入占比前10的行业。 此外，有的调研企业海外生产受到疫情冲击。某电子企业表示，越南新建工厂去年12月底建成，原计划2020年2月中旬开工，但受疫情影响，中方人员无法进入越南，导致开工推迟，具体推迟时候很难确定。越南的生产车间如果检测出有人感染，就要进行车间隔离，如越南区域内某韩国企业生产厂区有工人被检测出患病，关联车间都关停，进行隔离。还有一家电子企业表示，其在印尼有设厂，但由于疫情原因，中国的原材料无法进入印尼，导致印尼工厂的订单交货时间明显推迟。 0.05.010.015.020.025.030.035.0% 2018年 2019年上半年 010203040506070月 2020-04-29 宏观经济 -5- 3、出口订单下滑，行业差异较大 目前海外疫情发展迅速，从3月中旬开始，企业订单开始出现退单、延期、应收账款期限拉长、出口订单下滑情况。 有的企业退单现象不严重，订单延期较多 从退单情况来看，3 月中旬开始出现海外退单情况，总体量不大，但延期较多。某电子企业表示，3 月份后，海外订单出现取消情况，总量不大，但出现较多订单延期情况，而延期至何时，尚无明确反馈。目前企业每周与下游的进口商进行沟通，了解情况。某污水泵企业表示，海外疫情爆发后，出现国外客户取消订单、订单延期等现象，但取消规模不高，约 800 万元，占总订单规模的 3%-4%。某光伏设备企业表示，目前企业有 10%的订单要求延期交货。 3 月以来，受疫情影响，部分企业应收账款增加。某污水泵企业表示，受疫情影响，公司的应收账款有所增加，原来应收账款的平均账期在 70-90天，目前部分应收账款的账期达到100天以上，主要因为个别客户资金链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有的企业出口订单下滑较多 有的企业一季度订单出现明显下滑，且预计订单下滑的情况难逆转。某电子企业表示（2019 年出口占其总营收的 40%），一季度订单同比下滑了10%，4-5 月订单预计同比会下降 15%左右，5 月下旬后的订单存在较大不确定性。有企业反映汽车电子订单下滑比较大，同比下滑50%，但家用智能终端的出口订单还在增长。某污水泵企业表示，今年 3 月份有订单 2.3 亿，可以支撑2个季度。新的合同也在陆续签订，只是新订单数量较往年有所下降，在手订单同比下降 10%左右，预计 2-3 季度订单也会同比下降 10%左右。其订单下降有限，主要因为水泵是刚性需求，目前大部分海外客户要求正常出货，只有少部分客户要求延期出货。 有的企业一季度订单情况稳定，订单压力主要出现在一季度末到二季度期间。某压力器企业表示，一季度的海外订单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同比增速还有增长。但是从3 月底、4月初开始，新签订单明显出现下滑，预计二季度订单同比会下滑 70%-80%，原来在谈出口订单的时候都以预付款为主（一般为30%），前期谈的很多订单都没有给预付款，订单没有确认，表明出口订单明显放缓。国外订单下滑的主要原因在于国外客户停工，对国内出口压力器、换热器需求降低。某光伏设备企业表示，国外疫情对订单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运输效率的降低与订单谈判推迟上。3月10日开始，海外疫情逐步对订单的影响体现出来，企业订单生产周期是4-5个月，目前安排订单到7、8月份，往年可以安排到10月份，订单同比下滑50%左右。 线上直接海外销售企业感受订单下滑更明显，某箱包线上销售企业（主要在亚马逊销售）表示，3月10日之前，海外线上销售没有出现太大问题。但是从 3 月 10 日开始，销量迅速下降；3 月 10-15 日，同比下降 50%；3月15日-4月10日，同比下降80%；4月10日后，销售量同比降幅收窄至70%。目前稳定在这一水平。 2020-04-29 宏观经济 -6- 海外市场恐慌情绪在 3月 10 日到 4月初比较普遍，订单下降较多，当前恐慌情绪有所稳定，但仍谨慎。某取暖炉企业表示，从目前签订的订单来看，2-4 月份订单量同比增长 5%-10%，但 5-7 月份订单是传统的淡季，受疫情影响会更淡，预计届时订单同比下滑60%左右。该企业还反映，美国客户认为，3 月底的时候情绪恐慌，认为要踩刹车。但是现在下游进口商有个预期，当前的货从生产到美国可能都要两个月到三个月，他们预期4月份下的订单，货到美国应该是7月份了，到时候影响可能不是很大了，但下定订单仍比较谨慎。 总体来看，调研显示，箱包、服装等产品订单目前下滑较大，同比下滑70%-80%，投资类商品下滑幅度其次，如光伏设备同比增速下滑50%左右，生活必需品同比增速下滑10%-20%，电子等高新技术产品同比增速下滑10%左右。 欧洲地区相比其他区域订单更弱一些 欧洲地区的订单较美国下滑更多。某燃气取暖炉企业表示，欧洲的需求对疫情敏感度更大，订单下降得更多，其主要原因可能在于欧洲国家较多，每个国家的防疫政策都不一样，不确定性更大。某光伏设备企业表示，对于新增订单，各国下降比例差异不大，欧洲下降较多。一方面，欧洲整体占到企业出口比例20%，占比较大；另一方面，欧洲疫情风险相对其他地区也较大，工作效率比较低，导致了整体交易节奏的放缓。 企业预期出口订单或于三季度好转 企业普遍预期出口订单或于三季度好转，但也要视疫情发展而定。某水泵企业表示，预计2-3季度订单下降10%左右，但根据2008全球金融危机和 2012 年欧洲债务危机的历史经验，预计 8 月份后会有好转，预期疫情过去后，订单会反弹。2008年下国际金融危机导致需求降后，2009年出现高增长补回了以前的空缺；2012年欧债危机期间公司业绩下滑30%，2013年回升后有一个高的增长，这与公司的产品与需求有关，家庭的排污泵势必需求品，且产品很难有替代性。某箱包企业表示，欧美此次疫情影响至少两个季度（2季度和3季度），恢复可能在9月份之后了。 企业如何对冲出口订单的下滑？ 在受疫情影响，出口订单下滑的背景下，调研企业中不同企业根据自身产品、市场特点决定选择不同的策略来对冲出口订单的下滑。 部分企业在国外订单下滑情况下，涉足国内市场。某压力器企业表示，如果海外订单下滑，公司会采取降价以刺激内销订单增长，预计未来利润会受到产成品价格影响，产成品价格下调，未来的利润可能会被压缩。某污水泵企业表示，在国外订单下滑的情况下，尝试做国内市场，开发一些国内的细分市场，公司 2019 年针对国内市场开发了一些产品，今年会做一些大的动作推广国内市场。某取暖炉企业表示，未来准备拓展一下国内市场，但计划可能没有那么快，短期内可能还是要容忍海外订单的下滑。 部分企业尝试做线上销售。某污水泵企业表示，原有的销售渠道是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现在会做大线上销售，对冲线下关闭导致的销售下降。 2020-04-29 宏观经济 部分企业做出口投保。某企业表示，公司出口产品有中信保投保，每一次发货之前由客户发一封确认函，通过中信保进行投保，如果货物到港后客户不按时提货，中信保会预先进行一定金额的赔付。 4、有的企业库存被动上升 在海外疫情严重情况下，企业有被动补库存现象。也有企业担心疫情影响原材料而主动增加原材料库存，某电子企业表示，怕原材料供给受疫情影响，有一些备货。总体的库存比年初多了一点，价值 7000 多万元，原来是6000多万。 物流停滞导致企业的出口订单的交付期推迟，产成品都出现被动补库存。某压力器企业表示，库存明显增加，但所积压的库存都是有订单，1月库存比去年12月份有所降低，3月比1月份则有所增加，库存增加的主要原因是验收人员无法现场进行验收，港口的货运船只也比以往减少，发货难，导致库存被动上升。但企业目前都是按单生产，不会盲目补库存。某污水泵企业表示，受1季度国内复工推迟以及物流等因素影响，交货时间从1季度延迟到2季度，出现被动补库存。公司按需求来做库存备货，有订单才去备货，不会做太多积压。某箱包企业表示，因为在亚马逊销售大幅放缓，库存周转明显下降，库存出现积压。某光伏设备企业表示，其产品运输以海运为主，疫情影响下，海运运能减少，且部分航线无法直运，需要转港，运输天数也相应增加，致使库存周转天数从10天左右拉长至15天左右，进而导致库存增加。 图4：产成品库存同比增速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5、原材料价格有下行，有的考虑进口材料国产替代 部分原材料价格有下降。2 月份原材料价格有上涨，但3月份后原材料价格出现下降，其中周期品价格下行明显。某电器企业表示，3 月份后，原油价格一跌再跌，塑料等与石油相关的商品价格亦跟跌，同时矿物、铜材等价格已走低。 -30-20-10010203040% 2019-12 2020-022020-04-29 宏观经济 某污水泵企业表示， 受石油价格下降影响，近期原材料跌价更明显，不利于接单，价格很难定，不利于企业的报价，承担一定的报价风险。某箱包企业表示，3月份后，原材料价格下降5%-10%左右。某取暖炉企业表示，2月底3月初的时候，成本上涨了约30%。最近不锈钢降价幅度较多，成本反而是下降了一部分。某光伏设备生产企业表示，目前原材料中的硅片价格在下降，去年硅片价格就在下降，当前，受疫情冲击，市场需求预期下调很多，加剧了原材料降价的力度和速度。 图5：2020年2月和3月PPI同比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有的考虑进口原材料用国产替代。被调研企业中短期内进口原材料有部分储备，但目前在寻找替代品。某压力器企业表示，零部件中有一些从美国、日本、德国等国进口，但有一些不是直接进口，会通过国内的代理商进口。这些零部件前期有一定储备量，同时公司也在积极寻求替代品。某电子企业表示，原材料有国外进口的，原来大部分只能从美国进口，现在客户同意可以用国内的原材料替代。 图6：2019年中国主要进口产品占比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海运价格明显下调，但空运价格明显上升。某电子企业表示，目前海运去越南、印尼、欧洲、美国相对比较顺畅，但由于油价下降，运输企业为了-15-10-50510% 2020-02 2020-0330% 17% 8% 7% 7% 6% 5% 5% 4% 4% 3% 2% 1% 1% 0% 0% 机电产品 燃料 化学制品 矿产品 杂项 运输工具 金属 塑料或橡胶 石头和玻璃 植物 木材 纺织品和服装 动物 食物 毛皮 鞋 2020-04-29 宏观经济 争揽生意，价格有所下降，但运输速度放缓。某箱包企业表示，海运价格在下降，而空运价格在上升，以运往美国为例，原先海运为价格为人民币600元/箱，现在只需要200元/箱；空运原来一公斤20元，现在80元，升幅显著。 图7：中国出口海运价格下降，进口海运价格上升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6、企业投资意愿低 被调研企业投资意愿较低，其中出口行业投资下滑更多。被调研企业整体投资意愿不强，总体来看企业会从两方面打算：一是部分企业维持年初的预算投资，但会延迟约一个季度；二是部分企业会比年初预算大幅消减投资规模。 某压力器企业表示，目前的产能已经可以满足订单需求，不会进行厂房和设备投资，但会加大部分的研发力度。某电子企业表示，企业会按照年初的预算进行投资，可能会推迟两、三个月，但不会取消。产品线在发展，目前增长机会还是很大，增长需求还是很大，而且当前是洗牌的时候，会抓住这个机会，继续投资。某箱包企业表示，年初计划产品线升级，但有疫情导致订单下滑，目前产品线升级暂停。某取暖炉企业表示，企业之前拿了一块地，准备进行投资，但目前受疫情影响，投资将减少60%。 但也有个别企业按照原来投资计划进行投资。某污水泵企业表示，公司还是看好未来的市场，认为当前疫情的冲击是短期的，仍会按照原计划进行扩张投资。某光伏设备企业表示，目前计划投资 3GW的主件生产线，2.5GW电池生产线，总共投资预计 20 多亿，两年内完成投资，今年需要投资 8 亿左右。目前没有因为疫情调整投资的计划，但未来更大规模的投资会更谨慎一些，可能会观望。 60065070075080085090095010002019-05 2019-07 2019-08 2019-10 2019-12 2020-01 2020-03 2020-04CCFI（中国出口集装箱运价）:综合指数 CICFI（中国进口集装箱运价）:综合指数 2020-04-29 宏观经济 图8：各行业制造业投资增速 资料来源：Wind，光大证券研究所 7、企业融资利率下行 有的被调研企业整体融资成本有明显下行。某压力器企业表示，最近园区内有一些公司面临倒闭，政府平台出面进行担保，贷款 500-1000 万，年利率维持在基准利率水平上下。某污水泵企业表示，公司贷款主要以政策性银行为主，融资利率在 3%-4%之间。某箱包企业表示，现在利率很低，抵押贷款利率只有4%多一点，另外政府对企业有半年的贴息，整体利率在2%多一点，信用贷比抵押贷款利率略高。某企业表示，银行对抗疫相关企业的融资利率只有 1.6%。某企业反映，有地方商业银行在下调利率，同时，对受疫情影响比较大的企业利息减免，对于利率高于 LPR 的存量债务降息，按照LPR减免。 但大小融资难度仍分化明显。某电子企业表示，现在有些小企业还是贷不到款，利率不到5%还是愿意贷款的，但中小企业不是完全能够给予支持。总体基调是有放松的，但是实际上小企业仍不容易不到钱。 地方政府在帮助企业融资。有被调研企业反映，区域内企业可以按照去年同期税收的4-5倍进行融资，如果去年缴税500万元，目前可以融资2000万-2500万元。 8、失业风险上升 有企业反映目前招人难度较往年有所好转，失业规模并不大。某压力机企业表示，2-4 月份招工仍然有一定难度，尤其是缺少技工，原因在于前期四川、湖北、江西、浙江农村和安徽农民工受疫情影响都没有来，导致招工不太容易，但4月份后招工难情况有所改善。 某电子企业表示，3 月份前不好招工，但情况好于往年。目前周边有小企业倒闭现象，也有个别企业出现减员情况，其中小家电企业比较明显。出于中长期需求可能好转的考虑，一些面临生产不足的企业更多采取调整工作时间的措施，比如工作四天休三天，以稳定员工。 某污水泵企业表示，2 月很难招工，主要因为大量外地务工人员尚未返工。但目前来看相对好些，部分周边的服装类企业出现有所减员。 -60-50-40-30-20-100% 2020-02 20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