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捐赠者行动指南.pdf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2016 年 第二期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2 世界大型企业研究会 (The Conference Board)旨在创造并传播管理和市场知识，以帮助企业改善业绩并更好地服务社会。 作为 一个独立的、全球性的研究和会员组织， 我们致力于开展研究、召开会议、提供预测 、评 估趋势、发布信息和分析、以及召集企业主管为其提供相互学习的机会。 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是一家非营利性组织，享受美国501（ c）（ 3）条款的免税待遇。 conferenceboard 本研究报告由联合技术公司（ United Technologies）和美德维实伟克基金会 （ MeadWestvaco Foundation）资助。 本研究报告有英文和中文版本。考虑到中西方阅读思维的差别，中文版本与英文版本 内容略有不同。英文版本下载地址为： Corporate Philanthropy in China: Creating Impact Amid Challenges 。 本研究报告的 2012 年第一 期 下载地址为： Corporate Philanthropy in China: A Practitioners Guide for Foreign Donors。 2016 年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公司版权所有。 “Conference Board”与火炬标志为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公司的注册商标。 国际标准图书编号（ ISBN） 978-0-8237-1262-5 3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版）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研究报告 R-1610-16 史安珂 谢敏姬 概述 . 4 引言 . 7 中国慈善捐赠：梳理已有数据，剖析信息缺口 . 9 公益行业规模概述 . 9 善款流向追踪 . 13 数据完整性与信息缺口 . 18 信息基础设施现状：进展与挑战 . 25 进展 . 25 挑战 . 30 基于现有公益数据的企业行动指南 . 34 直面当前信息挑战的五大措施 . 34 1 扩大信息范围 . 34 2 严谨评估信息的可靠性、有效性和缺口 . 34 3 使用国外数据和信息来源 . 35 4 与尽量多的利益相关方磋商 . 35 5 加入本土行业交流网络 . 36 提高透明度和影响力的五大措施 . 37 1 支持草根公益机构的能力建设 . 37 2 为内部管理和报告的制度建立提供资助 . 38 3 关注资助缺口的领域，打造差异化战略 . 38 4 发展专业志愿者服务项目 . 39 5 提升企业的信息披露与透明度 . 40 作者介绍 . 42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4 概述 中国的公益事业近年来得 到 了巨大的发展，在极短的时间内已 极速增长至前所未有的规模。然而，中国的慈善捐赠额总量仍远小于许多西方国家， 而 且企业在进行慈善活动规划时 往往 受限于 透明度不高和可用数据的欠缺 。 十年前 ，中国几乎没有大规模的 本土公益行业 ， 而且 公众对慈善活动的关注 很有限。 然而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慈善捐赠额总量增长了 8 倍之多 ， 全国 非灾害类捐赠从 2006 年的 130 亿人民币增长到 2014 年的近 1000 亿人民币。成 千上万的 公益组织活跃在 广泛的 社会 领域，范围 包括资助落后地区、改善贫 困和弱势群体的教育水平、减少环境污染、以及促进艺术和体育发展等 。 2014 年 ， 全国合法注册的公益组织（ NPOs）多达 60 万个，较十年前 翻 了 一番 ； 公益基金会发展势头更为迅猛， 活跃 的 基金会多达 4116 个，十年内 增加 3.6 倍 。 人均收入水平提升、 中等收入水平群体壮大 、 企业家崛起、 以及 对 社会和环境问题的公共关注 度 提高 ，都是这一发展背后的推动因素。 然而， 尽管慈善捐赠大幅提升 ， 国内 公益行业仍处于起步阶段，下面几组数据能充分说明问题： 全球范围比较 ，中国的公益行业体量 并 不大。美国的人均公益组织数量为中国的 11 倍，人均基金会数量是中国的 117 倍，人均捐赠额是中国的 90倍。这表明中国的慈善捐赠有着 非常巨大的增长潜力，还需要 创造充足、适宜的行业基础 设施 来撬动 资源 。 与美国和其他地区不同，中国的慈善捐赠主要来源于企业（包括本土企业和外企），而非个人。 自 2009 年以来，企业捐赠额的占比一直超过 50%，2014 年高达 69%。另外，中国的企业捐赠额占国内 生产总值（ GDP）比重 与美国、 日本等发达国家接近，但是 个人捐赠 额占国内 生产总值 的 比重 则远远落后 于 发达国家。 从微观层面上看， 公益行业的数据和信息的质量一直是 企业设计和执行公益活动的主要 制约因素。公益行业的发展充满潜力 ，而提高信息的透明度，更多地披露可靠、详实的信息，将会鼓励更多的个人 捐赠，更 有利于企业捐赠者持续 开展其捐5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赠活动。 特别是 在重视员工参与的企业慈善捐赠项目中，信息的披露和项目影响的量化对于企业获得员工的必要信任和支持尤为重要。 从宏观层面上看， 统计和公开慈善捐赠和公益数据在过去五年 取得巨大进步， 然而由于国内 公 益行业尚未成熟且处于快速迭代阶段，因此整体的信息基础设施与西方国家相比仍相对落后，细分化程度不足 。公益信息的获得和 披露的进展 和挑战包括： 目前国内有不少慈善活动组织名录和信息库，皆旨在提高行业数据和机构信息的公开程度。透明 度指数成为了行业自律的重要参数，以促进行业信息披露的标准化、 提高行业的透明度以及对捐赠者和公众的公信力。尽管这些透明 度指数还未形成 一个全面体系，但是这些自发的信息透明项目的出现有 助于更好地分析和比较国内各种公益组织活动 ， 而 且 会 对那些未出现在注册名单和排行榜（或排名靠后）的公益组织造成同行业竞争压力，从而改善这些组织的披露行为。 此外， 2016 年 9 月 1 日 ，中国第一部综合性慈善法正式施行，该法 对各地政府和公益组织的信息公开责任作了更加严格的规定， 这也 将会从制度层面督促公益组织提高信息透明度并促使其开 展更加有效的财务管理 。 尽管在获取信息方面已经取得很大进步，但挑战仍然 存在。国内 尚 缺乏一个全面、持续的公益组织信息公开和数据统计体系 。 公益行业 的量化数据趋向于高度概括，缺乏具体分析所需的细分类别 数据。此外，不同来源的数据严重不一致或 数据 缺失 的现象也十分严重。 例如，官方数据未统计大批活跃 、 但 未注册为社会组织的公益组织。 制度和政治环境的复杂性加剧了信息缺陷 。 公益行业被 高度地 行政化，即政府高度参与 并监管 公益行业 。 在 大 部分公益资源被公权垄断 的情况下 ，拥有强大政府资源的公益组织可以优先获得慈善资源，这种分配机制可能会造成整个行业的效率低下 ，且 行业准入壁垒 加大 ，繁琐冗长的注册和管理程序导致相当一部分公益组织无法得到进入行业的法律身份 ，这 一切 都可能会在长期对提高信息透明度造成一定的挑战 。公益去行政 化是近几年国内公益界 的最大呼声之一，新慈善法被认为给予了本土公益组织更多的行政自由， 以及允许和鼓励更多来自私营部门的参与， 然而 境外非 政府组织管理法则预示着境外公益机构将会被 一直 密切和重点 监管 。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6 无法便利 获得相关信息 ， 为企业捐赠者带来 一系列挑战 ， 这些挑战 包括： 掌握公益行业动态和环境的挑战 识别需求领域和受赠 或 合作组织的挑战 评估项目战略和识别合作 或 差异化机遇的挑战 收集数据、评估数据的完整性和有效性， 对企业捐赠者尤其关键。 鉴于数据缺乏，企业捐赠者 必须 通过定期的定量评估和多重交叉检验 来填补数据和信息缺口。由于国内慈善活动和公益组织的观念和经验会存在巨大的分歧，因此与利益相关方进行磋商是这个过程的关键一环，应该吸纳来自各方的多种不同意见，包括公益界、企业、各级政府代表（包括企业内部政府关系部门）、学术界、社区 、 员工代表和关键客户。 目前，企业捐赠主要来自于国内的私营部门（ 51%）和国外投资企业（ 42%），而仅有一小部分来自国有企业。因此，外资 企业捐赠者是中国公益行业的重要资金提供者， 在中国的公益行业发挥了很大作用 ，并且 可以在提高透明度和改善数据质量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以 推动 中国 公 益行业持续发展 。 我们确信 ，外 资企业有机会发挥更大的作用，以提高治理与信息披露、从而打造和促进 一个更好的数据和信息环境。以下企业战略可以支持创建更加透明和有影响力的中国公益行业： 支持草根组织的能力建设 与草根组织进行合作，或对专注于能力建设的组织给予资金支持，例如孵化组织。 为公益合作伙伴的内部管理和信息公开活动提供项目资金 。 完善企业专业 志愿 服务 项目 ，充分挖掘企业的独特内部资源和实际经验，从而帮助提高合作伙伴（尤其是 草根公益组织 ） 的专业水平，以此 达到社区影响力的最大化 。 加强 企业自身的透明度和信息披露。目前，大多数企业都很少披露或不披露其 在中国的慈善计划和 资助活动。提高透明度 并推进信息披露，由量变到质变，定会激发更强的公信力，并提高公益行业 的整体 效率。 7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引 言 “业内普遍认为，能 够获取方便易用、高质量的数据，将提高慈善效率 、影响和作用。一致且可靠的数据有助于捐赠者制定关于投资内容、地域 和方式的 战略。致力于 解决 类似问题的公益组织，无论是本土的还是跨境组织，都可以分享彼此的重要成功 经验，如此便可以在追求具体目标时，更好地协同 各方努力来实现最大 的影响力。” （全球资助者协会 （ WINGS），全球慈善数据宪章） 信息、透明度和效率 三者关联 经济的有效运行离不开决策者、企业和普通大 众都能方便 地 获得高质量 的 经济和商业信息；公益行业的有效运行也不例外，即 捐赠者需要 根据高质量的信息 制定并评估捐赠策略， 受赠组织 需要利用这些信息来评估需求领域、识别合适的资金来源。 在一个 信息公开 透明的公益行业背景中，捐赠者和 受赠组织 都能够提供并利用有效信息，做出理性 的资助和项目决策，因而 资源得到有效分配，高效 的 受赠组织可以获得更多的资金，投入的资源可以达到预期目标和作用。 在此， 透明度定义为是否有数据可以提供和利用，是公益行业健康发展的先决条件之一 ；如果不具备透明度，行业 自律、良好治理、以及资源的有效分配 都 将障碍重重。在信息透明的情况下，公众可以监督公益行业，公益行业可以提升公信力， 而公信力是公益活动的根基。 迅猛增长的公益行业充满 信息挑战 中国的公益行业 刚刚起步并发展迅速， 然而 相比 于其它国家市场，目前行业信息 基础设施依然薄弱。 近 几年来 虽然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但是 中国企业捐赠者能够方便获取的相关数据仍比较有限。关于中国公益行业发展趋势的定量数据往往过于概括，缺乏具体分析所需要的细分类别数据 ，加上 不同数据来源不一致或 数据 缺失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8 的严重现象，因此较难摸清中国公益行业的真正规模、组成、活动、以及影响。这严重阻碍了公益行业的扩张和增长 、 以及 更具战略意义的捐赠行为 的开展 。 应对不确定性 ，以促成更多参与和更大影响 无法便利 地获得信息 、缺乏信息透明度 为企业捐赠者带来了诸多挑战， 这些挑战 主要包括： 掌握公益行业动态和环境的挑战 ：缺乏行业规模和结构的 充分 数据（如资金流向、组织数量和运营模式）；缺乏关于捐赠者、 受赠组织 和受益人的充分 信息；在不同地区和不同领域中法律法规和具体运作方法的不一致。 识别需求领域和受赠 或 合作组织的挑战 ： 缺乏目标受众群体或目标领域的具体需求和迫切程度的充分信息；缺乏 受赠组织 及其活跃领域与项目的充分信息；缺乏组织资源规模的信息；难以评估组织的规模、能力和诚信水平。 评估项目战略和识别合作 或 差异化机遇的挑战 ： 缺乏评估其他捐赠者、公益组织和项目的数据（投入、产出、和影响）的充分信息。 信息匮乏的行业环境不仅有碍捐赠者开展或扩大其资助计划 ，还可能会削弱 资助项目影响 。提高透明度，建设可以有 效支持资助项目决策的信息基础设施， 将是公益行业 得以 持续繁荣和 激发更多战略捐赠行为 的必要前提 。 本研究报告根据已有的数据梳理 国内 公益行业和慈善捐赠的规模和构成 ， 着重探讨信息缺口和由此带来的各种不确定性，并阐述国内的整体法律政策环境如何促进或 阻碍公益行业的信息透明和效率治理。报告的第三部分 提供了一套 缓解信息匮乏问题、设计参与策略的行动方案建议， 以助于 创建一个更高 透明度和 更大 影响力的中国公益行业 。 9 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中国慈善捐赠 ：梳理已有数据，剖析信息缺口 公益行业规模 概述 公益组织数量是多少？ 根据官方统计， 2014 年国内共有 60 多万个合法注册的社会组织，比 十年 前 翻了 一番，发展迅猛（参见图 1）。 2004 年 ，基金会的监管制度改革 国家允许私人和企业注册基金会，促使 基金会的数量增长势头更迅猛，到 2014 年国内基金会数量已达 4116 家，比 2004 年增加了 3.6 倍。 1然而，如果考虑到未合法注册为社会组织的公益机构，目前 尚 无法得出一个国内公益组织总数量的准确数字。资金规模有多大？ 2008 年通常被称为中国公益元年，当年 汶川地震 所造成的巨大 破坏和伤亡（ 7 万人伤亡 ， 2 万人失踪）， 引发 了 规模空前的社会凝聚力和救灾慈善捐赠浪潮，且让公益行业进入公众视野和关注之中。 这一年， 全国捐赠额总量激增了近 3.5 倍，主要来自于赈灾捐赠。 1 2015 年中国统计年鉴 ，中国国家统计局，（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 2016 年）。 2 ,6 7 02 ,8 8 93 ,2 0 03 ,5 4 13 ,8 7 34 ,1 3 64, 30 84 ,4 5 24, 62 04 ,9 9 05, 47 06 ,0 6 0954 892 9751 ,1 4 41, 34 01 ,5 9 71 ,8 4 32 ,2 0 02 ,6 1 43 ,0 2 93, 54 94 ,1 1 620 03 20 04 20 05 20 06 20 07 20 08 20 09 20 10 20 11 20 12 20 13 20 14图 1 国内公益组织（合法注册）数量所有合法注册公益组织（ 100 个）基金会（个）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美国世界大型企业研究会中国企业慈善：外资企业 捐赠者行动指南 （ 2016 年第二 期 ） 聚焦公益数据的挑战与机遇 10 自此，全国慈善捐赠额水平增长迅猛。然而，评估实际捐赠趋势 需要区分与赈灾相关和与赈灾无关的 捐赠。国内慈善捐赠额一 直主要是受赈灾捐赠驱动， 但 同时非赈灾捐赠额也在快速增长 。 图 2 表明， 排除 2008 年、 2010 年 和 2013 年赈灾 捐赠 激增的干扰 ， 非赈灾 捐赠 仍然 呈现了持续 增长 ，从 2006 年的 130 亿元人民币增至 2014 年的约 1000 亿元人民币 不到 10 年 增长了 8 倍 2。中国与美国相差多少？ 与美国相比，中国的公益行业仍处于起步阶段，规模并不大。美国的人均公益组织数量是中国的 11 倍，人均基金会数量是中国的 117 倍，人均捐赠量是中国平均水平的 90 倍（参见图 表 3）。 3 2 2008 中国慈善捐助报告 ，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09 年）； 2009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0 年）； 2010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1 年）； 2011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2 年）； 2012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3 年）； 2013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4年）； 2014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 2015 年）。 3 2014 中国慈 善捐助报告，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CCIC）。美国的数据来源请参见图 3。 1 2 .72 7 .231 .84 6 .97 8 .0 7 9 .37 4 .18 6 .19 8 .60 .03 .77 5 .21 6 .12 5 .25 .27 .61 2 .85. 620 06 20 07 20 08 20 09 20 10 20 11 20 12 20 13 20 14图 2 国内慈善捐赠总额（十亿人民币）非赈灾捐赠 赈灾捐赠数据来源：中民慈善信息中心，美国世界大型企业研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