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5贫困县（区）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pdf

中国5贫困县 (区)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前 言 2020年是中国脱贫攻坚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决胜之年，突如其来的疫情，给各行各业都带来了巨 大的冲击。这次疫情，既是对中国经济社会韧性，对政府部门、企业、家庭乃至个人应急和自救能力的全面 考验，也是对打赢脱贫攻坚战、如期完成脱贫攻坚任务的巨大挑战。 为了解新冠疫情对中国贫困地区经济社会的影响和后续发展面临的挑战，协助地方政府有效开展疫后恢 复和决胜脱贫攻坚等工作，2020 年 6 月，我中心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牵头在湖南省城步县、河南省内乡县、 四川省仪陇县、甘肃省舟曲县，以及湖北省十堰市张湾区等 5 个县（区）组织开展了“新冠疫情经济社会影 响评估”工作。 通过评估，我们高兴地看到，由于中国卫生健康、教育、就业培训、社会保障和救助体系等相对完善， 应对工作积极稳妥，迅速有效地控制了疫情、降低了影响、恢复了发展。但是，贫困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仍 受到一定冲击、暴露出一些短板。我中心和开发署以评估发现的问题为抓手，针对性地设计和实施了小而精、 短平快的支持活动。 评估工作开展过程中，开发署切实发挥合作主体作用，联合国驻华协调员办公室、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联合国人口基金积极参与，上述地区各级政府和部门大力支持，评估专家组辛勤工作，广大受访居民积极配合， 有效保证了相关任务的圆满完成。在此，我代表交流中心表示由衷的感谢！ 鄢东 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中心主任 前言 1 前 言 由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的影响，国际社会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也令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各国和地区 在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核心原则“不让一个人掉队”变得更困难。如果缺乏有效的社会经济政策，全 球性的困局只会不断升级，并在未来数年危及更多人的生命和生计。 在这种情况下应对疫情，要求我们不仅要战胜病毒，更要着力应对疫情对未来产生的深远影响。本报告 是联合国和中国政府的一项共同合作成果，响应了联合国提出的关于采取即时社会经济措施应对 2019 冠状 病毒病的框架，这个框架旨在针对每个国家的疫情影响量身定制应对方案及一揽子的支持计划，以保护最弱 势群体的需求。基于此，本评估报告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新冠疫情的影响，支持中国的社会经济复苏。 报告还将提供政策制定方面的信息，以从社会和经济层面入手，解决这场危机，尤其是帮助那些受疫情冲击 最重的地区和人群。 本报告主要调查了新冠疫情对于居民家庭的影响。在目前众多的新冠疫情影响评估的报告中，我们发现 绝大多数都侧重于分析宏观层面的影响，例如对企业或整个国民经济，而仅有少部分研究探寻了微观层面。 由于本报告是基于对中国五个贫困县（地区）1183 户家庭的调研，它能够很好地与其他同类研究相互补足， 通过展现更多的数据和实证以帮助更好地分析疫情对每个人和每个家庭的影响，从而在未来制定出以需求为 导向的干预措施。 本报告内容覆盖了多个维度，调研分析不仅涉及经济方面的影响，即疫情对于居民家庭收入和就业的影响， 同时还包含了一些现存的研究中较少涉及的方面，指出了疫情对于居民家庭在医疗服务的获取、个人心理健康 和其他方面的影响，例如儿童教育和妇女的生殖健康情况等。本报告聚焦弱势群体，对老人、妇女、儿童疫情 暴露了这些在社会中原本就处于较弱势地位的群体，他们也因为疫情的冲击而更可能有“掉队”的风险。 这份评估报告的撰写过程离不开中方合作伙伴的大力支持和协调。我们衷心感谢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 中心（CICETE）为本报告作出的巨大贡献。我们还要感谢报告的两位主要作者，孙同全教授和龙文进教授， 以及实地调研团队提供的全方面数据和扎实分析。我们还要感谢联合国机构，包括来自开发计划署、人口基 金会、儿童基金会和驻华协调员办公室的同事给予的大量支持，我们同时也感谢其他联合国机构：联合国粮 食及农业组织、国际农业发展基金、国际劳工组织、联合国妇女署以及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对设计调研和报 告撰写提供了详实见解。 “不让一个人掉队”一直以来就是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关键挑战，新冠疫情已经在敦促我们更快地履行 这一原则。这也彰显了本报告中提供的实地数据和分析的重要性。这些内容不仅可供各个当地政府鉴阅，同 时也会对各个联合国机构以及其他非政府组织的工作有所助益，尤其是在大家探寻如何调整未来规划以更好 地走进需求群体的当下。我们希望本报告能够为中国在疫情复苏阶段中的各类工作者提供信息，更好地应对 疫情承压下人们的需求，并为建立一个更具包容性的社会添砖加瓦。 白雅婷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 桑爱玲 联合国代理驻华协调员 2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目 录 摘要 6 1. 引言 9 1.1 评估背景 9 1.2 评估目的 10 1.3 评估调查方法 10 1.4 评估调查内容 11 1.5 调研目标群体 11 1.6 样本选取方法 12 1.7 样本分布及特征 13 2. 5 个调查地点的背景信息 15 2.1 湖北省十堰市张湾区 15 2.2 河南省内乡县 16 2.3 四川省仪陇县 17 2.4 湖南省城步县 18 2.5 甘肃省舟曲县 19 3. 新冠肺炎疫情对居民家庭的经济影响 21 3.1 对工资性就业的影响 21 3.2 对自我经营的影响 27 3.3 对农户及农业生产的影响 31 3.4 对家庭收支的影响 33 目录 3 4. 新冠肺炎疫情对儿童的影响 38 4.1 受访儿童的人口特征 38 4.2 新冠疫情期间儿童的居住地点 40 4.3 新冠疫情期间的儿童照护 40 4.4 疫情期间的儿童教育情况 43 4.5 疫情期间的孩子管教情况 45 4.6 疫情期间的儿童疫苗接种情况 46 4.7 疫情期间的儿童疫苗接种情况 48 5. 新冠肺炎疫情对医疗卫生保健、老人、育龄妇女的影响 49 5.1 新冠肺炎疫情中接受社会救助的情况 49 5.2 新冠肺炎疫情对卫生健康医疗的影响 51 5.3 新冠肺炎疫情对心理健康的影响 55 5.4 新冠肺炎疫情对老年人的影响 56 5.5 新冠肺炎疫情对育龄妇女的影响 60 5.6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针对妇女的家暴事件 63 6. 结论：新冠肺炎疫情对贫困县域和居民家庭的经济社会影响 65 7. 附件 68 7.1 调查问卷 68 7.2 县级访谈提纲 101 7.3 调研地点 102 7.4 评估专家组和实地调查组成员名单 103 4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图表目录 表 1.7.1 样本数量及区域分布 13 表 1.7.2 农村贫困村数量和城镇社区位置分布 13 表 1.7.3 弱势群体家庭分布 14 表 1.7.4 样本的性别和年龄分布 14 表 3.1.1 2020 年 1-5 月工作时间（月） 22 表 3.1.2 2020 年 1-5 月疫情期间工资收入是否变动的人数分布情况 23 表 3.1.3 2020 年 1-5 月劳动者工资减少情况（元） 24 表 3.1.4 预计 2020 年 6 月及以后工资变动 25 表 3.1.5 拖欠工资情况 26 表 3.2.1 是否因疫情影响被迫关闭歇业或被延长歇业时间 27 表 3.2.2 关闭歇业期间的总损失（元） 28 表 3.2.3 与疫情前相比的营业额变动情况 28 表 3.2.4 自我经营活动能否恢复原有水平的情况分布 29 表 3.2.5 政府专项政策知晓情况和获得情况 30 表 3.2.6 希望获得的首要政策支持 30 表 3.3.1 预计 2020 年农业产值变动 31 表 3.3.2 疫情期间农产品销售量和销售额变动情况 32 表 3.4.1 预计 2020 年家庭总收入变化 33 表 3.4.2 预计 2020 年家庭总收入减少比例（%） 34 表 3.4.3 2020 年 1-5 月总收入减少情况（元） 35 表 3.4.4 疫情导致的医疗健康支出是否增加 35 表 3.4.5 疫情导致的医疗健康支出金额（元） 36 表 3.4.6 疫情导致的各类网上学习相关支出金额（元） 37 表 3.4.7 家庭应对收入减少的首要措施 37 表 4.3.1 疫情期间自我照护儿童比例的 t 检验结果 41 图表目录 5 表 4.3.2 儿童无人看管平均时长的 t 检验结果 43 表 4.4.1 各学段儿童报告复课比例的 t 检验结果 43 表 4.4.2 儿童使用电子设备平均时间（每天小时数）的 t 检验结果 44 表 4.5.1 受到负面心理影响儿童比例的 t 检验结果 45 表 4.6.1 认同体罚儿童的家庭比例 t 检验结果 46 表 4.6.2a 使用精神暴力（责骂、批评或大吼）管教儿童的受访者比例 t 检验结果 48 表 4.6.2b 使用体罚（用手打）管教儿童的受访者比例 t 检验结果 48 表 4.6.2c 使用体罚（用硬物打）管教儿童的受访者比例 t 检验结果 48 表 5.1.1 低保 / 五保户和非低保 / 五保户家庭收到援助情况 50 表 5.1.2 收到援助的居民家庭数量（以所住地区分类） 50 表 5.1.3 收到援助的居民家庭数量（以户口类型分类） 51 表 5.1.4 收到援助的居民家庭数量（以贫困状况和居住地区分类） 51 表 5.2.1 需要经常吃药或治疗的慢性病人在疫情期间治疗或药物的获得情况 52 表 5.2.2 疫情期间非慢性病患者能否去医院看病或取药 52 表 5.2.3 是否因为疫情购买口罩 53 表 5.2.4 是否因为疫情购买酒精或消毒液 54 表 5.3.1 疫情以来是否感觉担心和紧张、无法放松、睡眠或静心 55 表 5.4.1 调查样本老人基本情况 56 表 5.4.2 疫情发生前后老人主要照料人的情况 57 表 5.4.3 疫情期间老人遇到的困难 58 表 5.4.4 老人获得帮助情况 59 表 5.5.1 育龄妇女基本情况 60 表 5.5.2 妇女避孕总体情况 61 表 5.5.3 不同类型家庭妇女的避孕情况 61 表 5.5.4 疫情期间怀孕和哺乳期妇女因何种需求访问医疗机构（多选，N=43） 62 表 5.5.5 疫情期间育龄妇女希望获取的健康信息（多选，N=622） 63 表 5.5.6 疫情期间育龄妇女获取生殖健康信息的渠道（多选，N=658） 63 表 5.6.1 疫情期间针对妇女的家暴事件变化与遭遇家暴时寻求帮助的途径 64 表 7.3.1 调研村庄 / 社区及样本量 102 表 7.4.1 各调研小组成员名单 103 6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摘要 根据2020 年可持续发展报告，截止到 2019 年底，全世界尚未步入实现旨在消除贫困和保护地球的 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轨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COVID-19（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的暴发更使 这一目标的实现遭遇了严峻挑战。在过去 40 多年中，中国已使 7.5 亿人脱贫 , 并将于 2020 年底如期完成脱 贫攻坚目标任务，但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的任务依然艰巨。在截至 2019 年底，中国约有 551 万农村人口 仍处于贫困状态。尤其是有很多农村人口虽然不在贫困人口之列，但实际仍接近贫困线。在遭遇危机时（例 如新冠肺炎），此类人群将在经济、社会和健康等方面面临更高的风险。 为深入了解和妥善应对新冠肺炎给上述群体以及其他有风险群体带来的影响，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以下 简称开发署）和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中心（以下简称交流中心）在联合国驻华协调员办公室（以下简称协 调员办公室）、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以下简称儿基会）和 联合国人口基金会（以下简称人口基金）的支持下， 在中国 5 个贫困县（区）调研和评估了新冠疫情对社会经济带来的影响。 本次评估旨在了解本次疫情对贫困地区的影响，尤其是对该地区弱势群体的影响。这项评估收集到的第 一手数据和信息可以为未来开发署和交流中心合作项目的设计提供指导，为地方政府更好地解决新冠肺炎疫 情带来的社会经济影响提供决策依据，并为联合国项目的设计提供参考。评估调研于 2020 年 6 月开始，当 时中国已遏制住新冠肺炎疫情，为实地调查创造了条件。评估选取了湖南省城步县（少数民族县）、甘肃省 舟曲县（少数民族县）、河南省内乡县、四川省仪陇县、湖北省十堰市张湾区 5 个县（区）。 这项联合研究使用家庭调查数据，并结合了与各级地方政府和社区组织座谈的结果，重点研究了新冠疫 情对不同弱势群体（包括老人、妇女、儿童以及其他困难人群等）的影响以及他们在疫情恢复阶段面临的挑战。 评估内容切合上述和其他群体需求，为之后如何更好的针对不同弱势人群进行政策制定、卫生防疫、重振生 计方案都提供了重要参考。 根据与县级政府的座谈，本次评估针对疫情对上述县的宏观层面影响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迫于新冠疫情，政府不得不采取强有力的防疫措施，这不免对上述 5 个县（区）的经济带来严重影响。 这个情况并非为中国所特有，全球各国皆是如此。幸而中国政府出台政策刺激经济，促进有序复工复 产，5 个县（区）的经济社会活动逐步恢复。 当地官员在座谈时均表示，5 个贫困县（区）的强有力的扶贫体系和社区级组织在疫情爆发时起到了 积极的作用，贫困人口得到了特别的关注和照顾，大大缓解疫情对他们健康福祉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是，企业确实遇到诸多困难，给相当一部分人群的就业带来巨大压力。 第一，疫情给不同行业带来的冲击有所不同。其中，第三产业受影响最大，第一产业受影响最小。5 个贫困县（区）的经济增长显著下滑。 第二，5 个贫困县（区）的主要就业来源是小微企业和个体经营户，但疫情期间多数企业和个体经营 摘要 7 被迫停业，导致更多人失业和无法充分就业。还有一些人由于疫情无法外出打工，只能选择留在家乡 找工作。这些因素大大增加了贫困县的就业压力。 第三，为帮助企业复工和渡过难关，当地政府推出各类税收减免政策，大大减少了地方财政收入。与 此同时，抗疫和保障民计民生的支出大幅增加。地方政府官员指出财政收入和支出之间的差距正在扩 大。 在贫困地区城乡居民家庭层面，新冠疫情也造成了一定影响。尽管调查方法有局限性，但通过家庭问卷， 我们更深入的了解到不同群体所面临的经济上的困难。 非正规部门从业人员在工作时间和收入下降方面远远超过正规部门从业人员。由于缺乏社会保障，非 正规部门从业人员在疫情前已经处于不利地位，在此次疫情中也受到了更大的影响。 女性从业人员在工作时间和收入下降方面所受到的影响低于男性。这主要是因为她们在建筑行业和外 出务工的比例较低 , 而这些行业在本次疫情中受到的冲击更大。 5 个贫困县（区）的农村小农户受到的影响小于那些依赖非农业收入的农民。一个原因是由于疫情期 间并非农业生产的关键期，对春耕影响小，所以总体上疫情对农业生产影响不大。另一个原因是，只 有 34的受访农户表示会在市场上销售农产品。大多数农产品都是供自己消费的，因此在封城期间 基本不受市场关闭的影响。 另一个重要发现是，获得社会援助转移支付的家庭，例如：低保家庭，由于受到社会保护体系的保障， 所以疫情并未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影响；受影响最大的是没有获得社会救助而且收入相对低或不稳定的人。 本次疫情也对贫困地区儿童的教育带来更严峻挑战，主要的调查结论如下： 所有调查地区都搭建了在线学习平台，但地方政府报告提到，由于教师不熟悉线上教学方式，在线学习 难以维持应有的质量标准。 虽然疫情期间大多数家庭的父母都增加了照料孩子的时间，但在学校关闭期间，8 岁以下学龄儿童（主 要来自农村和贫困家庭）中，有 26.5% 每天至少有一小时无人看管。 老年人也受到明显的影响，尤其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大约五分之一的受访老人表示遇到了缺乏日常生活照料、赡养费用、情感陪伴等困难，特别是生活在 城市社区中的老人、老年女性、汉族家庭的老人和高龄老人遇到困难的比例要相对较高。 有一部分受访老人无法在需要的时候获得帮助，其中老年女性所占比例明显高于老年男性。 封城期间，大约三分之一的孕妇和哺乳期妇女没有及时获得医疗服务；在疫情期间怀孕的女性中，有一 半表示怀孕是计划外的，表明有些人群的避孕需求在此期间没有得到满足。与其他家庭相比，残障人家庭在 获得卫生医疗服务等方面受到的负面影响相对大于非残障人家庭。 5个贫困县（区）都成功遏制了疫情的蔓延，反映出当地政府严格有效的疫情防控措施。在出行限制解除后， 当地政府采取了快速的帮助农民工复工的计划。各地政府和社区针对老人、儿童、妇女和残障人士的帮扶措 施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他们在疫情中遇到的困难，但仍有一些待提高的地方值得我们总结并从中吸取经验。 8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本报告虽然指出了疫情之后遗留的一些问题和差距，但当地政府在抗疫方面取得的瞩目成就仍是值得称道的。 疫情有效控制之后，5 个贫困县（区）在恢复过程中仍面临着许多社会经济挑战： 第一，大多数已复工的企业尚未恢复到疫情前的生产和经营水平，创造就业机会的能力有限。在后续 疫情发展不明确的情况下，企业家和自我经营者对未来的预期不明确。 第二，外出工资性就业是贫困地区居民收入的主要来源。但是在疫情影响以及国际形势变化下，外出 务工人员的未来就业机会可能进一步减少，工资可能会进一步下降，这会直接影响贫困地区劳动力外 出就业和家庭收入增长。 第三，大多数个体经营者仍面临着相当大的经济压力。同时，多数个体经营者不了解有关复工复产和 恢复经济发展的专项扶持政策或者没有得到政策支持，说明专项扶持政策的宣传不到位，对个体经营 者的支持力度有限。 最后，地方政府代表指出，财政收入降低和支出增加，收支缺口扩大，一定程度上影响政府落实相关 支持政策的能力。 在社会发展方面，5 个贫困县（区）也都面临一些挑战，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医疗卫生系统短板明显，医疗卫生配备力量薄弱、专业技术人员不够、设备老化，服务能力不足。 第二，贫困地区的农村教育本来就显著地落后于城镇地区，在网络教学条件下，这一差距变得更为明显， 一方面农村学校的老师缺乏网络教学的能力，另一方面农村学生由于新奇、缺乏管教等原因更容易受 到网络学习的负面影响。 第三，社区级组织提供社会服务的能力还有待提升，这一点在疫情期间显得尤为突出。 综合来看，本评估主要提出需要为贫困地区的弱势群体提供更多的支持，以满足他们当前的需要，加强 他们未来的适应能力；应特别关注未列入社会援助范围的低收入家庭，以及儿童、妇女、老人和残障人士， 这些群体需要更便捷的社会服务政策援助，以便有针对性的满足其切身需求。减少弱势人群所面临的风险以 及增加他们的韧性十分关键，这将有助于中国实现包容的、高质量的发展，也是中国保障每一位国民福祉的 重要基础。 引言 9 1. 引言 1.1 评估背景 自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以下简称“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迅速演变为全球大流行病， 几乎波及全球所有国家和地区。截至 2020 年 10 月中旬，全球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超过 4000 万例，造成 110 多万人死亡。根据2020 年可持续发展报告，截止到 2019 年底，全世界尚未步入实现旨在消除贫困 和保护地球的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的轨道。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所带来的空前危机，更使这一目标的实 现遭遇了严峻挑战，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更不断侵蚀过去数十年来在消除贫困、医疗健康和教育领域所获得的 成果。 a 很多人在这场大流行病期间失去了生计和收入，根据世界银行的统计，截止到 2020 年底，全球可能 有多达 1 亿人陷入极端贫困。 尽管在中国政府和全社会采取的迅速而有力的防控措施下，疫情很快得到有效控制，但疫情也对中国社 会和经济的发展产生了较大影响，中国在疫情后的恢复中仍然面临着较为广泛的社会与经济挑战， 这对中国 2020 年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带来巨大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 3 月的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上指出，根据各 地初步摸底，已脱贫人口中有近 200 万人存在返贫风险，边缘人口中还有近 300 万存在致贫风险，多达 500 万户家庭有可能重新陷入贫困。 b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宏观经济研究室报告认为，疫情在全球大流行 与原有致贫因素叠加，可能将一部分已脱贫人群重新推向贫困，并可能产生放大效应，全球性衰退将使社会 性扶贫资源投入受到压缩，贫困人口参与市场的就业机会减少。 c 无论是在全球范围内还是在中国，可持续发展目标“不落下任何一个人”的核心原则正在受到挑战。弱 势群体在新冠疫情之前就已经处于相对不利的社会经济地位，因此，疫情对他们可能造成更大的不利影响。 在中国，弱势群体一般包括非正规部门的工人、外来务工人员及其家庭、贫困及低收入家庭或面临其他困难 的儿童、老年人、生活在自然条件艰苦的偏远地区的人等。预计到 2020 年底，中国将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 会的长期目标，按现行绝对贫困标准，农村剩余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因此，如何减轻新冠疫情对经济增长以 及全体人民（尤其是弱势群体）福祉的影响，对中国政府来说非常重要。 40 多年以来，联合国驻华机构一直积极支持中国的扶贫以及发展工作，包括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帮助减 少疫情对弱势群体的有害影响，本研究报告旨在为双方的这项重要工作做出贡献。 a 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可持续发展目标进展报告：unstats.un/sdgs/report/2020/The-Sustainable- Development-Goals-Report-2020.pdf。 b 习近平：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网： c 中国社会科学院宏观经济研究中心课题组：应对疫情全球大流行冲击 实施一揽子纾困救助计划，财经智库2020 年 3 月号。 10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1.2 评估目的 此次评估主要是为了深入了解疫情对贫困地区以及生活在贫困地区的弱势群体造成的经济社会影响。本 次评估所收集到的第一手数据和信息可以为联合国近期的项目设计提供借鉴，也能够为地方政府更好地解决 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社会经济影响提供决策依据。 这项研究主要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 ( 开发署 ) 以及中国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中心发起，在联合国协调员办 公室（以下简称协调员办公室）、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儿基会）和联合国人口基金（人口基金）的支持下共 同完成。其他一些联合国机构，包括妇女署、艾滋病署、国际农业发展基金、国际劳工组织和世界粮食计划 署对本报告亦有贡献。 本次评估通过分析家庭调查得到的数据，以及与各级地方政府和社区座谈的情况，重点研究了新冠疫情 对不同弱势群体（包括老人、妇女、儿童以及其他困难人群等）的影响以及他们在疫情后恢复阶段面临的挑 战。这为之后如何更好的针对不同弱势群体进行政策制定，以及卫生防疫、重振生计方案设计都提供了宝贵 的信息。此次评估除了关注疫情对家庭收入的影响外，也纳入了对其他维度的考察。在中国消除极端贫困后， 当政策的重点转向解决相对贫困和多维贫困时，这些信息也可以为发展项目提供指导。 本章接下来简要介绍了调查方法和样本选择。第二章简要介绍 5 个调查地点，并基于和地方政府以及社 区所做访谈的结果，概述了疫情对这 5 个县（区）的总体影响。第三、四和五章探讨从家庭调查中获得的一 些结果。这三章分别分析了疫情对家庭收入和支出、儿童以及特定弱势群体的影响。第六章针对调查分析总 结得出主要结论。 1.3 评估调查方法 调研主要采取问卷调查和座谈会两种形式，主要有三个渠道：一是通过家庭问卷了解村庄村民和社区居 民的信息。 二是通过村 / 社区问卷来了解村庄 / 社区信息。三是通过与县地方政府的座谈了解疫情对县域经 济的影响。家庭问卷和村 / 社区问卷主要是由经过培训的调研员和老师以面对面的形式交流进行填写（完整 版问卷式样见附件 7.1）。 座谈会是由经过培训的高校老师与各县政府的相关部门代表进行情况交流。座谈的形式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分别与相关部门单独座谈，另一种是与多个部门共同进行座谈。座谈时按照事先拟定的提纲，进行了 公开的讨论与交流（座谈提纲见附件 7.2）。 调研评估工作开始于2020年6月，当时中国的疫情情况已经得到控制，进行实地入户调查具有可行性。 根据目的性抽样设计，评估选取的贫困地区是开发署与交流中心现有合作项目所在的湖南省城步县、甘肃省 舟曲县、河南省内乡县、四川省仪陇县，以及从受疫情影响较为严重的湖北省选取的十堰市张湾区。 引言 11 1.4 评估调查内容 家庭问卷内容主要模块包括家庭成员基本情况、工资性就业情况、自我经营活动、农业生产、家庭收入 与支出、子女教育和照料等方面，还包括疫情防控措施及影响，以及调查对象对政府支持措施和政策的了解 情况，也有针对妇女、儿童和老年人受到疫情特殊影响的问题。社区问卷的主要内容包括村庄人口基本信息， 以及当地就业劳动力、农民工、企业、农业生产情况。此外，还包括当地居民的收入和支出情况，以及疫情 防控、疫情应对情况和政策建议。 对于家庭层面的经济影响，本次评估主要关注五个方面：（1）疫情和防疫措施对于家庭收入的影响；（2） 对于不同家庭成员的就业影响，尤其是对外出务工的影响；（3）对于个体经营户的商业活动影响；（4）对 于农业生产活动和小农户的影响；（5）不同家庭对疫情过后重建生计所需要的帮助。对于县域层面的经济影响， 本次评估主要关注四个方面：（1）对产业发展的影响；（2）对企业经营状况的影响；（3）对当地就业的影响； （4）对公共财政收入和支出的影响。 对于家庭层面的社会影响，本次评估主要关注六个方面：（1）对于脱贫工作的影响；（2）对于家庭成 员身体和心理健康的影响；（3）对老人生活照护的影响；（4）对妇女生殖健康和权益的影响；（5）对于 适龄儿童获得教育的影响；（6）弱势群体的紧急需求。 县域是中国区域经济社会运行的基本单位，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等经济社会活动也以县域为决策和管理 单位。县级政府负责在当地落实防控措施，帮助解决社会面临的问题，开展对弱势群体的救助工作。因此， 除问卷调查外，本次评估也专门设计了与县级政府各相关部门的座谈，以了解疫情在县域内的经济社会影响、 县级政府采取的防疫抗疫和复工复产的政策措施及其落实情况，并了解了县级政府部门在推动当地经济社会 恢复发展等方面对外部支持的需求，以及对弱势群体的关爱和救助情况。 1.5 调研目标群体 为进一步了解新冠疫情对于不同群体的影响，本次评估特别关注的人群包括：贫困户、老年人、女性、儿童、 残障人士、少数民族、农民工。由于这些群体在疫情发生前就已经处于相对不利的社会经济地位，因此他们 在疫情期间更有可能受到更大的影响。 首先，根据国务院扶贫办的最新数据，中国剩余建档立卡贫困人口中老年人、患病者、残障人士的比 例仍达到 45.7% a 。截止到2019年底，中国贫困残障人士从建档立卡初期的超过700万减少到不到 50万，且生产生活条件明显改善。但由于贫困残障人士、老年人发展能力弱、贫困程度深，又受到 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实现残障人士以及老年人的脱贫解困仍面临一些困难和挑战，因此应高度关注这 一弱势群体。 其次，据国务院扶贫办统计，2019 年全国有 2729 万建档立卡贫困劳动力在外务工，这些家庭三分之 二左右的收入来自外出务工，涉及三分之二左右建档立卡贫困人口，所以关注这些外出务工人员在返 工、复工中所面临的问题及困难，对接下来扶贫工作的开展尤为重要。根据扶贫办的最新数据，疫情 期间全国各地的封锁给外来务工人员重返工作岗位造成困难，因此，帮助农民工重返工作岗位对中国 正在进行的减贫工作尤为重要。女性在疫情中受到的影响也是多方面的。一方面女性在医疗卫生和非 a 12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正式经济中的就业比例较高，造成了他们更容易受到疫情的影响，例如作为医务工作者更容易感染病 毒和由于非正式经济受到影响而失业。另一方面，由于全国范围内的学生停学停课，使得无偿家务劳 动增多，可能加重了女性照顾家庭的负担。 国务院在4月21日发布的关于部署加大对贫困人口、低保人员和失业人员的帮扶保障力度的决定 中，强调了失业农民工因就业机会受疫情影响而面临的贫困风险 a 。中国的国家级贫困县主要集中在 西部地区、少数民族地区以及边疆地区。少数民族因为地理位置相对偏远、自然条件艰苦、社会及历 史原因，在脱贫过程中面临较大的障碍。此次评估在选取的实地调研县域中纳入了湖南省城步苗族自 治县和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湖南城步苗族自治县常住人口中， 共有苗、汉、侗、瑶、回等 24 个民族，占总人口的 62.47%；舟曲县户籍人口中 35.31% 是藏族，还 有回族、满族、蒙古族等少数民族。 1.6 样本选取方法 为了可以同时了解疫情对乡村和城镇地区贫困和弱势家庭的影响，本次评估在每个县挑选了 3 个农村村 庄和 3 个城镇社区。村庄选取兼顾了贫困村与非贫困村，城镇社区选取兼顾了主城区和城郊（选取的村庄和 社区见附件 7.3）。在每个村和每个城镇社区，至少对 34 户家庭进行调查，预计总共调查 1020 户，实际调 查户数 1183 户，调查涉及总人数 5044 人。 由于调研时间和经费的限制以及实际操作的困难，本次评估没有采取随机抽样的方法来选取样本。在实 际操作中，为了使本次评估选取的样本家庭覆盖不同的家庭类型，基本的选取原则包括： （1）农村家庭应既有以务农（依靠农业生产为收入）为主的、或以外出务工（农民工汇款为收入来源 的家庭）为主，也要有以自我经营为主的。 （2）城镇家庭包括主要依靠工资性收入或者依靠自我经营（个体工商户和小微企业主）为生的家庭。 城镇家庭至少调查 10 户外来人口或租房户。 城镇家庭至少调查 10 户自我经营。 （3）在农村村庄，调研家庭应尽量一半为贫困立档家庭（17 户）， 一半为非贫困户（17 户）； （4）被调查的家庭最好既有儿童、也有老人； （5）被调查的家庭不能全是留守老人家庭或无子女的。 （6）在被调查的家庭中尽量包括特殊家庭：即家庭成员中包括少数民族或残障人士。 尽管非随机抽样方法对调查结论是否具有更广泛的适用性产生了一定的限制，但是这些结果仍对我们评 估新冠疫情对社会、经济产生的影响提供了十分有用的信息，这在本报告的第三、四和五章会进一步强调。 a 引言 13 1.7 样本分布及特征 区域分布 本次评估共调查了1183户家庭、5044个人。在1183户家庭中，其中农村村庄占49%，城镇社区占 51%。需要注意的是，本研究中采用的城乡分类是由被调查者的居住地决定的，而不是由户口身份决定的。 其中 有 18.6% 居住在城市社区的居民具有农村户口身份。 表 1.7.1 样本数量及区域分布 家庭 人口 频数 占比 (%) 频数 占比 (%) 合计 1,183 100 5,044 100 农村村庄 580 49.0 2,516 49.9 城镇社区 603 51.0 2,528 50.1 农业户口 801 67.8 3551 70.4 非农业户口 170 14.4 645 12.8 居民户口 a 211 17.8 847 16.8 四川仪陇 244 20.6 930 18.4 甘肃舟曲 242 20.5 1,133 22.5 湖南城步 237 20.0 1,135 22.5 河南内乡 236 20.0 1,030 20.4 湖北张湾 224 18.9 816 16.2 贫困村和社区位置 在15个调查的村庄中，贫困村 b 占7个，非贫困村占8个。在调查的15个社区里，10个社区位于主城区， 5 个社区位于城乡结合部。 表 1.7.2 农村贫困村数量和城镇社区位置分布 频数 占比 (%) 贫困村 7 46.7 非贫困村 8 53.3 小计 15 100 主城区 10 66.7 城乡结合部 5 33.3 小计 15 100 a 取消农业户口与非农业户口性质区分的地方，统一登记为居民户口 b 在调查时属于贫困村。 14 中国 5 贫困县 ( 区 ) 新冠肺炎疫情经济社会影响评估报告 弱势群体家庭 本次评估调查了 321 户贫困户家庭 a ，占总数的 27.1%；少数民族家庭有 241 户，占总数的 20.4%；残 障家庭有 91 户，占 7.7%。由于样本覆盖了这些弱势群体家庭，使得后续分析可以比较这些弱势群体家庭与 其他类型家庭的差异。 表 1.7.3 弱势群体家庭分布 家庭 人口 频数 占比 (%) 频数 占比 (%) 贫困户 321 27.1 1,316 26.1 非贫困户 862 72.9 3,728 73.9 少数民族家庭 241 20.4 939 18.6 汉族家庭 942 79.6 4,103 81.4 残障家庭 91 7.7 100 2.0 非残障家庭 1,092 92.3 4,944 98.0 人口学特征 在调查的个人中，男性比例要稍高于女性，占到总人数的 51.7。样本平均年龄为 37.3 岁，其中城镇社 区的样本平均年龄要低于农村社区的样本近3岁。从年龄分组上看，16-59岁的占60.4%，0-5岁的婴幼儿 占 7.6%，6-15 岁的适龄教育阶段的孩子占 14.4%，60 岁及以上的老人占 17.6%。 表 1.7.4 样本的性别和年龄分布 农村村庄 城镇社区 合计 女性 % 47.7 48.9 48.3 男性 % 52.3 51.1 51.7 平均年龄（年） 38.8 35.9 37.3 年龄分组 % 0-5 6.6 8.6 7.6 6-15 13.6 15.1 14.4 16-59 59.9 60.9 60.4 60 及以上 19.9 15.4 17.6 a 这里的贫困户指的是调查时的建档立卡贫困户、五保户、低保户、困难职工建档户。 5 个调查地点的的背景信息 15 2. 5个调查地点的背景信息 a 在本章中，我们通过描述 5 个调查地点的基本情况和疫情后所受到的大体影响，为家庭调查数据的分析 提供背景信息。本章的内容主要来源于和县政府相关部门代表进行的座谈会，以及他们提供的其他相关材料。 我们在这一部分重点强调了各县在疫情防控以及减轻疫情带来的社会经济影响方面所采取的积极应对措施。 在所有 5 个地方的政策响应中，有一个贯穿各领域的主题是大力帮助农民工返岗就业，这也从侧面反映 出农村贫困家庭对外出务工收入的严重依赖。调查的 15 个村庄现有户籍家庭 5986 户，户籍人口 22275 人， 劳动力9589人。2019年外出经商务工人数5971人，约占总劳动力的62.3%；2020年外出经商务工人数 5784 人，约占总劳动力的 60.3%，比 2019 年下降 2 个百分点，为 187 人。可见，截至 2020 年 5 月底，绝 大多数务工人员重新外出经商务工，这说明政府的疫情防控政策和复工复产政策效果明显 。 2.1 湖北省十堰市张湾区 张湾区于 1984 年 5 月建区，是十堰市的主城区之一。2019 年末总人口 41.55 万人，其中农村人口 6.35 万人。张湾区是中国第二汽车制造厂发祥地，也是东风商用车公司总部的前所在地，被称为中国“卡车之都”， 是十堰市最大经济体。 张湾区 2019 年完成地区生产总值 589.8 亿元，同比增长 9.7%。该区以制造业为主导，主要是汽车制造 及其配套产品制造；其次是第三产业，农业在整个生产总值中占比不到 1%。2019 年年末，该区一、二、三 产业占比为 0.5：60.2：39.3。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34900 元，同比增长 8.1%；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 入 11605 元。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截至目前辖区医疗机构累计报告确诊病例150人，其中治愈出院147人，病亡3人。 相较于其他地市，十堰市的疫情并不十分严重。这主要是因为十堰市（尤其是张湾区）是汽车制造工业的聚 集地，百姓多数在当地务工，外出打工的人占比较少。 相比于疫情本身，疫情的防控举措带来的影响更大。张湾区从 2 月 12 日开始战时管制，各个村社直到 3 月