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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 农业：中国农村经济增长的新引擎 互联网+ 农村经济正在成为中国农村全面发展的新枢纽，并将成为农民生产和管理的新工具。它既是乡 村振兴的基础，也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关键。中国正在实施互联网+ 农业行动，亚洲开发银行提供了一 项技术援助项目, 对互联网+ 农业的商业模式, 也就是农业价值链模式、农村电子商务平台和互联网+ 农 业服务模式的政策和实践进行了研究。 关于亚洲开发银行 亚行致力于实现繁荣、包容、有适应力和可持续的亚太地区，同时坚持消除极端贫困。亚行成立于 1966 年，现有67 个成员，其中48 个来自亚太地区。亚行主要通过政策对话、贷款、股本投资、担保、 赠款以及技术援助等方式向成员体国家提供帮助。 亚洲开发银行 6 ADB Avenue, Mandaluyong City 1550 Metro Manila, Philippines （菲律宾马尼拉） adb 亚洲开发银行驻中国代表处 北京朝阳区建国门外大街1 号 国贸大厦（三期）A 座17 层 邮编: 100004 adb/prc cn.adb 亚洲开发银行 2018 年9 月 互联网 + 农业： 中国农村经济增长的新引擎互联网 + 农业： 中国农村经济增长的新引擎 亚洲开发银行 2018 年亚洲开发银行 6 ADB Avenue, Mandaluyong City, 1550 Metro Manila, Philippines （菲律宾马尼拉） 电话：+63 2 632 4444 ；传真：+63 2 636 2444 adb 部分版权所有。2018 年出版。 ISBN 978-92-9261-376-1 （印刷版），978-92-9261-377-8 （电子版） 出版物库存编号：TCS189615-2 数字对象唯一标识符：dx.doi/10.22617/TCS189615-2 本出版物中所述为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代表亚洲开发银行（亚行）、亚行理事会或其所代表政府的 观点和政策。 亚行不担保本出版物中所含数据的准确性，而且对使用这些数据所产生的后果不承担任何责任。本 出版物中提及特定公司或厂商产品并不意味着亚行认为该等特定公司或厂商产品优于未提及的类似 性质的其他公司或厂商产品，并予以认可或推荐。 在本出版物中指称或引用某个特定版图或地理区域时，或使用”国家”一词时，不代表亚行意图对 该版图或区域的法律地位或其他地位做出任何评判。 本出版物采 用 “ 政 府 间组 织3.0版 知 识 共 享 许 可 协 议 ”（ CC BY 3.0 IGO ） creativecommons/ licenses/by/3.0/igo/ 。 使 用 该出版物 中 的 内容即表 示 同意 遵守 上 述 许 可协议 的 条 款。 有关 署 名 、 翻 译 、 改 编 和 权 限 的 信 息 ，请 参 阅 adb/terms-use#openaccess 中的 规 定 和 使 用条 款 。 本知识共享许可不适用于本出版物中非亚行版权的资料。如某资料另有来源，请联系该资料的版权 所有人或出版人获得复制许可。亚行对因使用此类资料所产生的任何索赔不承担责任。 如对本出版物内容有任何疑问或建议，或希望就不适用于上述条款的预期用途获得版权许可，或申 请亚行标识的使用许可，请联系pubsmarketingadb 。 注： 在本出版物中，“”表示美元。 亚行出版物更正信息可在以下网页查询：adb/publications/corrigenda 译文声明 为扩大读者范围，特将本出版物由英文翻译为中文。亚洲开发银行（亚行）尽力确保翻译的准确 性，但英语是亚行的官方语言，因此，本出版物的英文原版是唯一合法的（即官方的和经授权的） 文本。任何对本出版物内容的引用，必须以其英文原版内容为准。iii 图和专栏 iv 致 谢 v 缩略语 vi 执行概要 vii 1 中华人民共和国互联网+ 农村经济概况 11.1 农村经济发展的特点、挑战和趋势 11.2 互联网在农村地区的发展与应用 2 2 政府的支持政策和项目 6 3 互联网+ 农村经济发展模式 9 3.1 农业价值链模式 103.2 农村电子商务平台模式 123.3 互联网+ 农业服务模式 153.4 模式总结 18 4 农民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互联网时代面临的机遇与制约 194.1 机遇 194.2 互联网+ 给农民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带来的不利影响 274.3 农民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面临的限制因素 284.4 总结 31 5 互联网+ 农村经济相关的主要政策和制度问题 325.1 互联网+ 农村经济政府部门管理效率低下 325.2 互联网+ 农村经济公共服务不完善 325.3 互联网+ 农村经济基础设施和设备支持力度低 33 5.4 互联网+ 农村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较差 33 6 政策、机制和投资建议 356.1 基本结论 356.2 政策思路和具体建议 35 7 互联网+ 农村经济对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影响 427.1 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其他发展中国家通过电子商务平台进行农产品区域贸易 427.2 农业物流支持 427.3 推广服务 43 8 结论 45 目录iv 图和专栏 图 1 ：“互联网+ 农村经济”的三种主要模式 9 2 ：农业价值链模式原理图 10 3 ：农村经济领域撮合平台 12 4 ：根据产业链的三段对电商平台模式进行分类 13 专栏 1 ：大北农集团核心企业模式 - 通过信息化活动实现农业信贷 11 2 ：菜鸟智能物流网络 11 3 ：新疆- 巴楚香瓜 13 4 ：吉林延边产地仓 14 5 ：山东寿光地利农产品交易平台 15 6 ：阡陌科技实验：精准种植新模式 16 7 ：自动控制和智能机- 义田农场云服务系统 17 8 ：成县电子商务发展与获得的支持 19 9 ：电子商务促进企业家精神山东新泰市大学生村官 25 10 ：浙江遂昌电子商务培训公司 25 11 ：浙江省平湖市家庭农场无人机的农业应用 26 12 ：浙江省平湖市农业信息在线系统 27 13 ：电子商务服务公司浙江遂昌赶街 27 14 ：物联网应用的实际困难 29v 致谢 本 出版物是亚洲开发银行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合作实施的“互联网+ 背景下的 农村经济转型升级”技术援助项目最终报告，项目编号是马尼拉（TA 9132 - 中华 人民共和国）。由Jan F. Hinrichs 担任项目经理，由张庆丰先生提供全面指导和监督。 撰写技术援助报告的专家团队包括国内专家汪力斌、蓝海涛、郭丹和国际专家David Roland-Holst 。他们的研究方法包括案头研究和实地调研。 该项目由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农村经济司执行和指导。甘肃省发改委、浙江省发改 委、云南省发改委、山东省发改委、湖北省发改委、甘肃省供销合作社等部门为专家 团队的实地考察提供了帮助。在此，对于不同政府机构、企业、农民合作社、家庭农 场和实地考察访问的农民给予该项目的热情帮助与积极配合表示由衷感谢。vi ADB 亚洲开发银行 CNY 人民币 GDP 国内生产总值 GIS 地理信息系统 GPS 全球定位系统 ICT 信息和通信技术 IOT 物联网 PRC 中华人民共和国 QR 问答 SC 质量安全 R&D 研发 UAV 无人机 缩略语vii 介绍 本出版物是基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甘肃、湖北、山东、云南和浙江五省进行实地调 研的基础上形成的。该项研究是亚洲开发银行(ADB) 资助的一项技术援助项目：互联网 + 背景下的农村经济转型升级。该研究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互联网+ 农村经济转型升级 的相关政策、机制和投资提出了建议。 中国的农业生产体系具有“规模小”和“高度分散”的特点。中国以家庭为单位的生 产模式注重生产环节，不注重价值链的其它环节，存在生产成本高、利润率低、非点 源污染、食品不安全等问题，使农民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进入21 世纪后，中 国的互联网技术得到了快速发展，产生了一系列“互联网+ ”技术，对整个经济系统产 生了深刻的影响，并波及到农村经济领域。互联网对农村经济特别是农业产业链的整 合、转型、升级发挥了巨大优势。 “互联网+ 农村经济”是指借助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互联网信息 技术提高农村经济部门效率的一种经济现象，包括促进农产品的生产、加工和贸易； 提升农业社会服务（农业金融、农业精准经营、技术服务）；促进休闲农业与乡村旅 游；提高农民的日常消费水平。 互联网+ 农村经济已成为中国互联网+ 经济蓝图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因为互联网技术 应用于农村经济促进了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为现代生产，提高了农村生产力和效率。其 次，互联网技术颠覆了传统的时间和空间概念，使空间距离更小，时间长度更短，信 息更对称。这有助于提供关于农业生产的快速、实时和可靠的信息，并促进了高质量 农产品在当地和全球的销售。第三，互联网技术为农村创业创新提供了新的机遇，激 发了年轻人积极参与农村电子商务创业的积极性。最后，“互联网+ ”通过电子信息将 小农户与现代经济体系连接起来，为他们提供了更经济、更有效的农产品销售渠道， 促进了农户收入的增加，有利于农户脱贫致富。 政府政策和项目支持 为推动互联网+ 农村经济模式的发展，中国政府（从国家到县级）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政 策文件。许多使用物联网应用实现智能农业的示范项目已经获得资助。其中包括（i ）湖 北省北斗现代农业，将高精度定位技术与传感器技术相结合，实现土壤水分的精确监 测，农机自动控制种子的精准种植；（ii ）黑龙江省智能水稻生产系统，通过传感器实 时采集温室温度、湿度数据，实现智能微喷、电动百叶通风控制；（iii ）将区块链技术 应用于整个农业价值链以及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中。 执行概要互联网+ 农业 viii 其他试点项目侧重于改善农村家庭和农村行政村的电子商务平台、移动信息和电信服 务。这些数据平台的建立鼓励了农业生产、加工和物流方面的数据共享，包括土壤测 试、配方施肥、虫害防治、农业保险服务、产品包装、质量跟踪和电子商务培训等方 面。2014 年至2016 年，财政部累计安排资金84 亿元人民币，支持全国26 个省、自治 区、直辖市的496 个县开展农村电子商务综合示范。“十三五”规划投资超过1,400 亿 元人民币，用于在农村和偏远地区建设宽带乡村。 互联网技术在农村经济中的应用 农村电子商务 在中国互联网+ 农村经济模式的应用中，农村电子商务最为活跃，通过新的销售渠道 促进农产品销售，降低交易成本，简化交易流程。农村电子商务产业链涵盖了从农产 品生产、加工、仓储、销售到发货、售后服务等一系列活动。这些活动为农村地区的 农民、返乡的工人、未就业大学生和其他弱势群体（例如穷人、妇女、老年人和残疾 人）提供了就业和创业机会以及各种增收渠道。 在农产品电子商务的发展中，各省建成了由县服务中心、乡镇服务站、村服务点组成的 三级服务体系。每个服务站点执行不同的功能。村民可以在不离开所在村庄的情况下， 可以在服务站点内销售农产品、网上购物、网上支付、提货。然而，农村电子商务的发 展普遍缺乏专业的互联网人才。因此，农民合作社和企业往往利用阿里巴巴、京东、苏 宁、淘宝、天猫等第三方电商平台开展网络业务。但这些平台的利润很低，且各大平台 有很高的准入条件（例如，注册时收取保证金，以及开展营销活动的高额费用）。 据商务部统计，2016 年全国农产品电子商务贸易额比2015 年增长46.2% ，是2013 年总 量的4 倍左右。2017 年，中国整体电子商务市场在销售额和增长速度上都排在世界第 一，远远超过世界第二大电子商务市场美国。 农业物流 农村物流体系的不健全使得农产品上行存在困难。在不发达和中等发达地区，薄弱的 道路运输基础设施和物流支持使得网上销售的成本非常昂贵。在发达的农村地区，冷 链物流的不足和缺陷往往不能保证农产品在运输过程中保持新鲜。在运输过程中，不 当的处理、储存和气候条件的变化很容易导致易腐烂农产品的变质。当被污染的产品 到达客户手中时，在线卖家会被平台要求支付高额罚款，以保护消费者权益和维护电 子商务平台的声誉。 推广服务和农民参与 12316 是农业部农业信息服务体系建设的重点项目，目标是实现农业技术、市场、政 策等信息的快速有效传播。该项目于2006 年创建了“三农”公益12316 信息服务体执行概要 ix 系，该体系是集12316 热线、网站、农业电视节目、手机短信、多媒体信息等多种渠 道和形式于一体的综合性农业信息服务平台。12316 在线信息每天的访问量约为860 万 次，而其热线每年的访问量超过2,000 万人次。中国还在农村建立了农业信息服务站， 称为“益农信息社”。据农业部统计，到2017 年底，已建成约8 万个信息社。下一个 目标是到2020 年底，信息社覆盖中国80% 的行政村。 网上销售的农产品要经过严格的生产、加工、包装和品牌化程序，并遵循特定的产品 标准。在单个农民执行所有这些程序能力不足的情况下，需要与其他农民合作，以形 成合作社、企业或家庭农场。电子商务企业更愿意与合作社合作，而不是与个体农民 合作，以便于稳定网络销售中的生产和供货问题。农村电子商务促进了农民组织的建 立，促进了农民参与“互联网+ ”农业项目。 产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及其地方分支机构负责监督市场上销售的食品是否符合国 家食品安全标准。对于不符合标准的产品禁止其进入市场，其中也包括线上市场。互 联网技术的使用促进了农产品质量和安全追溯体系的建立。例如，山东省寿光市农业 局创建了一个辣椒和其他蔬菜的质量追溯系统，农民可以免费使用。用户通过手机app 扫 描 二 维码，便可快速获取该产品种植基地、采样时间、农药浓度检测结果、种植（整 枝、劈叉、浇水）、收获、销售交易数据等信息。这些信息的获取有助于增强客户对产 品质量和品牌的信心。 农产品电子商务促进了地方特色食品的线上销售，为农民增加收入提供了新的渠道。然 而，对于当地农特产品在线销售，特别是通过大型网络平台销售，必须具备SC （“生 产”的汉语拼音字母缩写）认 证 ， 而SC 认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需要生产者确保具 备高标准加工设备和复杂的检查程序，以及支付高额的专业费用并进行年度检查。国 质检食监2007 284 号文规定，“食品生产加工小作坊的产品销售最多不得超出县 级行政区域，严格限制食品生产加工小作坊的产品进入商场、超市等单位。”然而， 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缺乏商业应用的动力。国家法律法规不要求提供可追溯标 签，因为第一，消费者目前对可追溯系统的需求不强；第二，在农产品上添加可追溯 标签对其当前的价格影响不大。此外，建立可追溯系统需要大量投资，涉及到生产、 加工、存储、贸易、交付等环节。因此，大多数企业没有动力去购买或应用这个系 统。只有少数得到政府支持的试点企业会采用。出于同样的原因，也只有少数企业建 立了自己的可追溯系统。 智能农业 2011 年和2013 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财政部拨款实施了两批物联网应用示范的 智慧农业项目。安徽省约有234 家龙头企业和农民合作社建立并应用了物联网，如监测 小麦和其他农田以及农业精准种植管理。在北京，8 个区县5,000 亩核心设施农业示范 区将物联网技术应用于生物环境传感系统和低成本无线宽带传输系统。江苏省开发了 互联网+ 农业 x 3 万亩水产养殖物联网标准示范区，示范基地采用先进的网络监控设备、传感设备等将 物联网和无线通信技术相结合，实现远程增氧、智能投喂、预报预警等自动控制。上 海启动了利用条码、二维码等物联网技术的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示范项目。 智慧农业也有助于减轻农业部门对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比如在美国，化肥和农药的 优化使用可以减少土壤污染和温室气体排放。这与中国根据2015 年12 月12 日在巴黎气 候变化大会上通过巴黎协定所承诺的低碳农业发展方向是一致的。 主要政策和制度问题 互联网+ 农村经济政府部门管理效率有待提高。农产品质量检验报告等农业部门公共服 务互联网应用程度较低。由于农产品在药品和食品同源性方面的分类限制，许多地区 的药品管理部门禁止在网上销售一些既药用又可食用的特殊农产品。国家和地方食品 监管文件还禁止在网上销售小车间加工的地方特色食品。 互联网+ 农村经济公共服务不完善。农产品质量安全溯源体系因其巨大的投资需求和对 现行产品价格和质量的影响微乎其微，缺乏商业应用的动力。可获得性和成本问题也 会降低农产品“三品一标”认证的服务效率。公共培训服务的不足主要是由于缺乏具 备互联网和电子商务培训资格的专业人才。 互联网+ 农村经济基础设施和设备支持不足。农村基础设施和物流支持（包括冷链物 流）不足。在自然村，网络覆盖低，网络速度慢，使用特殊的宽带线路成本过于高 昂。研发和推广农业物联网设备的激励机制仍然薄弱。 互联网+ 农村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较差。政策不完善，对农村网民的支持力度不够。从 金融的角度看，农村产权抵押贷款难以实施，缺乏适合农村电子商务运营商的金融产 品。从土地政策的角度来看，运用互联网技术的运营商普遍面临着土地利用困难。 建议 关于政策、机制和投资的建议如下: 提高政府部门对互联网+ 农村经济的管理效率。优化互联网+ 农村经济政策制定流程， 完善主要部门协调机制，明确各部门在互联网+ 农村经济政策制定中的作用，培养政府 部门的互联网思维和工作作风。医药、食用农产品目录需要科学修订，建立网上销售 标准。此外，应探索满足本地特色产品网上销售的食品安全要求的小型食品车间的建 设方法。 完善互联网+ 农村经济公共服务。加快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建设，加快农村经济大 数据平台建设。地方政府不仅要提高互联网相关技术和农村电子商务实践的公众培训 效率，还要提高农产品的认证效率。同样，要加快建立农村产权交易市场。执行概要 xi 加强对互联网+ 农村经济基础设施的支持力度。加强农村物流基础设施和农村信息网络 设施建设，加大对农业物联网设备研发的激励力度。 改善互联网+ 农村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特别为农村互联网用户在金融和土地使用方面 建立基本的支持系统至关重要。政府应该规范大型电子商务平台市场，促进多个巨头 之间形成高效合理、公平竞争的市场结构。 增加公共和私营部门对互联网和农村经济的投资。政府对互联网+ 农村经济的金融投资 应该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农村宽带基础设施不覆盖的农村；中部、欠发达地区农村 公路建设；向涉农政府部门提供互联网设备和应用软件；建立涉及农村经济的公共大 数据平台和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体系公共平台；在原产地建立冷链物流设施；建立农 村信用体系平台。另一方面，鼓励私营部门在互联网技术已经可以赢利的领域进行投 资，例如电子商务、农产品物流配送、农业物联网设备、互联网+ 农业社会服务、休闲 农业、乡村旅游。 互联网+ 农村经济在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应用 亚洲开发银行通过其主权和非主权业务，一直支持中国政府研究互联网+ 农业商业模式 的实践和政策，并实施互联网+ 农业项目。中国实施互联网+ 农业政策和试点项目的经 验和教训对其他发展中国家具有重要意义。电子商务平台通过扩大服务范围和接触亚 洲农民和客户，促进了农产品区域贸易。公共和私人投资在建立价值链联系进入电子 商务方面有很大潜力，可在其他亚洲国家的农村地区创造更多的就业和收入。 结论 互联网+ 农村经济正在发展成为新型农业组织框架，农民新型生产经营工具，以及新型 农村综合发展枢纽。它是农村振兴的基础，以及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关键。电子商务平 台是它的驱动力。政府在规范电子商务市场、建立高效的市场结构、促进公平竞争等 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要让农民从电子商务中获益，需要得到私营和公共部门的支持，比如在偏远和贫困地 区提供农业推广服务和建设物流体系。电子商务投资要求采用农场到市场的方式、以 价值链的方式帮助贫困农民脱贫、帮助当地农业企业和消费者的链接。在通过龙头农 业企业设计和实施公共部门融资的价值链投资项目方面，亚行已经积累了很多经验。 将未来的价值链投资项目与电子商务联系起来，将有利于加速农村经济转型。信息通 信技术和物联网技术的应用可以显著提高农产品的可追溯性，促进食品安全，减少非 点源污染。1 1 中华人民共和国互联网+ 农村经济概况 1.1 农村经济发展的特点、挑战和趋势 当前，互联网对全球经济产生着影响的深远，在经济结构调整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 微观层面，互联网可以开辟一条更新的、更有效的资源配置路径；在中观层面，它可 以促进全球和传统工业的转型和升级；在宏观层面上，可调节宏观经济波动，有效平 衡供求关系。 自2000 年以来，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追随美国、欧洲和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发展潮 流，将互联网技术迅速融入到经济和社会领域的方方面面。近年来，随着互联网信息 技术的飞速发展，中国的互联网用户数量不断增加，现已成为世界上网民人数最多的 国家。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迅速发展，到2010 年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1978- 2012 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 ）年均增长率约为10% 。2013-2016 年，随着中国 经济从快速增长向中速增长转变，GDP 年增长率降至7% 左右。2016 年，为推进经济 结构调整和发展，中国政府推出“互联网+ 经济”模式。该模式将物联网（IOT ）、云 计算、大数据等互联网技术与传统行业相结合，互联网信息技术作为一个伟大的经济 引擎，实现了信息共享，降低了成本，提高了效率，促进了不同行业的创新与融合。 自1978 年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尽管农业部门的生产单位普遍较小且高度分散，但农业 对国民经济的贡献是巨大的。中国农场的平均规模小于1 公顷，比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成员国的平均农场规模小很多倍 1 。这种差别在技术选择方面具有深远的影响，特别是 在对机械化程度、基础设施以及其他重要的规模经济因素的依赖程度方面。 由于生产一直是家庭经营的重点，价值链上的服务环节却被忽视了，从而导致生产成 本高，利润率低，农民在市场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利益相关者在价值链上的不协调 行为产生了非点源污染、食品安全问题等问题。农业生产活动有时对环境不友好，对 公共卫生也存在隐患，还缺乏责任性和可追溯性。 进入21 世纪以来，随着中国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互联网+ 技术对国民经济和农村经 济产生了重大影响。互联网具有巨大的优势，迫切需要对农村经济进行整合、改造和 升级，特别是农业产业链、休闲农业、农业社会服务体系。 1 X. Ji, S. Rozelle, J. Huang, L. Zhang 和T. Zhang, 2016 。中国的农场正在成长吗？中国与世界经济, 24 （1 ）, 41-62 页。互联网+ 农业 2 “互联网+ 农村经济”模式是指运用互联网技术的一种经济现象。通过移动互联网、物 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应用，提高农村经济部门的效率，提升从农民的日常消费到 农 产 品 的 生 产 、 加工和流通等整个生产过程的效益。覆盖互联网的应用包括以下主要领 域：（i ）建立电子商务平台和相关业务流程和模型。（ii ）优化农业物流。（iii ）提供 和协调农民服务。（iv ）加强农产品从农场到餐桌信息的可追溯性，即通过信息和通信 技术（ICT ）增强可追溯系统。 互联网+ 农村经济模式的不断发展，正成为中国整体互联网+ 经济蓝图中的一支重要力 量。这主要基于以下几点原因：一是互联网技术在农村经济中的应用，为传统农村经 济转型升级提供了新的动力。通过物联网、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一系列技 术手段，许多传统产业转型为现代生产模式，进而提高了农村经济的效率和生产率。 其次，互联网技术颠覆了传统的时间和空间概念空间距离变小，时间长度变短， 信息更加对称。互联网提供的快速、实时、可靠的信息有利于农业生产，特别是在国 内外销售优质农产品方面，对农产品的有效供应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第三，互联网技 术为农村创业创新提供了新的平台，鼓励了大批有志青年积极参与农村电子商务企 业。最后，“互联网+ ”项目为小农户搭建了一座电子信息桥梁，让他们能够对接现代 经济体系，为他们的农产品销售和分销提供更加经济、高效的平台，也为农民增收和 摆脱贫困开辟了新渠道。 互联网+ 农村经济模式的不同应用模式包括：（i ）互联网+ 农业（农业物联网）；（ii ）互联 网+ 农产品加工；（iii ）农村电子商务（电子商务平台、农产品物流、工业消费品下 游 等）；（iv ）互联网+ 农业社会服务（农业金融、农业精准经营、技术服务）；（v ）农产品 质量安全追溯体系；（vi ）互联网+ 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总之，这些模式正在成为农 业组织和生产的新方式，农民生产经营的新工具，农村综合发展的新枢纽。互联网+ 农 村经济涵盖了农业生产、管理、服务的方方面面，为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现农村农 业现代化提供了良好的基础。 1.2 互联网在农村地区的发展与应用 互联网已成为推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力量之一。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数 据显示，中国互联网用户数量大幅增长，2017 年12 月达到7.72 亿人，互联网普及率 为55.8% （比2016 年底增长2.6% ）。与此同时，中国农村网民比例为27% 或相当于 2.09 亿人（比2016 年底增加4% ），通过手机上网的人数达到7.53 亿人（比2016 年底 增加8.2% ）。全国互联网用户使用手机进行在线支付的比例从50.3% （2016 ）上升到 65.5% （2017 ），农村互联网用户从31.7% 上升到47.1% 。政府大力推进互联网基础 设施建设，使农村网络覆盖面大幅扩大。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到2016 年底，中国 90% 的行政村已有宽带接入 2 。工信部将在2015-2020 年投资1,400 亿元人民币，实现 98% 的行政村宽带全覆盖。 2 中国的“村”可以分为自然村（自然存在）和行政村（官方实体）。中华人民共和国互联网 + 农村经济概况 3 各省开始开展多种形式的“互联网+ ”活动，推动农村经济转型升级，为“互联网+ ” 农村经济注入新的活力，通过电子商务创造新的机遇。从本研究的实地调查中发现， 农村部门主要有三种互联网应用类型：（i ）农业信息化建设；（ii ）物联网使用； （iii ）农村电子商务 3 。 1.2.1 农业信息化建设 在甘肃、湖北、山东、云南、浙江五省的调查中，信息化工作主要是信息平台和信息 服务站的建设。农业信息覆盖了农业生产的整个产业链，包括产前、产中、产后。 12316 是农业部专业农业信息服务体系建设的重点实施项目，目标是实现农业技术、 市场、政策等信息的快速有效传播。2006 年，农业部创建了“三农”公益12316 信息 服务体系，该体系是集12316 热线、网站、农业电视节目、手机短信、多媒体信息等 多种媒体渠道和形式于一体的综合性农业信息服务平台。12316 在线信息每天的访问 量约为860 万次，而其热线每年的访问量超过2,000 万次。中国还在农村建立了农业信 息服务站，称为“益农信息社”。据农业部统计，到2017 年底，已建成约8 万个“益 农信息社”。其目标是到2020 年底，信息社覆盖中国80% 的行政村。农业部及其地方 各级分支机构负责12316 平台的建立和运营，并通过财政资金承担所有相关费用，但 是有些信息技术服务可能会外包给私营部门。 1.2.2 物联网的使用 调研的五个省中，物联网总体应用水平较低，还在处于示范推广阶段，一般是比较有 实力的农业企业应用并且依赖政府补贴。物联网主要用于经济价值较高的经济作物或 者是大规模的粮食作物，并且主要是在生产环节使用。但是，不同的地区呈现出不同 的特点，在发达地区和平原地区的应用高于不发达地区和山区。据农业部信息，到 2017 年底，区域物联网示范项目已经扩展到9 个省份；426 种关于农业物联网的新产品、 新技术和新模型已经被研发出来。其目标是到2020 年将物联网的应用比例从2015 年的 10.2% 提高到17.0% 。 1.2.3 农村电子商务 在5 省调研中，“互联网+ ”农村经济表现出的共同特点就是农产品电子商务最为活 跃，主要体现在农产品的销售环节。这为农产品的销售提供了新的途径，减少了商品 交易环节，为消费品下乡、农产品进城搭建了双向流通平台。 3 信息化是随着国家逐步向信息社会转型，利用新的通信技术促进发展的过程（E. M. Rogers, 2000 ，新千年的 信息化、全球化和私有化。亚洲传播杂志，10 （2 ），71-92 页）。互联网+ 农业 4 各省发展农产品电商的主要措施是建设县乡村三级电商服务体系以及相应的物流配送 系统。县乡村三级服务体系是指县级服务中心、乡级服务站、村级服务点。其中，县 级服务中心具有公共服务、企业孵化、技术培训、产品展示、品牌营销的职能。乡级 服务站具有承上启下、协调资源、物流收发的职能。村级服务点具有收集信息、监督 生产、便民服务的职能。现在村民足不出村便可以通过服务点在网上缴费、买衣服、 买家电、买生产工具等物品，购买的货物会配送到服务点，村民也可以通过村级服务 点销售自己的农产品。 在保证网上商品的质量、处理顾客的投诉方面，电子商务平台首先持有在线客户的付 款。顾客收到商品并对商品满意后会通知平台向网店付款。如果顾客对商品不满意， 他们需要提供一个有效的理由，并提供支持的证据，如照片，发到网上商店。如果商 家同意，他们会通知平台将全部或部分款项返还给消费者。如果商家不同意退货，客 户可以要求平台介入解决纠纷。 电子商务在中国呈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据商务部报告，2016 年全国农产品电子商务 贸易额比2015 年增长46.2% ，约为2013 年总量的4 倍。2017 年，中国电子商务零售额 突破1 万亿美元，证明了中国作为全球领先电子商务市场的地位 4 。根据中国商务部的 数据，2017 年电子商务零售销售额达到人民币7.18 万亿元（合1.149 万亿美元），比 2016 年增长32% 。在电子商务销售和增长方面，中国超过了世界第二大电子商务市场 美国，美国的电子商务零售额在2017 年预计将增长15% ，达到4,550 亿美元。此外，在 2017 年，中国电子商务销售额占零售总额的比例为23.1% ，位居世界第一，其次是英 国（19.1% ）、韩国（16.0% ）、丹麦（12.6% ）和美国（9.0% ） 5 。 4 F. Tong ，2018 。2017 年中国网上零售额飙升至1 万亿美元。数字商务360 ，2 月8 日。digi- talcommerce360/2018/02/08/online-retail-sales-china-soar-past-1-trillion-2017/ 。 5 统计资料：统计门户网站。2017 年部分国家电子商务零售额占总零售额的百分比。 statista/ statistics/255083/online-sales-as-share-of-total-retail-sales-in-selected-countries/ （2018 年7 月24 日访问该 网站）。中华人民共和国互联网 + 农村经济概况 5 农村电商 县乡村三级电商服务中心构成了农村电子商务服务体系，主要用于促进农 特产品销售和帮助农民足不出户便可以购买到物美价廉的产品（照片由汪力斌提供）。6 2 政府的支持政策和项目 为 促进中国“互联网+ ”农村经济模式的发展，国家、省、县级政府先后出台了一 系列相关政策文件，指导和资助了多个试点项目。一些试点项目的重点是改善 农村和农村家庭进入电子商务平台和获得信息的渠道。其目标是到2018 年将电子商务 试点范围扩大到全国十分之一的县，扩大到10 万多个行政村和100 个农业生产、农业 生活服务标准化、可复制的县级电子商务服务站。 一些试点项目支持物联网在农业机械上的应用。如提供有关全球定位系统(GPS) 、附 近修理站的位置、可用农业机械的数量和位置等必要信息的区域平台服务。这些项目 为3 万多台农机提供平台服务，并在总面积7,000 万亩 6 的地区推广应用，推动“互联网 + 农机精准运营”模式的创新与发展。 2013 年以来，北斗现代农业项目在湖北沙阳、香洲、老河口、江陵等地进行试点。截 至2016 年，已安装北斗底土监测设备674 套，农机自动驾驶系统33 套；完成了20 万亩 以上的机器移栽、直接种子精准种植、土地种植和病虫害防治工作。 2011 年和2013 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财政部拨款实施两批国家物联网应用示范 项目的智能农业实践。2013 年，农业部拨款启动农业物联网区域试点项目。其中，黑 龙江省建立了日产量150 吨的智能水稻花蕾生产系统，通过传感器实时采集温室温度、 湿度信息，实现智能微喷、电动百叶通风控制。 安徽省约234 家龙头企业和农民合作社建立和应用物联网，包括小麦等农田监测系统和 农业精准种植管理系统，应用面积3,265 万亩。北京在8 个区县建立了5,000 亩设施农业 物联网技术核心应用示范区，部署了设施农业生物环境传感系统、低成本无线宽带传 输系统等物联网设备。天津在7 万平方米的工业养殖厂和30 多家大型企业牧场农场开展 物联网应用示范。 江苏省建立了一套基于射频识别电子耳标的可追溯猪群管理系统。江苏还建立了3 万亩 水产养殖物联网标准示范区，利用无线网络传感数据实现制氧设备的自动远程控制。 目前，这些装置已在中国10 多个省市推广，应用于2 万亩土地。 上海启动了农产品质量安全追溯物联网应用示范项目，建立10 万余亩粮食作物追溯示 范基地；利用条码、快速响应（QR ）等物联网技术，为绿叶蔬菜建造了超过6 万亩安 全生产和质量追溯系统；建立包含冷库环境温度、湿度的冷链物流信息系统，以及生 鲜农产品的运输路线，覆盖从货物出库到交付用户的所有环节。 6 亩是中国土地计量单位（1 亩=0.067 公顷）。政府的支持政策和项目 7 “智能农业”实践的应用有助于减轻农业部门对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化肥和农药的 优化使用意味着减少土壤污染和温室气体排放。事实上，中国2012 年的温室气体排 放量中，农业部门约占12% （如果算上与农业相关的能源发电，则占20% ）。这与中 国“促进农业低碳发展，力争到2020 年实现化肥、农药零增长”的承诺是一致的，是 中国为实现2015 年巴黎协定所作的贡献。 2017 年，北京、黑龙江省等地区的一些企业开始将区块链技术应用到整个农业价值链 （从生产到物流再到销售），确保食品质量和安全的追溯。清华大学也参与了国际商 用机器公司区块链技术在沃尔玛货架食品质量安全管理中的应用项目。中国政府需要 为未来农业区块链技术提供政策和项目支持。 中国在各地启动了测土配方信息服务示范项目和专家咨询系统。从这些项目中收集 的数据可以通过综合服务中心获得。物联网、云计算和卫星遥感等技术被用于建立 数据监测系统。中国鼓励各类市场经营者充分利用新建立的数据平台，开发土壤需用 肥料，开展病虫害集中防治，提供农业保险服务。这些平台也有助于确保农产品的质 量和安全。农业生产、物流和加工方面的数据共享机制使农业投入（种子、农药和化 肥）的来源可追溯和追踪，并在不同阶段采取了问责措施。 2014 年至2016 年，财政部累计安排资金84 亿元，支持26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496 个 县开展电子商务进入农村综合示范：（i ）支持建设农村电子商务公共服务体系，帮助 合作社、基地等开展分解、包装、质量追溯；（ii ）发展农村地区的流通（贸易或货物 流通），以解决物流成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